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花魁

想見花魁

穆菀齡想他應該還在為之前她不想殺錦繡的事情耿耿於懷。

可是那也不是她不想狠心。只是她是醫者,不能違背了醫者仁心幾個字。不然她又怎麼配成為雲衍的徒弟?

只是——

“你放心好了。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手軟。我說過會討回自己以前受的苦。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們的。”

“你記得你說過的話就好。”蘇彥朗說道。

“這個寇姨娘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吧?竟然拿二小姐上次被摔壞的首飾來送給夫人你,明顯就是沒有把夫人你放在眼中。虧得夫人你沒有手下,我都擔心夫人你會太給她面子了。”秋霜應該是覺得寇紫瑩已經走遠了,所以才開口抱怨起來。

“你也看出了那些東西是之前穆芷妘拿來陷害你的首飾了?”

“她一拿出來我就看到了。”秋霜說道,“說實在的,寇姨娘這麼做就算了,那個馮氏怎麼還敢教訓夫人?”

看秋霜的樣子就知道她現在肯定很生氣,穆菀齡都不由得笑出聲,“我都沒有你這麼生氣,你激動什麼?”

“奴婢就是氣不過,她不過就是一個奶娘,卻像是把自己當成了世子妃一樣。”秋霜說完這話,看到蘇彥朗的臉色一變,連忙道歉,“將軍,奴婢不是故意要這麼說話的,還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蘇彥朗轉過身去,什麼都沒有說,穆菀齡對着秋霜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出去。

“你也知道她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丫頭。”穆菀齡勸道。

她自然知道世子和世子妃一直都是蘇彥朗心頭的痛,被秋霜解開傷疤他肯定很是難受。

“我知道。我沒有怪她。”蘇彥朗搖頭,但是儘管如此,穆菀齡還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傷。

“那你這是……”穆菀齡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觸碰到什麼。

“只是在想,若是母親還在,會有多高興。”蘇彥朗說道,“她以前一直都說,希望我以後能夠幸福。不管我是不是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她都覺無所謂,只要我開心就好。”

穆菀齡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娘親。

只是娘親很少會和她說這些,說得最多的就是總有一天她爹會將她們兩個接到京城裏去,她們以後都不會再過這麼艱難的生活。

可是她一直到死都沒有等到這所謂的幸福。

穆菀齡突然想,自己為什麼不能重生得更早一些,最好是能回到十年前,回到娘親還活着的時候,或許她的人生又少一個遺憾。

只是人生哪裏會有那麼完美?

她能夠回到三年前就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她哪裏還敢有那樣的奢求?

“我是不是也讓你傷心了?”蘇彥朗回頭看到了穆菀齡眼中的淚光,覺得心疼不已。

“沒有。”穆菀齡搖頭,“我以後會讓秋霜小心說話的。”

“沒有那個必要。其實她說得很對,馮氏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她似乎一直都覺得自己才是對蘇彥徽最重要的人,其他人她都很難放在眼裏。有的時候就算是寇姨娘,她都不會放在眼中。”

“這個我倒是知道。”穆菀齡回答,“她對蘇彥徽的愛似乎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

“我記得……”蘇彥朗記得穆菀齡之前說過,馮氏就是殺了她的那個人,不過他想自己不用提醒她這一點。

“我們快準備好去看爺爺吧,順便看看爺爺究竟會不會答應我開醫館。然後我再到大街上去走一圈。”穆菀齡說道。

“你還真的要去大街上走一圈?”蘇彥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我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不用你陪,我自己去就行了。”穆菀齡把夏枝喊進來為她梳頭,然後兩個人一起走向了齊王的書房。

“爺爺!”還沒有走到門口,穆菀齡就已經叫上了。蘇彥朗在她背後都忍不住搖頭輕笑。

“你們這是……才起來?”齊王看了蘇彥朗一眼,“我不是和你說過要注意身體?”

穆菀齡臉一紅,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孫兒……很注意身體。”蘇彥朗也被齊王的話噎住了,不過最後礙事勉強說了一句。

“你們來找我,有事?”齊王一眼就看穿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是沒事的話,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會來找他。

“沒事就不能來看爺爺了?”穆菀齡撇嘴,“爺爺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壞了一些吧?”

齊王笑得很是開心,“你啊,真是個伶俐的丫頭。不過還是說說到底有什麼事情吧。”

“我想……”穆菀齡看啊了蘇彥朗一眼,有些不敢開口。

雖然齊王現在看着很好說話,說不定等下就會翻臉了呢?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阿菀想要開一個醫館。”蘇彥朗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直接幫她說了,“她一直都有這個想法,我想既然是她喜歡的事情,就應該讓她去做,還能幫到不少人。”

“開醫館?怎麼,你還會醫術?”齊王的眼中帶着一抹懷疑。

“阿菀師承雲衍雲大夫。”蘇彥朗說道,“在鳳州的時候,軍中的疫病是她和雲大夫一起治好的。所以爺爺你對她的醫術大可以放心。”

“師承雲衍?我怎麼聽說雲衍大夫不收徒的?如果能成為雲衍大夫的徒弟,醫術必然很厲害。原本治病救人就是好事,若如果你真的有那樣的本事的話,我又怎麼能說不呢?”

穆菀齡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懂齊王的話,“這麼說的話,爺爺是答應了?”

“畢竟是好事,也算是為我們蘇家造福了。為什麼不答應?只是你為人診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這一點,我想你應該可以做到吧?”齊王雖然答應了,但還是要囑咐她兩句。畢竟診治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接觸。

“這個我自然明白了。”穆菀齡說道,“有些人若是我不方便診治的話,還可以讓師父出手,反正師父就在皇宮裏。”

“那就好,我想你和彥朗應該都已經選好位置了吧?在哪兒?等我有空的時候也好過去看看。”齊王說道。

“爺爺怎麼會……”穆菀齡看了蘇彥朗一眼,蘇彥朗只是聳肩,他應該也沒有想到齊王已經猜到了吧?

“彥朗的心思我還不懂嗎?他從來都是做這樣先斬後奏的事情,最初他去打仗的時候是這樣,說要娶你的時候是這樣,現在肯定還是這樣的。”齊王說道。

“你連和我的婚事都沒有和爺爺說?”穆菀齡低聲問道。

不過她也明白,她只是庶女,和蘇彥朗的身份千差萬別。想讓齊王同意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才會選擇這麼做的吧?

還好現在爺爺對她並不反感,她差點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從書房出來,穆菀齡的心情無比好。她還以為自己要用長篇大論才能說服爺爺,沒有想到蘇彥朗兩句話爺爺就答應下來了。

“走吧,你不是要出去看看?”蘇彥朗說道。

“你一會兒要去……什麼地方?”穆菀齡還想知道他現在究竟籠絡了些什麼人。

“反正不是迎春閣。”蘇彥朗回答。

穆菀齡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說道,“不過我倒是很想去迎春閣,我一直都想知道那裏的花魁究竟是什麼模樣。”

“你還想見花魁?”蘇彥朗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

“既然你這次不去的話,下次去的時候記得要叫上我。”

“我……”蘇彥朗好像都有些不想解釋,“我從來都不去那樣的地方。”

“是嗎?”穆菀齡卻沒有在意,“那下次我帶你去好了。”

穆菀齡出門的時候,看到外面站着一堆人,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這些人都知道消息了嗎?難道還在等?”穆菀齡看到很多人臉上失望的樣子,都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們應該知道,以前那兩個人並不是被你剋死的。而是死在蘇彥徽手上的。”

“你覺得現在說他們會相信嗎?蘇彥徽會承認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很難找到證據了。除非讓他自己親口說出來,但是那對我們而言有什麼好處?”

穆菀齡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作用。”

“什麼意思?”

“我先你先前迎娶的,肯定也是官家女子吧?說不定那兩個人的爹現在都還在和蘇彥徽合作呢,而且必然是對你恨之入骨。”穆菀齡說道,“如果我們能讓他們知道真相的話,就可以讓他們站在我們這邊了。你不是說蘇彥徽已經籠絡了很多人?那我們就一個個地挖過來。”

穆菀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至於沒有辦法挖過來的,我們就想辦法除掉,不要留下後患。”

“那兩個人,的確都是蘇彥徽的黨羽。”蘇彥朗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死的話,他們一定會恨蘇彥徽的吧?”

“沒錯。”穆菀齡笑得很是得意。

“不過我覺得,直接讓他們來幫我們,或許並不是最好的主意。”

穆菀齡還在高興呢,就被他潑了冷水,“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自然是告訴他們真相,然後讓他們繼續留在蘇彥徽身邊。現在我們除了要找到能夠幫助我們的人之外,最缺的難道不是能告訴我們蘇彥徽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的人嗎?”

“對啊,如果讓他們留在蘇彥徽身邊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蘇彥徽究竟會有什麼動作了。只是……蘇彥徽那麼狡猾,要是看出來了怎麼辦?”穆菀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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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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