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入
分分鐘后。
沒得感情的木偶風不費吹灰之力的回到了家中。
毫不誇張地說,以防牧清風在開門前做出掉頭就走的操作,這門都是在木偶風的狀態下開的。
進屋,關門,木偶風模式才放心的退去。
牧清風抻抻手指,晃晃肩,抖抖腿,重新行使起身體的控制權。
與日公寓2603房。
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套房。
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湊齊了現在居住於此的四人。
而如今的2603,已經不亞於高檔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牧清風本是個對生活品質沒有什麼要求的人,並且曾一度不屑於那些奢華的生活。
但人類終究難逃三大本質:
1、真香
2、真香
在姚天晴那個滿腔壕氣的老爸的主張下,不但把2603房改造的極其華麗、講究,除了四間卧室外,什麼起居室、餐廳、書房、小酒吧、小花園……應有盡有。
這不,如今甚至還把整棟樓給盤下來了。
於是,在本世紀最佳定律——真香定律的作用下,牧清風從腦海中刪掉了“不喜奢華”四個字,甚至還有些享受。
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的牧清風,開始了自己房間的探尋。
確實需要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了。
牧清風自信地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仙氣十足的美男子。
飄逸的長發一瀉而下,雖是披頭散髮卻顯出幾分清雅。
精緻的面孔上,一直眯着的雙眼,帶着淡淡的笑意。
削蔥般的手指輕輕地翻動着書頁,並沒有因為牧清風的突然闖入而亂了自己的節奏。
是的,是男子。
哪怕擁有着一副讓女人都嫉妒的容顏,但他確實是男的。
這個人是牧清風的發小——白如心。
白如心繼續保持着自己的節奏,沒有抬頭,緩緩開口道:“小風,錯了,這裏是書房。”
聲音細膩溫柔,儘管語速很慢,卻有一種讓人聽了開頭,便想聽到最後的魔力。
“是書房,我一早就曉得,這不來看看你嘛。”牧清風聖書在心,毫不心虛。
白如心沒有理會牧清風的瞎話,依然處於自己的節奏,緩緩道:“回屋去吧,最近一段時間沒事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牧清風嘿嘿一笑,不再多說,也沒將白如心的話往心裏去,轉身出了書房,順手開了對面的門。
“今天運氣不錯。”
白如心將手中的書再次翻過一頁,自言自語道。
…………
天花板真好看。
躺在床上的牧清風想要休息,卻無法入睡,眼睛盯着天花板,腦袋裏不禁開始思考。
這個世界或許並不是大部分人以為的樣子。
冒出這樣的想法,對於牧清風來說,或許是一種必然。
單說伴隨了自己記憶中人生全程的“木偶風”模式,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存在了。
如果說,最近總是夢到的那個地方,便是這個存在世界的另一面,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唉~若那不只是個夢,讓我再進一次那裏就好了。”
牧清風腦海里不自覺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在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牧清風立刻對自己溫柔地問道:“你腦殼有問題不得?”
求知慾,好奇心——這是人永恆的,不可改變的特性。不得不承認,好奇心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社會的發展。
但是,
有時候好奇心也會要命的。
回想一下夢中的經歷,牧清風可不想成為那隻“被好奇心害死的貓”。
雖說如此,牧清風還是在不斷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若是真的再一次進入夢裏出現的地方,好能做到大腦清醒,不慌亂。
“去見貓腹蛇老大吧,大家的周圍,也有貓蝮蛇老大嗎,說不定他正一直,盯着你呢……”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打斷了牧清風的胡思亂想,反應了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嘎哈呢,風哥?”
許是看累了天花板,牧清風抻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目光轉移到地板上。
“啊~~剛睡了一覺,撒子事?”
睡了一覺是假的,但幾分疲憊從聲音中便聽得出來。
作為真正的朋友,這聲音里的幾分疲憊激起了姚天晴催促的慾望:“好事唄!這不你上個月在店裏切水果,同一根手指被自己連切兩刀,被強制休息了一個月嘛。管理打算今天請你吃火鍋,慶祝一下,我剛好跟着蹭蹭。跟你說麻溜的,利索的,趕緊的嗷!”
有人請吃飯是好事,但加上這個前提,不知怎的,牧清風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扎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臟。
這該死的愚蠢……
回想起當時的畫面,牧清風滿臉黑線,捶胸頓足。
幾番糾結,終究難逃火鍋的誘惑,應了下來。
約定好在兼職的果汁店碰面后,姚天晴掛了電話。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過生日換了個手機后,每次接完電話決定去哪后,總能快速的切換到木偶風模式。
這就使得牧清風輕輕鬆鬆地來到了地祥廣場的當紅果汁店——果之夏。
嬌小的店面,龐大的人群。
牧清風費了一番功夫,才擠了進去。
“筱哥,怎麼沒見天晴呢?這麼多人他不幹活,跑哪去了?”
這個筱哥就是天晴口中的管理,牧清風擠進來才發現天晴沒在,只有他坐在角落裏用電腦忙着什麼。
最近生意好,筱哥胖胖的臉上總是有着散不去的笑意,見牧清風過來,笑意更濃,撇了一眼牧清風的食指,開口道:
“小姚剛剛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臉焦急的樣子,我就讓他去了。這會兒人沒那麼多,沒得事。”
沒待一旁坐下的牧清風繼續發問,筱哥小眼睛一轉,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本來是打算沒人了我們再去吃火鍋的,他說你來的慢,就提前幾個小時給你打的電話。哈哈,果然還是美食的誘惑力大啊。”
聽到這裏,牧清風忽然感覺這個開了冷風的店裏,比如今四月的錦城溫度還要高。
又和筱哥嘮了些有的沒的,牧清風便決定去衛生間洗把臉。
這個商場的衛生間是牧清風一直都很喜歡的。
乾淨整潔是最基本的,香氛機的香氛選擇堪稱完美,是一種嗅覺上的享受。
每一個洗手池旁都放着擦手紙,大面的鏡子將牆壁上的壁畫很好的照了進去,層次感十足。
雙手伸到感性水龍頭下,接了一捧清水,拍在臉上。
水的清涼,驅散了幾分燥熱。
長出一口氣,牧清風緩緩地抬起頭來。
就在這低頭抬頭間,一切都變了。
香氛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淡淡的血腥味。
擦手紙也不在了,
哦不!整個洗手台都沒了!
God!一切都消失了,現在何止是乾淨,目之所及,皆為蒼白,就像是置身於蒼白的濃霧之中。
嗯?鏡子還在?
“這……這鏡子裏的是我?那個果然不是夢!我又來到了這種地方!”
牧清風今天的運氣果然在線。
鏡中的他,是這樣的:
凌亂的頭髮下,是遮蓋不住的帥氣面孔,棱廓分明的臉上有着兩隻截然不同的眼睛。
一隻在訴說著它的震驚,一隻在愉悅的不斷發着藍光,訴說著它的興奮。
而一道從眉骨直達顴骨的刀疤,清晰的穿過左眼,給這張臉平填了幾分凶氣。
“啊!!!”
一聲慘叫把牧清風從震驚中拽了出來。
正常人處於一個未知的危險環境下,聽到某處發來慘叫,第一反應就是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牧清風是個正常人,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但他也並不能說是一個真正的正常人,特別是在木偶風也掉線的情況下。
於是乎……
牧清風拼盡全力的……和眼前這個怪物見了面。
小腦袋,脖子細,不是……
“卧艹!”
根本不給牧清風多看幾眼的機會,一照面,怪物就殺了過來。
除去那個會發光的眼珠子,牧清風整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或許是發光眼的作用,雖然整個人都處於慌亂之中,但此時的大腦卻格外清醒。
不過,有時候清醒的大腦,在絕對實力差距面前,有點兒雞肋。
或許是死亡面前,腎上腺素格外開恩,瘋狂激增,那怪物的致命攻擊,竟然都被牧清風極限閃避了。
雖然操作上過於狼狽,但還能活着便是這一瞬間的好消息。
這場戰鬥……
這場逃命,擱正常情況下,以牧清風的身體素質早就踏上下個輪迴了,所以他把功勞都投給了腎上腺老哥。
至於發光眼球,牧清風能想到的,只有上次從自己身體裏爆發出的那股強烈的寒氣,或許與它有關。
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該如何將這能力用出來。
一味地逃跑,終歸難逃一死。
牧清風已經開始感到越來越費力了,腎上腺老哥怕是撐不住了。
他想死的硬氣一點兒。
他停止了逃跑,直面“小細脖兒”,狠狠地打出一記直拳。
這“小細脖兒”倒不在乎自己的獵物是跑是打,兩個巨鉗狠狠地往獵物的腦袋上招呼了過去。
“想哭,手太短,沒閃現,我打不到他。”
牧清風感到有些可惜,好歹讓自己給獵手撓撓痒痒也好啊。
眼看着腦殼就要被鉗子爆掉,一股寒意先是在身體裏遊走一圈,隨後化為寒氣,瞬間沖向“小細脖兒”。
“小細脖兒”的動作瞬間停滯,這個獵手,開始化作黑煙,準備消散。
“我這麼猛?!!”
就在牧清風膨脹的前一秒,隨着黑煙的散去,一把古樸的飛刀落在了地上。
一個古代女俠風格的女子,正了一下斗笠,向自己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刀勞,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