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關在這裏嗎?
賓利順着水泥路向前走了五分鐘,右拐進入一條窄了很多的小路,然後停在一棟二層小別墅前。
司機下了車,走過去給南亓哲開門,蘇然則自己開門下了車。
她打量了下四周,這裏就是普通農村,相對偏僻一些。
而且除了私家車以外,這裏的公交車只在距離這裏三四里地的村口位置有,談不上交通不便利,但也實在算不上方便。
南亓哲帶她來這裏幹什麼?
想到他曾經關押她的那棟小別墅,蘇然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難道南亓哲想要把她囚禁在這裏?
蘇然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南亓哲,腳不受控制地後退了一步,想要逃跑。
“蘇然。”南亓哲突然轉頭看向她,俊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多餘的神情。
但蘇然卻覺得他眼底帶着幾分陰森,不由自主地再次後退了一步。
如果南亓哲真的把她轉移到這裏,小哲還有娜娜是不是都找不到她了?
見她警惕的模樣,南亓哲心口疼了一下,他上前幾步,拉住她的手,帶着她朝着二層小別墅走去。
“南亓哲,”蘇然沒動,臉色煞白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南亓哲看着一縷頭髮落在她的耳邊,很自然地幫她把頭髮別到耳後。
他的手碰觸到蘇然的耳朵時,她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皺着眉後退了一步。
南亓哲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恢復如常。
蘇然跟在他身旁,臉色難看至極地進了小別墅,到了二樓陽台。她心裏有事,一直低着頭,連周圍環境都沒有心情打量。
“看那裏。”南亓哲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他呼出的熱氣順着蘇然的耳蝸一路盤旋,她脊背緊繃,偏頭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南亓哲眸底黯淡了一些,挪開了目光。
蘇然摸了摸耳垂,才看向他說的地方。兩人站在二樓,一眼就能看到隔壁平房院子裏的一切。
而此時,院子裏正站着三個人。
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一個披頭散髮形容狼狽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已經開春卻穿着假貂皮戴着不知真假金項鏈的中年婦女。
蘇然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坐在輪椅那個是蘇天宇,披頭散髮的人是她養母。
他們這段時間瘦了很多,顴骨突出兩眼無神,而且那股子囂張氣焰只剩下畏畏縮縮和怨恨,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至於那個穿着誇張的女人,蘇然也認識,那是她養母的狐朋狗友之一,愛佔小便宜、性子陰損,不是什麼好人。
“我院子裏總共養了十六隻土雞,怎麼只剩下十五隻了?是不是你們兩個天殺的偷吃了?”女人一臉橫肉,說話時直接踹了蘇天宇和蘇母一腳。
以往很囂張的兩個人低着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麻辣隔壁的,就是你們偷吃的對不對?”女人抄起一根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木棍,直接掄起來往蘇母和蘇天宇身上打。
蘇母被打的躺在地上哀嚎,卻不敢躲,只是一直喊着別打了別打了,不斷求饒。
蘇天宇凹陷的眼睛裏面滿是恐懼和怨恨,他飛快轉動着輪椅,衝著門口跑。
“艹,當著老娘的面還想跑,不想活了王八羔子!”女人罵著追過去,從後面拽住蘇天宇的頭髮,直接把他掀翻到地上。
她掄着棍子使勁往他身上抽,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的——
“就你們這種賤人,也配吃我養的土雞?”
“兩天不打你和這老娘們,你們是不是把老娘當慫貨?”
“草泥馬的,真他么賤!”
蘇天宇一開始只是抱着頭挨打,但也不知道女人的哪句話刺到了他的神經,他突然鬆開腦袋,扯着嗓子大罵——
“你才他么是賤人!”
“要不是你整天就給老子饅頭白菜,老子才你媽看不上土雞這種東西!”
“老子姐夫可是南少,你再敢這樣關着老子,小心老子姐夫不放過你!欠艹的臭老娘們!”
罵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黃綠色濃痰,模樣陰狠,就跟蘇然記憶中的模樣一樣。
女人冷笑了一聲,脫掉了身上的貂皮大衣,挽起袖子,掄着棍子就往蘇天宇身上抽,“是老娘欠艹,還是你他么硬不起來?連一分鐘都不到的慫貨,你有膽子再罵老娘一句!”
棍棍到肉,悶悶的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蘇然看着這一幕,眼底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只是靜靜地站着,像是一尊活人雕塑。
女人露出的小臂上都是肌肉,掄着棍子打人,罵的話越來越污穢不堪。
地上的蘇天宇一開始還會和她對罵兩句,但是到了後面,他全身血淋淋的,不知是沒有力氣罵了,還是沒有勇氣罵了。
蘇母趴在一旁,全身灰撲撲的,下半身一片濕潤,哭得時候都能看到她紅色的嗓子。
“哭你媽逼,給誰哭喪嗯?是不是咒老娘死?”女人把帶血的棍子扔到一旁,上前踹了蘇母好幾腳。
蘇母滿地打滾,哭喊着求饒,“我吃了你的雞,我賠,我賠還不行嗎?你給蘇然打電話,那小狐狸精有錢,別說賠一隻雞,就是賠你一千萬都……啊!”
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女人一屁股坐在她的腰上,照着她的臉扇巴掌,“你又他么笑話老娘沒錢?沒錢還不是照樣抽你這個賤貨!”
幾巴掌下去,蘇母原本枯瘦的臉就高高腫了起來,都看不出人形了。
“不是,我沒笑話你,我就是想跟你說,蘇然有錢,你跟她要,我不白吃你的!”蘇母哭喊着解釋,由於臉頰高腫,她的聲音有些囫圇不清。
但女人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甚至因為她這句話動了怒,站起來拿着棍子抽她,而且專找最疼的地方抽。
蘇母疼得實在受不了,雙手扒着地面想往外跑。
女人蹲下拽住她的褲腿,結果一用力,她的褲子便被拽掉了,露出一大片肥肉。而且她下面根本沒有穿內衣,相當於整個下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蘇然只是瞥了一眼,便看到了她屁股上深淺不一的的青紫色掐痕,而她的腿上,則是縱橫交錯的已經結痂的正在結痂的還有正在流血的傷口,甚至還有零零落落的燙傷痕迹。
連拳頭大小的好地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