2 路遇神尊
李徹收下琉璃鏡,將銀子交與占算老翁,懷揣寶鏡,告辭回府。回到府上老爺子與老妻將事情原委說了,兩人決定將那面琉璃鏡懸於李月白居室窗下,以避災邪。
李月白忙着讀書,準備赴京科考,對於雙親的這些奇怪舉動,只是搖頭笑笑,隨他們折騰去。
又過了數日,正是祭祀華夏丘孟尊者的日子。丘孟尊者乃追隨虞華帝君擊敗混元魔君的六長老之一,為華夏德仁教創立者,師祖。其撰寫的六部經書為華夏士子求學做官的必讀科目。
這一天李月白與華夏萬千學子一樣,帶上祭品銀錢,與一名童僕騎馬望寧化城外一祭祀丘孟尊者的廟宇趕去,祭拜祖師爺,也為進京趕考討個吉利。
主僕二人沿寧化城外一條崎嶇山路乘馬趕路前行,眼見行至廟宇,忽然有一弗人教行者攔住去路,這名行者弓腰駝背,已近古稀之年,身上着一破舊布袍,滿是污漬,面容乾枯蒼老,卻如松站定,看上去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氣勢奪人。
“嗨!你這位娃娃,老朽走了很遠的路,趕來寧化城,身上銀錢所剩無多,可否施捨給老夫些?”那老者不客氣地向李月白喊道。
“哪來的老傢伙,公子,別理他,咱們繼續趕路!”李月白身旁童僕道。
“我看這老人家獨自一人,像是走了很遠的路,定然十分倦乏,應是弗人教中人,想必無兒無女,這倒讓我想起老父親來!人人都會老,人老萬事難,我們豈能坐視不理呢?”李月白說完翻身下馬,神色謙恭,走近老者身前。
“老人家,晚輩今日去城郊丘孟尊者廟祭拜,身上所帶銀錢不多,只有五兩銀子,您要是不嫌少,儘管拿去,可否?”李月白道。
“嗯,哈哈,你這娃娃書沒白讀,果然一副仁義心腸,好娃娃!”老者欣慰一笑。
李月白於懷中掏出銀子,交給老者,那老者也不拒絕,便收下了。李月白轉身準備離去,老者忽然大叫道:“娃娃,你且回來,老朽聞到你身上有股妖氣啊!怕是猰貐魔族的那些髒東西!”
“啊?!老人家怎講?家父剛給晚輩求過前程,請了辟邪之物!”李月白道。李月白便將家父街上偶遇占算老翁並賜予辟邪寶鏡一事原委如實向其交待了。
行者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那面鏡子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嗯,這樣,老夫這也有個寶貝,也要送你。你且看!”說完他伸開手掌,一枚金色盾章現於手中,盾章內繪有一柄長劍,數條螭龍盤卷長劍之上。
“敢問前輩,這是?……”李月白不解問道。
“此乃開天闢地而生的神物,上古齊玄大戰混元遺留的寶貝,老夫乃竺蘭弗人教傳人,受師祖與天帝之託,只待有緣人!你且收下,藏在身上,即便那猰貐邪魔找上門來,也奈何不了你,定保你平安!家中那枚琉璃鏡不要動它,只要盾章在身,咱們給它來個將計就計!”行者詭秘笑道。
“啊?!原來老人家竟是竺蘭神尊神遊至此,晚生何德何能,實在是受之有愧,不勝惶恐!”李月白急忙跪拜老者身前,隨行童僕也跟着跪拜於地。
行者道:“老朽知公子姓李,名月白,字雲彬,酉時生人,為不可多得的英傑,還請公子多加珍重。混元魔頭尋遍天下,要找到齊玄的轉世靈魄。它推算齊玄的轉世時辰為酉時,故而派出嘍啰四處尋訪,恰巧找到你家。這枚‘玄干’盾章須片刻不得離身,本月月圓之夜,定有凶邪,此物乃創世所生,不過它雖能保你不為魔怪所傷,但於人族刀兵,卻無能為力。公子經歷種種磨難后,心意自會與其合一,來日助你除妖降魔,護佑六界眾生平安,謹記‘遇蘭則升,逢萍則惑,金貴之嬌,終無份也’!”
行者接着笑道:“天道玄奧幽遠,不可揣度,邪魔雖逞一時之威,終為大義所克,其亡可待。你我就此別過!”言訖便化作一團雲氣,杳然無蹤。
李月白與童僕望雲揖拜,良久方起身,雙雙躍上坐騎,繼續趕路。
這李月白是個年少舉子,寫得一手好文章,為人仁厚重義,有兩大嗜好:讀書與劍道。讀書博覽經史,秉信丘孟尊者的德仁教義,讀書過目不忘,提筆成章,儼然有大家風範。劍道精研太極劍法,共六十四式,奇正變換,玄奧無窮,劍法剛猛與陰柔並存,用劍快捷無倫,彷彿出入無形。
李月白生於簪纓詩書之家,文章妙手,為人謙遜,溫文爾雅,素不喜與城中紈絝子弟來往,市井無賴們常常背後笑他“李白呆”,都說他糟蹋了富家身世,大戶出身,不知及時行樂。登門求親者絡繹不絕,李月白始終以學業尚未有成為由,推掉媒妁之請,其實他早有心上人了。
祭拜丘孟尊者完畢,李月白與童僕返回府邸,繼續日夜溫習功課,只待赴京趕考。那位弗人教老行者的話他時刻牢記,將盾章藏於懷中,只等月圓之夜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