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隱瞞

小德子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福壽公公笑着接話道:“真是蠢。打從一開始你進宮以來,皇上便知道你是三王爺的人,不然你以為為何獨獨你能成為這大殿之上的小太監,還由雜家親自帶你?當真以為你是頗受重視嗎?只不過是為了可以監視你而已。”

小德子緊緊地咬着牙,青筋暴起,道:“你們是一天都沒有信過我嗎?”

福壽公公聞言冷笑道:“何止是一天,自從你進宮一來,你的每分每刻都是受我們監視的。”

小德子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總算沒有辜負王爺對我的信任,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說罷,嘴裏便流出青黑的血,倒地身亡了。

身邊的侍衛查看了一番,跪地道:“啟稟皇上,他已經咬破嘴裏藏着的毒藥,身亡了。”

祁寒閉了閉眼睛,道:“將他秘密送出去吧,切勿打草驚蛇,一定要保證他已經死透了。”

侍衛接旨,和同伴一起扶着小德子出門。

祁寒嘆了一口氣,閉目坐在龍椅上。福壽公公見狀招呼一眾宮女太監離開,讓祁寒自己靜一靜。

昭九將自己查到的蛛絲馬跡告訴祁越,祁越冷笑一聲,他就知道他們不會坐以待斃,這將是最好的結局了。

昭九看了一眼祁越,問道:“王爺,是否要告知三王爺此事?”

祁越詫異道:“為何要告訴他?”

昭九不解的看着祁越,祁越笑道:“你當真以為你的主子是個屑小之人嗎?會真的跟他一起謀朝篡位,將自己昔日的兄弟們一個個的斬於馬下?”

昭九立刻跪下道:“昭九自然不敢這樣想,只是不知道王爺到底是如何想的。”

祁越冷笑道:“本王只是想靜靜的看着那個可憐蟲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最後卻一無所有的後果。他欺騙、利用本王的,本王就要讓他全部都還回來!”

昭九看着祁越扭曲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若是皇上他們不理解王爺您,那該如何是好?”

祁越聞言笑起來,道:“如今本王也不在乎這些了,只要報了這個仇,便可以了,就算是死,也毫無留戀的了。”

昭九動容,祈求道:“王爺,不如咱們就告訴皇上吧,這樣您還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里去,不用如此孤單一人。”

祁越看向窗外,放空一切,喃喃道:“傻孩子,本王早就已經回不去了,也不想被原諒。本王已經很累了,若是可以就此睡去,那本王就不想再醒過來了。”

昭九心中已經知道了祁越的想法,悲痛欲絕,心中對祁風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今日是沈家小公子的滿月宴,朝中幾乎所有大臣都來祝賀了。雖然不是嫡長孫,但是看在府上所有人對這個小公子如此呵護的樣子,沒有人敢不拿他當回事。

眾人正在府上吃宴席,便聽到有人通報道:“老爺,宮裏的福壽公公來了。”

沈太傅趕緊起身迎接,眾位大臣也紛紛站起來,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在這個時候來是想做什麼。

福壽公公看到沈太傅滿臉堆笑道:“沈太傅大喜啊,雜家奉聖上之命來給您和小姐道喜了。”

沈太傅笑的一臉褶子,道:“這點小事還勞煩皇上惦記着,實在是有愧啊,有愧。”

福壽公公笑道:“哎,沈太傅哪裏的話,您這小外孫可是個有福氣的小傢伙呢。華安寺的主持大師算到您這小外孫是個有福氣的,說是讓他多和皇後娘娘親近親近可以給皇家填個丁。皇上聽了之後大喜,好不容易等到小公子滿月,連忙讓雜家來將沈小姐和小公子接進宮裏去住幾天,你看,轎子都準備好了,等這邊宴席一撤,就請小姐和公子跟雜家走呢。”

沈太傅聞言皺眉,沉吟道:“真的是非去不可嗎?”

福壽公公見狀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沈太傅但說無妨,若是可以做到的,雜家定會幫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沈太傅笑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家母對這小孩子可是疼到了心坎里,一天三頓見不着就食不下咽,若是您將她們二人接走了,一天還好,若是待個十天半月的,家母可忍不了啊。”

福壽公公聞言舒展開眉頭,笑道:“哎呀,當真是嚇了雜家一跳,雜家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這個好辦,那就讓老夫人跟着一塊去便是了。宮裏地方多,又只有皇後娘娘一人在住,有的是空的院子呢,這個您大可放心。”

沈太傅還有些不確定,道:“這樣豈不是太過麻煩皇後娘娘了?”

福壽公公笑着擺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皇後娘娘早就命人開始收拾院子了,還讓七王妃帶着小世子也一起去,知道沈小姐和九王妃要好,便也邀請了九王妃。她們這一群人湊在一起也熱鬧熱鬧,九王妃最近因為九王爺的事情都憔悴了不少,皇後娘娘看着心疼,也算是喊她一起散散心吧。”

福壽公公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沈太傅也不好再推辭,只好道:“如此,老夫便去和夫人商量商量,公公您先請坐,老夫去去就來。”

福壽公公找了個空位就坐下了,笑道:“不着急不着急,雜家可以等到晚上的。若是沈夫人不放心別人伺候,也可以跟着去,也好照看老夫人。”

沈太傅答應着,便去了後院。

這件事早在之前夜笙回府的時候就和他們說了,他們也早就等着這一天的到來了,是以無需準備,只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

沈老夫人道:“你們做你們的事情就是,不用管我們這些婦道人家。既然皇上讓我們去,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要你們安然無恙,我們必然是絕對安全的。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能不受傷就不受傷,可聽明白了?”

沈家兒郎和夜笙全都點點頭,道:“知道了。”

事不宜遲,晚宴之後沈佳音他們便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夜笙和沈家的兒郎跟在馬車身邊庇護,一直送到宮門口看着馬車進了宮門才打道回府。

這件事自然也是傳到了祁風的耳朵里,祁風給祁越斟了一杯酒,笑道:“祁寒還在為生個兒子折騰,難道不關心自己這皇位還能坐到幾時嗎?”

祁越冷笑一聲不說話,祁風也不覺得惱,問道:“本王聽說虎符在你手裏,可否借來一用?”

祁越冷笑着看着他,道:“那三王爺的意思是衝著本王這虎符來的?”

祁風自然不會這樣說,笑笑道:“只不過是想贏得更加簡單些罷了,若是有這樣一勞永逸的法子,為何不用?”

祁越笑笑,仰頭將杯中的酒喝掉,道:“你只需要將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不需要考慮這些,必要的時候本王自然會拿出來的。”

祁風聞言又給祁越斟滿酒,舉杯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干!”

祁越漫不經心的拿起酒杯,衝著祁風搖一搖,仰頭喝下。

時間越來越近,每個人都很興奮,有的是因為新年,有的是因為野心。

地雷已經做好了,祁宿按照蘇子歸之前說的命人小心翼翼的埋在二十米之外的必經之路上,便開始靜靜的等待夜月國的人的到來。

夜半時候,探子來報,發現前方十里之外有火把晃動,夜月國的人已經在那邊安營紮寨了,恐怕明日便要來攻城。

祁宿聽完讓探子退下,不需要再去探了,只要靜靜的等待便可。

祁宿讓關雲長先去將城中百姓帶去安全的地方,留一座空城,以免出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便聽到士兵在外面稟報,說夜月國的人已經開始動身了。

祁宿猛地睜開眼睛,起身前去城牆觀戰。

看到夜月國的人已經開始步入地雷區,祁宿讓人將弓箭拿來,準備好了隨時點燃地雷。

此次是努爾頓親自帶隊,距離城門口十米之外,努爾頓仰着頭叫陣道:“夜月國約賀威將軍出來一戰。”

祁宿冷笑道:“努爾頓,別來無恙啊。”

努爾頓一愣,和身邊的國師赫頓交頭接耳一番,確定那就是九王爺祁宿無疑,心中大驚,之前只是得到消息祁宿舊病複發,沒想到在關城遇見了他。

努爾頓心中不安,正想下令讓士兵發射弩箭,便見前方火光一閃,匆忙一躲,一隻火箭便在自己身邊擦過,落在旁邊的乾枯的草地上。

努爾頓見狀心中不屑,看來這祁宿當真是舊傷未愈,一支箭都射不準了,他來關城只不過是想震懾己方的吧。

努爾頓正想嘲諷一下祁宿,便聽到身後傳來爆炸聲,隨即便是自己的士兵凄慘的叫喊聲,回過頭去,看到火光衝天,而己方的士兵已經是被炸死、炸傷無數了。

努爾頓紅了眼睛,眼睛裏倒映的不光是現場的火光,還有內心的憤怒。

就在他暴走的邊緣,赫頓一個猛撲將他撲下馬,馬兒受驚亂跑,已經是不受控制。努爾頓猩紅着眼睛道:“好你個無恥之徒,竟然用這種手段!”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餘生執手與你相伴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餘生執手與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