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才放下心來
俞寒告訴楚若溪的。
孔碧笙微微斂眸,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大好。
“那真是多謝楚小姐關心了。”她淡淡的說道,“麻煩你替我轉告俞寒,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對不相干的人亂說比較好。”
不相干的人……亂說……
楚若溪抿唇,緊緊地掐住自己的手掌心,“孔小姐這是哪裏的話,阿寒也是關心則亂,你還是不要怪阿寒好一點。”
孔碧笙輕笑,嘲諷道:“楚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還是不要怪俞寒為好?”
“我只是不想讓我男朋友跟別人說我的事情罷了,怎麼就成了我責備他了?”
“楚小姐要是不知道責備和怪的意思的話,那我還是建議楚小姐再回去讀幾年書吧。”
楚若溪一噎,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不過話說回來。”孔碧笙見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出聲,便知道自己說在點子上了,“楚家也是大家族了,對楚小姐的教育應該不會差才對,真是奇怪為什麼連小學生都會的東西,楚小姐還不會。”
“孔碧笙,你什麼意思!”
家裏的那一本經一直都是楚若溪心頭的一塊疤,如今被孔碧笙這樣揭開,楚若溪的內心是不好受的。
當即臉色十分的難看。
見楚若溪破功,孔碧笙也懶得再說下去了。
“麻煩楚小姐轉告一下我男朋友,我在病房等他回來吃晚飯。”
說完,孔碧笙便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想再繼續跟楚若溪廢話。
那頭的楚若溪,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想要把手中的手機甩出去,卻又因為這是俞寒的手機而生生制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原本蒼白的小臉變得通紅,大有一種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意思。
俞寒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一直沉這一張臉,回到楚若溪的病房,進來便看見她手中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而另一隻手則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俞寒心中一涼,直接過去按下了呼叫鈴,然後趕緊拿過一旁床頭柜上的噴霧幫助楚若溪緩解狀況。
醫生護士趕到的時候,見楚若溪的狀況二話不說,直接讓俞寒幫助他們把楚若溪放在了急救床上,然後直接推進了搶救室裏面。
外面,俞寒的腦子裏面全都是醫生在辦公室裏面跟他說的話——病人的哮喘病已經很嚴重了,並且心臟病也到了必須得治療的階段了。
她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但凡是不能接受的刺激都能過引發她的心臟病,並且很有可能在心臟病發生的同時還會誘發哮喘。
一旦兩個病一起發作,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俞寒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醫院這邊暫時還沒有找到適合楚若溪的心臟源,所以換心臟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得到實施,只能靠藥物養着她。
但是現在楚家已經基本上和楚若溪斷了關係了,也就是說,楚若溪現在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
忽然,俞寒將手機拿了出來,在最近通話記錄中看到——在二十多分鐘之前,孔碧笙給自己打了一通電話。
那個時候自己正在醫生辦公室裏面,而這通電話又顯示被接通。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通電話被楚若溪給接了。
俞寒微微斂眸。
孔碧笙到底說了什麼,居然能把若溪的哮喘給逼發。
……
孔碧笙病房那邊,她掛斷電話之後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躺在病床上,盒子裏的車厘子已經全部吃完了,此時她正躺在病床上想着自己剛才與楚若溪的那一戰。
只覺得贏得美滋滋的。
鄒清過來的時候,便看見孔碧笙的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
“什麼好事這麼開心?”
他將手中的車厘子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內,柔聲道。
熟悉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向鄒清,莫名覺得有一點尷尬。
“你來了啊?”
孔碧笙的尷尬鄒清是看在眼裏的,笑了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的。
“怎麼?不是寒你就這麼失望啊!”他故作不開心的說道,轉身走進一旁的衛生間裏面幫她清洗車厘子。
嘩嘩的水聲傳入耳中,孔碧笙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這才道:“你這麼說我就很不開心了,我哪裏有因為你不是俞寒就失望了?”
“你都給我帶了這麼多車厘子了,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嘖嘖嘖,看來我跟寒在你心裏都沒有車厘子重要了!”
在鄒清的插科打諢之中,孔碧笙早已忘卻之前的那一點點尷尬,與鄒清相處的時候,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正常。
“你沒事吧?”她將一顆車厘子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
鄒清心中一陣溫暖,隨後道:“你就放心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嗎?”
說著,他還站起身來轉了一圈,讓孔碧笙放心他是真的沒什麼大事。
見此,孔碧笙這才放下心來。
“倒是你自己。”他伸手敲了一下孔碧笙的頭,道:“自己的身體自己能不能愛惜一下?都這個樣子了還不知道安分點的好好休息,還整天不活動一下就渾身不舒服的。”
聞此,孔碧笙不滿的撇撇嘴,“你怎麼和俞寒一個德行,還真的不愧是好兄弟!訓起人來都跟個老父親一樣!”
鄒清頓時就氣樂了,“你怎麼不看看我們跟個老父親一樣的是為了誰?”
這下子,孔碧笙和鄒清一起陷入了沉默。
的確,鄒清和俞寒羅里吧嗦的都是為了自己好。
所以換個方式來說,他們跟個老父親一樣的其實都是因為她。
然而鄒清陷入沉默則是因為孔碧笙的那句話——你怎麼和俞寒一個德行,真不愧是好兄弟。
他和俞寒還會是好兄弟嗎?
鄒清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這些事情。
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俞寒,就像俞寒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一樣。
他們明明是二三十多年的好兄弟,卻偏偏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孔碧笙而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道值不值得,只知道都想要得到她。
鄒清走了之後,孔碧笙一直躺在床上看着潔白無瑕的天花板,思考着自己之後該怎麼辦。
本來是好不容易想通的,結果卻因為這一通電話,自己所有的想通了和借口理由全都變得不堪一擊。
還真的是……可笑至極!
……
手術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一個小時之後,楚若溪終於被從搶救室裏面推了出來了。
俞寒再次作為家屬被喊進了醫生辦公室。
“病人得儘快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彷彿在宣判楚若溪的死期一般。
他鏗鏘有力的話語讓俞寒第一次保持了沉默。
“俞先生。”醫生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在擔心手術費的事情,“手術費並不高,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合適的心源。”
俞寒這才回過神來。
點點頭,“我會加大尋找力度的,也麻煩醫院這邊幫我留意一下合適的心源,我願意出高價。”
聞此,醫生這才點點頭。
“俞先生,楚小姐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之前也跟你說了。”
“她現在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任何的刺激能夠成為殺害她的兇手,所以俞先生,還請您好好想想剛剛有沒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楚小姐。”
“以後我們得隔絕這一方面的刺激,不然楚小姐的身體會受不住。”
……
俞寒回到楚若溪的病房的時候,她還戴着氧氣罩在昏睡。
俞寒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離開,然後走到了孔碧笙的病房門口。
鄒清已經離開許久了,孔碧笙還依舊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發獃,對於俞寒開門進來的聲音不置一詞,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床頭柜上新鮮的車厘子告知着俞寒——這裏之前有別的人來過。
但是猜都不用猜,便知道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走到病床邊坐下,床上躺着的孔碧笙也不做聲,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呆在病房裏面,都在等待着對方先開口。
終於,還是俞寒先捱不住,開了口。
“若溪的哮喘剛剛發作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之中回蕩,而孔碧笙卻翻了個白眼。
“我和她不熟。”
她冷淡的話語讓俞寒不滿的皺起眉頭來,“可是孔碧笙,她是在你和她通完電話之後才發做的。”
“那麼請問俞總這是什麼意思?”終於,孔碧笙有了反應,她扭頭看向俞寒,眼眸之中是瘮人的寒意。
“俞總是在告訴我——是我把你的小情人給刺激發病了嗎?”
“孔碧笙!”男人低吼道。
然而孔碧笙卻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你知道我不是!”
“對不起我不知道!”
孔碧笙近乎暴走的打斷了俞寒接下來的話,她冷眼看着他,道:“我只知道我的男朋友,從我的病房離開之後,又去了他前女友的病房,還認為是我把他的前女友刺激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