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嫁我?
這一巴掌,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那響亮的耳光聲,只是聽着都感覺疼。
夏青曼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
她只感覺臉上傳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又麻木到沒有知覺。她緩緩抬起顫抖的手擦了擦唇角,指腹上那一抹紅,深深刺痛她的眼。
夏青曼渾渾噩噩的抬起一片通紅的臉,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迎面便是劈頭蓋臉來的一句。
“爛泥扶不上牆!”
安德森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刺進了她的心窩。
良久,夏青曼回過了神來,那帶着血的嘴角卻扯開了一抹自嘲般的弧度。
“安德森,你想怎麼樣?難道你救下我,只是為了羞辱我嗎?”
安德森神色複雜的望着她,卻又惡狠狠的說,“你擁有着和你姐姐一模一樣的臉,但是你的頭腦卻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你這副愚蠢的樣子,若是被你姐姐看到,她會有多麼的心痛?!”
微微怔了一怔,夏青曼苦笑着說,“既是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救我?就讓我這麼死了,豈不一了百了?”
“你以為我想救你?”安德森目光中流露着深深的厭惡。
“若不是你的姐姐向來對你疼愛有加,我才不想管你的死活。你應該感到慶幸,否則,在過去的這幾年裏,就憑你對我暗地裏做的那些事,你死上十次都不夠!”
聽完這番話,夏青曼整個人如被冰雪,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再也站不住。
安德森厭惡的說,“把她帶走,不要在這丟人現眼!”
“是!”罌粟上前一步,粗暴的拉起了夏青曼,強行要把她拽走。
夏青曼回過了神來,拚命的掙扎着,哭喊道:“我不走!讓他殺了我吧,我的死活不要你管!”
她這幅激烈的抵抗態度,頓時惹火了罌粟。
她手腕一翻,一把鋒利的飛刀便抵上了夏青曼的脖子,冷聲說,“乖乖跟我走,我勸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夏青曼嚇的嬌軀一顫,頓時不敢再抵抗,乖乖的任由她拖走。
安德森收回了目光,接着便望向了顧明顏,臉上的寒色頓時消褪了不少,轉而就換上了一副如平常那般溫潤的模樣。
他關切的問,“明顏,你沒事吧?”
還沒等他上前一步,祁莫寒便擋在了他的面前。
“她很好。還有,別人的老婆,用不着你多操心。”
安德森先是一愣,隨即無奈的苦笑着說,“明顏,瞧瞧吧,你的男人心眼也未免有些太小了,這可不好。”
顧明顏知道祁莫寒現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只是向安德森微微頜首,露出了幾分感激。
“謝謝,安德森,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經……”
“你這麼可愛,我怎麼忍心看着你在我的眼前香消玉殞?”
說完這話,安德森對祁莫寒那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視而不見,清潤的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就在這時,攝影師跑了過來,見到二人還沒有補妝,於是有些着急問。
“二位。咱們得快點了,下一組已經準備好了!”
祁莫寒見到顧明顏那有些慘白的臉色,顯然還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有些心有餘悸,於是他說,“不拍了,明天再說。”
……
之後的幾天,顧明顏沒有再見到夏青曼,她也曾偷偷打聽過,只是哪裏都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安德森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雖然心裏還隱隱有些擔憂,擔心那個瘋女人會不會再次找上門來,可是因為這幾日即將大婚,非常的忙碌,她也沒了太多的閑暇去在意這件事情。
這天一早,祁莫寒便帶着顧明顏去車離開了。他們即將前往婚姻登記機關,正式領取結婚證書。
一路上,顧明顏的心情似乎很愉快,坐在副駕駛上,隨着那汽車廣播播放的音樂跟着肆意高歌。
不得不說,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婉轉的杜鵑,可是放在唱歌這一塊,那可就有些不堪入耳了,跑調跑的很嚴重,簡直是對耳朵的折磨。
祁莫寒那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由得捏緊,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忍無可忍。
“閉上你的嘴。”
“哦。”顧明顏點了點頭,乖乖的停下了她那能殺人的歌聲。
沒安分上一會兒,她卻忽然望向了一旁的男人,一雙眸子裏熠熠閃光,以甜膩入骨的聲音輕喚了一句。
“老公。”
祁莫寒嘴角抽了一抽,忍不住說,“你叫的似乎太早了。”
“不早不早,待會只要領了證,那你就是我老公了!”
祁莫寒忽然問,“嫁給我,你當真這麼開心?”
顧明顏傻傻的笑着,“開心,當然開心啦,要結婚了,誰會不開心呢?”
然而,他話音剛落,男人卻一腳剎車,居然就在那路當中停了下來。
顧明顏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緊問,“你幹什麼?”
祁莫寒微微側過身子,那冷峻的臉龐之上,神色肅然,就那樣盯着她。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只要領了證,一切都沒有回頭路,我勸你考慮清楚,是否要和我完婚。”
聽到這話,顧明顏心頭不由得一緊,她獃獃的望着男人,神色漸漸多出了幾分複雜。
“怎麼,你在猶豫?”祁莫寒問。
顧明顏搖了搖頭,那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退,她問,“祁莫寒,你是不是後悔了?”
“沒有聽清我的話么?”祁莫寒皺了皺眉,“我在問你,是否真的考慮清楚了。”
顧明顏咬了咬牙,點頭說,“當然考慮清楚了,我此生非你不嫁,但是,你好像不太情願?”
被顧明顏那有些複雜的目光盯着,祁莫寒面色波瀾不驚,只是他卻從這女人的眼眸中又看出了一些別的情緒。
有些驚慌,有些害怕,還有些細不可查的失望。
車子正停在路中央,後面的車子已經排起了長龍,催促的喇叭聲一聲接着一聲,整個街道都變得聒噪起來。
小小的車廂里,卻是寂靜的可怕。
後面的一個人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來到了祁莫寒的車窗旁,有些不滿的拍了拍車玻璃,雖隔着窗戶,也能聽到他那不滿的大叫。
“搞什麼鬼啊,還走不走啦,開豪車就能肆意妄為啊?!”
祁莫寒收回了目光,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便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