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熟悉的味道

17 熟悉的味道

“這……”庸芮驚訝地看着白起手中發黑的銀針,“酒里有毒。”

“恐怕不止酒里吧!”白起扔下手中的銀針,淡定地往椅背上一靠,“這些菜怕是也不幹凈。”

“究竟是什麼人?”庸芮揚手將几案掀翻,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

“將軍,庸大人……”館驛狹小的院落里跪着老老少少十幾號人,彎腰駝背的主事是位鬍子花白的老者,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求饒。

“將軍,大人饒命啊!那魏大嬸是數日前暈倒在館驛門口,老漢見她可憐才收留了她,我,我並不知道她的用心啊!”

“將軍,”涼阜帶人將館驛搜了個底朝天也沒瞧見魏大嬸的身影,“看樣子她知道事情敗露,已經溜之大吉了。”

“一群廢物,都拉出去埋了。”

“庸大人,”白起伸手攔住他,“所謂不知者無罪,老主事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好在這次沒有人受傷,這件事就算了吧!”

“白老弟,這件事怎麼能算了,若不是他有眼無珠怎麼會鬧出這樣的烏龍。”

“敵在暗我在明,咱們嚴加防備就是了,他們都是無辜的,就算殺了他們也找不出罪魁禍首,這件事不如就交給白起解決吧!”

庸芮見他堅持只好退步,“從今日開始,將軍的飯食必須由你親自準備,一定要親自嘗試才可以送與將軍服用。”

老主事千恩萬謝磕頭謝恩。

“老主事,”白起上前扶起他,“可否帶我去魏大嬸的房間看看,”她走的很匆忙,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好,好,”老主事受寵若驚,“將軍請隨我來。”

推開低矮破舊的木門,房間雖然狹小簡陋卻很整齊。

“將軍,魏大嬸一直住在這個房間。”

“這裏沒事了你去忙吧!”走進房間,一張簡易床榻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低矮木桌的茶碗裏還有水,白起環視一周,發現衣櫥角落裏擺放着一枚銅鏡,打開桃木盒子裏面擺放着一支臘梅流蘇發簪,放在鼻尖輕輕一聞,是那抹淡淡的梅花香,是她,白起腦海中閃過白衣女子的身影。

房間簡陋異常,除了最名貴的發簪只剩幾件破舊的換洗衣物,看來那魏大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並沒有留下過多的線索。

白起用手帕將發簪細細包裹,藏與心口,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忍不住這麼做了。

喧鬧的酒樓客房裏,魏大嬸對着銅鏡將臉上的仿人皮一點一點撕掉,露出精緻美麗的容顏,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抬手將頭頂的木質發簪拔下,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斜之下,抬手緩緩解下胸前的絲帶,粗布麻衣應聲落地,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慢慢向屏風后的浴桶走去。

裊裊輕煙熱氣瀰漫,浴桶里漂浮着一層梅花瓣,整個房間寵滿了淡淡的清香。

女子微閉着眼睛整個人潛入水中。

“冬至,”一身天藍華服的母親將她摟進懷裏,“明天就是冬至十七歲壽辰了,從明天開始就是大姑娘了。”

“母親,”冬至笑臉盈盈摟住她的脖頸。

“等開春了,讓你父王替你物色個乘龍快婿。”

“母親,冬至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輩子守在母親身邊。”冬至羞紅的臉頰猶如宮門前的臘梅。

“傻丫頭,哪有人一輩子不嫁人的,那不就是老姑娘了。”

“那冬至就做母親一輩子的老姑娘。”

“這孩子,”母親被她的話逗笑了,輕輕將她摟進懷裏,眼角泛出淚花,“冬至,母親的好孩子,等到有一天父親和母親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母親,”冬至不解地抬頭看過去,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母親蒼白的臉頰滾落到她的額頭,“母親,你哭了?”

“母親沒有哭,母親是高興,我的冬至長大了,”接過旁邊侍女遞過來的首飾盒,“打開看看,母親送給你的禮物可還中意。”

冬至欣喜若狂地打開黑檀鏤空木盒,裏面靜靜躺着一隻做工精良的白玉笛,在黑檀木的映襯下尤為奪目,“好漂亮的玉笛。”

“喜歡嗎?”母親疼愛地撫摸她的髮絲,“這白玉笛就像我的冬至一樣,踏雪而來,純潔無瑕,日後想父王母親的時候,就吹起它,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冬至拿過竹笛欣喜點頭,“母親,讓冬至為你吹奏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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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冬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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