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命運啊總是開你玩笑
儘管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總算是順利拿到了雅美的簽名寫真、以及和她合影的機會。
緊握手中的照片，雨宮一臉的痴漢笑，腦海中一遍遍重播剛才和雅美的超近距離交流。
啊，女神真人果然比照片上的更好看。
溫柔甜蜜的目光，請讓我溺死在裏面吧。
鈴木對前因後果一無所知，至今仍驚詫地合不上下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簽名和照片，不停追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多年夙願達成，鬱悶委屈皆可拋。至於身後背包里的假髮和女裝，就將它們埋葬在歲月不為人知的角落吧。
雨宮笑眯眯道：”是個秘密哦。“
……
……
很快迎來了期待已久的校內排名賽，可惜雨宮卻無緣正選名單。
周末外出不知被誰傳染的感冒病毒，在那天發了威，忍着頭疼腦熱堅持到課後社團時間，卻還是因為四肢無力、腳步虛浮而早早淘汰出場，一量體溫39.5，勒令回家休養。
越前主動承擔起了送飯的任務，本意是想讓雨宮搬到他家裏去，方便照顧，不過卻被雨宮虛弱卻堅定地拒絕了。而雨宮本來是想連送飯都一併婉拒了的，只不過越前意十分堅持，只能交出家裏的另一套鑰匙。
”今天家裏做的是烤鰻魚。“
與雨宮沒精打採的神態相比，越前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興緻沖沖。他將便當盒打開后，表情卻凝固了。
最上面的一片鰻魚上缺了一塊，邊緣處呈現一塊小巧卻清晰的咬痕。
越前黑線。
……一定是卡魯賓趁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叼了一口。
越前抄起筷子就將那片鰻魚挑走並甩進了垃圾桶，他飛速看了一眼雨宮仍然怔忡的樣子，暗鬆一口氣，表情不變地將便當推過去。
”趁熱吃。“
雨宮迷糊地眨眨眼，本能覺得發生了什麼，仔細分辨好像又什麼都沒有發生。
順從地拿起筷子，一時間屋裏只剩下他細細咀嚼的聲音。
“好吃嗎。”
“嗯。”
雖然生病讓他嘗不出飯菜的滋味，但是食物進入到胃裏暖暖的，人好像也有點力氣了。
有人氣的飯菜，的確比冰冷的三明治，要好吃很多。
吃得太快、嘴裏發乾，雨宮茫然間想起身拿杯水喝，抬頭時一杯溫水已經送到他手邊。
“……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
“都好幾次聽見你乾咽口水的聲音了。”
溫水下肚，滋潤了乾涸的神經，雨宮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恍惚間彷彿覺得自己的病已經好了。
“好點了嗎。”
“嗯！”
抬眼對上越前充滿笑意的眼神，他不由得也彎了彎嘴角，低頭扒飯時卻覺得心頭一酸，眼淚簌地掉下來。
上一次被人笑着守着吃飯，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吃得香就已經很心滿意足的樣子，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吧。
那時候他訓練結束、放假回家，母親親手給他拉了一碗面，也是這樣看着他吃完。
自己如此任性地跑到大洋彼岸，這麼久也沒有和家裏聯繫，不知道母親他們過得怎麼樣……
另一邊，越前手忙腳亂地將面巾紙塞到雨宮手裏，不懂前一秒還吃得專心致志的、努力和虛弱抗爭的好少年，怎麼這一秒就哭得眼淚止都止不住、像個女孩子似的。
“不會是鰻魚飯太好吃，你感動得哭了吧？”
念及桃城學長常常感動於壽司好吃而淚流滿面，越前對雨宮”感動“的淚水也是可以理解，只不過，沒想到生病的雨宮竟然這麼感性。
那邊雨宮思鄉引起的自責又委屈的心緒正如潮水一般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冷不丁撞上越前這堵不解風情的石牆，噎地他抽泣間隙、猛地打了個嗝，那股憂傷居然就原地解散了……
抬頭注視着面前這個帶給他感動與憂傷、又將他幽默地拉回現實的男孩，雨宮笑着抹了抹眼淚：
“就是好久沒有和別人一起吃飯了，有點開心。”
越前不解，“亂講，午休我不是總找你一起午飯，還有海棠。”
“我說的是晚飯啊。”
“晚飯？上周你不是還去我家一起吃的？”
經越前提醒，雨宮發現還真是這樣，不由得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矯情而有幾分不好意思，尤其被對方頻頻糾正更顯得他這句感嘆不知所謂。
面對越前一對求知慾滿滿的大眼睛，雨宮嘗試着用最簡明扼要、最通俗易懂、最不需要前情提要的方式去解釋：
“好吧，請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只是想感謝你這個時候守在我身邊。”
”……“
等一下，他的語氣怎麼聽着深情了些？
剛哭過的嗓音有些軟糯，配上濃濃的鼻音，分明有幾分撒嬌依賴的意味。
察覺到越前眼裏的笑意，雨宮別開眼，清了清嗓子，“麻煩再給我倒杯水。”
越前拿起水杯，聽到身後某人鬆了一口氣，不由得笑意更盛，不知怎麼就想起幾年前卡魯賓失而復得的事來。
那時候的卡魯賓還是一隻小奶貓，全家都以為他走丟了，沒想到卻滿身泥濘地自己找回來。
原本卡魯賓不太親近人，沒想到那次見到他卻親昵地蹭他的手指、併發出咕咕嚕嚕的撒嬌聲。
差點他就迷失在“小貓咪成熟了終於學會親昵他”的自我感動之中，下一秒就被指端的刺痛拉回現實。
只見卡魯賓趾高氣昂地在空空如也的貓碗前端坐，發出自以為高亢、實則是小奶貓特有軟糯嗓音的叫聲，看那表情好像在說：
“鏟屎的，還不給本大爺把好酒好肉端上來！”
那場景和眼前的場景有些重疊，尤其是發著燒的雨宮一副沒精打采、不修邊幅的模樣——沒精力梳理而打結、十分亂蓬蓬的頭髮，擔心着涼所以沒洗澡進而發出些許酸臭的睡衣，更別提吃得粗心大意、現在都沒發現掛在嘴邊的那一小坨飯粒……
這狼狽的樣子和當年的小卡魯賓如出一撤。
只不過當年的小卡魯賓一再重申的是，撒嬌不是真的撒嬌，只是為了一頓好吃好喝。
而現在某人心虛的是，依賴不是真的依賴，只是想要表示感謝而已。
作為一個有耐心的人類，尤其是一位養貓資深人士，越前表示，你們的撒嬌和依賴我都收到了，至於其他的、諸如嘴硬之類的……
放下水杯，他沒有絲毫嫌棄地揉了揉對方亂蓬蓬的腦袋，順手揩掉嘴角掛着的飯粒，就如當年他抹掉小卡魯賓眼屎一樣隨意。
“你開心就好。”
剩下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令雨宮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有再次飆升的趨勢，慌亂之中，連忙端起水杯飲了一大口。
……隨後，”噗“地全都噴了出去。
越前：”……“
他的話好像還沒肉麻到令人想吐的地步吧？
雨宮衝到洗手池，一邊瘋狂用涼水漱口，一邊囫圇道：”你這TM是開水啊。“
越前：……
好像……思考得太入迷，這次的確忘記兌涼白開了……
越前：”那你喝之前應該能察覺到燙啊？“
雨宮舌頭疼得簡直要哭：”大溝，我TM是個病恁啊，五感吃鈍鳥，你懂伐？“
越前：”……“
怎麼辦？
裝逼太過。
對方好感度急降。
好不容易學來的”鄰家男孩送溫暖“人設，白給了。
好想讀檔重來怎麼破……
……
……
過了幾日，終於迎來了關東大賽，根據抽籤結果，青學的第一場對冰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正如越前所言，既然早晚都會碰上，不如乾脆先把他們解決掉。
雨宮雖然無緣正選，幸運的是，部長也沒有將他的球童申請從網協撤回，所以，他還是能夠以另一種方式上場。
儘管這並不是雨宮想要的，可，聊勝於無。
意外的是，大石學長送孕婦去醫院扭傷了手腕，無法上場。
曾有一瞬間，雨宮覺得自己有機會上場比賽，可是隨後自己就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定了。
一則他大病初癒，比賽前幾天的訓練空窗期，導致此時此刻他並不是適合比賽的狀態。
二則他毫無雙打經驗。
三則，一直跟着訓練的桃城在前兩點上準備得都比他好，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上場。
那一刻，他望着桃城身上的正選球衣，心裏有些羨慕。
他也好想上場打比賽啊。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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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作者我都這麼慘了，你還拿開水燙我，難道我不是親生的嘛？
前兩周績效考評有點忙，爭取從現在開始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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