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打我的女人

誰敢打我的女人

竇芷橙看着竇軒手裏拿着的那根雞毛撣子就要揮過來,她本能的閃避着,餘光瞥見竇之遙嘴角扯出的那一抹興災樂禍,嘴角的嘲諷意味就更加明顯了:“爸,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反正我死了你也完了,聽說牢裏可沒有紅燒肉吃。”

“啪”的一聲,那隻硬硬的木棍重重的落在了竇芷橙的肩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沿着肩膀上涌遍全身,竇芷橙咬着牙,沒出聲,竇軒氣得連肌肉都抖了:“你居然敢咒我!看我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接着又揮出了第二棍,第三棍,竇芷橙逃無可逃,就那麼被挨了兩三下。

“芷橙!”安靜蕾適時的出現在書房門口,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着這一幕,心不由得狠狠的揪成了一團,上前抱着橙芷橙大叫着:“你打啊,你有本事連我一塊兒打好了。”

竇芷橙看着安靜蕾,眼中劃過一絲痛楚:“媽,你怎麼來了?”

安靜蕾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刷刷的從臉上直刷下來:“芷橙,你回來了媽能不出來嗎?別怕,有媽在。”

竇芷橙拍了拍安靜蕾的手背,安慰道:“沒事的,媽,爸就是誤會了什麼,說清楚就好。”

竇軒心火亂竄,手雞毛撣子指着竇芷橙吼道:“誤會,你敢說中傷小遙的那條新聞不是你搞的鬼?你黑了她對你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也是竇氏一員!竇氏的聲譽受損,你這個總經理也當得不穩當。”

竇芷橙內心冷笑,原來是在乎自己的面子和聲譽,不過她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竇之遙那張臉能不暴光在眾目睽睽之下?趙總那張臉如此清晰,很顯然竇之遙那張臉被處理過了,不然她早跟趙總一樣毀得跟灘泥似的了。

但竇芷橙面上依然平淡無波的陳述着:“爸,那段視頻又看不清楚臉,別人也沒指名道姓的說是竇之遙,您何必急着跳出來承認呢?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吧?”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將竇軒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給壓扁了,他不管不顧的抬起手中的雞毛撣子就要揮了過來,竇芷橙伸手摟過安靜蕾,將她護在懷中,用背抵擋着竇軒的怒火。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從竇芷橙的包里響了起來,竇軒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但也僅僅是停了一秒鐘而已,他的棍子很快便揮了下來,但是竇芷橙的手機依然樂此不疲的響着,一遍又一遍的,卻沒有時間去接。

此刻沒有人會關心電話是誰打來的,大家都深深的陷入了這場爭吵里,劍拔弩張,山洪已震碎氣場強烈得已經將所有的外物統統忽略掉了。

柏天翊本想帶竇芷橙回家吃飯的,但是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他心裏不由得有些着急,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知道竇芷橙聘了好友蘇曉毅進竇氏給她幫忙,兩個人經常都是在一起的,此刻辦公室電話也打了,手機也打了,到處找不着人,不由得就讓人把蘇曉毅的電話給調了出來,一問才知道竇芷橙被竇軒叫回家了。

一想到上次她獨自回門被打了一巴掌,心不由得揪了起來,幽冷的眸中閃過一道驚慌,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一陣陣發緊。

“備車,去竇家。”柏天翊衝著管家冷冷的吼了一聲,整個人就已經推着輪椅滑出了別墅的門,直奔停車場。

管家還沒來得急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只是本能的被嚇得趕緊去取車,在他印象里,他家二少從來沒有這般着急過,而且眼神中還閃過一絲慌亂,就連語氣里也似帶着濃濃的肅殺之氣。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家二少已經帶了幾個保鏢風一般的駛離了別墅,管家只好望背興嘆。

“竇軒,你瘋了嗎?你要打死芷橙嗎?”安靜蕾整個人的情緒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竇芷橙擔心她喘不上氣昏厥,手不停的按在她的胸前給她順氣。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為了她媽,竇芷橙根本不願回來,也不會傻傻的站在這裏挨打,竇家除了她媽外,她誰也不在乎。

“爸,你就知道清算我,你知道竇之遙在外面怎麼跟人說的么?她說我是冒牌貨,當初驗DNA的時候頭髮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拔下來的。”竇芷橙毫不示弱的反擊着。

“你胡說八道,小遙怎麼可能造這種謠。”竇軒明顯不信,竇之遙聞言也是一副淚汪汪的樣子,嘴裏喊着:“姐,你怎麼能冤枉我呢,我真沒有。”

竇芷橙冷冷一笑,視線從竇四臉上轉到竇之遙臉上問:“需要我拿證據出來嗎?”

竇之遙不由得愣了一下,內心生出些許膽怯,她真的有證據?不會吧,她又沒有留下書面文字之類的痕迹,怎麼可能有證據?一定是唬人的,想清楚了這一點后,竇之遙的底氣又開始變足了,她昂着下巴堅稱沒這回事。

竇軒瞪眼,指着竇芷橙斥道:“作為竇氏的人,說話要注意點。”他話里的警告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像這種誣陷對竇氏也是一種巨大的影響。

竇芷橙冷冷一笑,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出那段錄音。

“那可是竇之遙親口說的,那晚我們一起喝醉了,她扶我到酒店開房,然後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她悄悄告訴我的,說是竇芷橙聯合她孤兒院的那個朋友,不知道上哪弄了根頭髮來做親子鑒定,後來她就成竇氏千金了。”

“她說當初驗DNA的頭髮是竇芷橙在孤兒院的那個朋友,叫什麼來着,我給忘了,就他將頭髮拿到竇家的,竇家礙於竇夫人思女心切,也就沒懷疑過。”

“這事兒業內可是傳遍了,可不是我說的。”

......

錄音里放出那天趙總滔滔不絕的暴料,竇軒越往後聽下去,臉色就更黑了一分,到最後幾首能擰出水來,他陰霾的瞪着竇芷橙,然後移到竇之遙身上,他當然沒有漏掉那段話里“開房”兩個字,也就是說,她的確是跟男人出去開過房。

此刻竇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彷彿下一秒就是天崩地裂,山洪爆發。

竇之遙嚇得瑟縮了一下,抖着唇顫着聲辯解道:“爸,我沒有,這個趙總他胡說八道,他故意陷害我,想挑撥我們姐妹的關係,弄垮竇氏,他那天喝醉多,我好心扶他找地方休息,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幹嘛,那是間套房,我睡隔間的。”

這話怎麼聽起來就那麼像越描越黑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什麼都沒幹,誰信啊?顯然在場的怕有人都不信。

竇軒死死的瞪着竇之遙,他顯然注重的是那段話里“開房”那兩個字,其餘的是否胡說八道,他才不管,對他來說,他好不容易費盡心力培養大的女兒,居然隨便跟人進酒店,而且還被人家攝像頭給攝到了,這要是傳出去,他老臉都丟光了。

不過竇軒在傳出私生女的那一刻起,他的老臉早就被自己給丟光了,此刻竇之遙不過是效仿紅塵罷了。

竇軒腦中迅速又跳出了竇芷橙之前說的那個詞,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整個人的臉色有如烏雲密佈,渾身散發著濃濃的煞氣,黑呦呦的,似乎一靠近就會把人給腐蝕成灰燼。

“爸,這一切都是被竇她設計的,我那天也喝多了,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是她約我到那個酒吧的。”竇之遙乾脆破罐子破摔的伸手指着竇芷橙,一口咬定這事是被竇芷橙設計了,哭得梨花帶雨的,竇軒的心不由得有些動搖了。

“爸,在證據面前她說能說是我設計的,那她根本沒有證據,憑什麼覺得那條新聞是我弄的?難道真像錄音裏面說的,我其實是個假的......”竇芷橙慢條斯理的說著,看着竇芷的眼神里頗有些意味深長。

“爸,那錄音裏面也沒我的聲音吧?憑什麼說是我說的?”竇之遙決定打死都不承認,把一切都推到趙總身上好了,反正他也已經被告了。

這句話成功的點醒了竇軒,他瞪着竇芷橙,差點被她給帶溝里去了,那錄音的確不能完全證明這件事是竇之遙做的,那麼就是她編的!

“竇軒,女兒是我生的,我不允許有人這麼詆毀,如果讓我抓到真的是她造的謠,你信不信,我一樣可以毀了她!”安靜蕾此刻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氣勢洶洶的站在竇軒面前。

竇軒覺得他的臉面就這樣被丟在地上隨意的踩來踩去,而且威嚴被兩個女人給挑釁了,一股尷尬柔和着怒火,從胸腔迅速向四肢漫延,他朝着竇芷橙厲聲問道:“這段錄音你還給了誰?”

竇之遙見竇軒怒火有轉移的跡象,變迅速竄起來說:“爸,她把那個姓趙的告了,錄音肯定給法院了。”

這一下又把竇軒的怒火點炸了,只見竇軒再也綳不住了,不僅是手上的雞毛撣子,就是腳都開始踹了,只見他抬起腳恨不得用了渾身的力氣朝着竇芷橙的腿上就踹了過去。

“竇軒,你不是人!你再打她試試?”安靜蕾的憤怒的吼聲幾乎要把屋內的玻璃都給震碎。

但是竇軒已經怒紅了眼,哪裏還聽得見她的聲音,他此刻只想找一個發泄口來發泄他這幾日的怒火,尤其是一想到當初柏天翊逼着他讓竇芷橙到竇氏上班的事他就更憋屈了,這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他哪裏肯手下留情?

“我看誰敢動我的女人!”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冰冷刺骨的男音,帶着從地獄爬出來般的戾氣,驚得滿屋的人不由得怔在那裏,彷彿渾身被凍住了一般。

竇芷橙腦子裏蹦出三個字:柏天翊。

柏天翊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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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難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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