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尋蹤（42）
秦妙妙說：“因為代價會很大，可能是我的生命，又或者還需要很多人的命？”
顧行雲說：“既然你都猜到了，還準備把命送上？”
“有什麼不可能嗎？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我的，只要我的意識力穿回去了又能變回正常人，沒什麼不好的。”她不以為意地說。
他再問：“那如果加上一個前提條件，一旦開啟異界傳送通道，這個世界的物質就會和對面的世界物質迅速交融呢？”
秦妙妙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那個世界也會迎來全球進化和喪屍危機？”
“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最保守的估計。”顧行雲說，“這個世界的末世危機是由空氣中的不明物質引起，通過空氣介質迅速傳播，又在宿主體內變異，再通過變異的病毒去感染那些不被一代物質所影響的倖存者，然後變異病毒再與空氣中的不明物質結合產生二次變異，二次變異后的病毒感染力我們已經摸擬出來，但真正出現二次變異病毒感染的結果卻無法估算出來，這才是政府為什麼打算直接封閉基地，等到二次變異爆發潮過去之後再重新開啟的主要原因。”
“有晶核進化武器也不行嗎？”秦妙妙問。據她所知，原書中晶核進化武器的擁有者身體條件已經和異能者不相伯仲，並不會輕易被病毒感染。
顧行雲反問：“既然二次變異病毒的感染結果是無法估算的，政府就不敢冒這個險，而且晶核武器畢竟只是武器，誰又能保證裝備了晶核進化武器的戰士不會被二次變異病毒感染呢？若是進化戰士感染之後變成更難纏的殺人機器呢？”
她問：“所以基地已經決定要關閉內城轉移到地下了對嗎？”
“關閉內城計劃已經在進行中，是否轉移到地下還未可知。”顧行雲握着她的雙肩，深深望進她琥珀色的大眼睛中，“言歸正傳，現在且不說開啟空間通道的條件多苛刻，就說開啟之後，你，願意看到那個世界也變成現在外面那樣嗎？”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搖頭說：“不願意。”
“我和你一樣，我也不願意。”他微微一笑說，“在那個世界我應該也沒什麼親人了，但我依然不願意看到那裏變成這邊的樣子。所以……即使現在回去的方法就擺在眼前，我也不打算回去。”
秦妙妙垂眸思考了一小會兒后，突然抬起頭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以後就在這裏生活也不是不活不下去。”
顧行雲說：“沒錯，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又何妨。”
秦妙妙說：“但我還是很好奇，回去的方法究竟是怎樣的？你應該上次在中心醫院就知道了，為什麼一直不肯跟我說？真的只是因為覺得不現實就不說？”
他搖頭說：“我是怕你犯傻。說起來很方法簡單，憑你的空間之力就可以直接打開通往異界的通道，只不過通道能維持多久能通到哪裏誰都無法確定，連神秘人都無法估算。”
她說：“那我只開啟幾秒鐘，僅供兩人迅速通過，再怎麼樣應該不至於把小命搭上吧？而且迅速關閉道的話末日不明物質也未必會那麼快與那邊融合，後果也就沒那麼嚴重了。”
顧行雲說：“你太天真了，僅僅是同一世界的空間傳送門你至今也沒有維持超過十分鐘的，那麼維持通往另一個世界位面的傳送門，每秒又會消耗多少能量你算過嗎？咱們通過傳送通道需要多少時間你又計算過嗎？耗盡你全部能量能夠傳送到哪你知道嗎？”
“我沒辦法計算。”她搖頭，腦中不其然又浮現許多零碎的畫面，只是和之前每一次出現的畫面一樣，總是無法完整捕捉，但總覺得應該有其它穿梭位面的方法。
“所以這個方法沒必要再想了。”顧行雲將她攬進懷裏，“等五星城的事了了，我們儘快去找‘洞天福地’。”
秦妙妙靠在他懷裏，早已經不計較剛才還在生他的氣，“如果這個世界空氣中的不明物質會迅速傳染其它世界，我們還有必要找到那個地方嗎？如果因為我們的闖入，導致洞天福地也陷入喪屍危機真的好嗎？”
顧行雲說，“不一樣，根據我的推斷元素師一族所去的世界很有可能不受末日因子影響，從某種意義上講，所謂的元素之晶，跟我們找到的暗黑紅晶可能是同一種物質。”
“真的？”秦妙妙抬起頭，近距離望着他俊美的側臉，“你之前說的進展就是指這個？”
“當然不只是這個，回頭我帶你去實驗室看看你就明白了。”顧行雲說。
這時洗手間外傳來腳步聲，有人由遠而近快速跑來。
“顧博士，你在裏面嗎？”廁所外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
“我在，小董找我有什麼事？”顧行雲拍了拍秦妙妙的肩，讓她從女洗手間出，自己則先她一步走出了男洗手間。
小董看見他出來，面露喜色說：“顧博士你沒事就好，陳博士見你和秦姑娘這麼久沒回來還擔心出什麼事呢。對了，陳博士讓我來跟您說一聲，外頭有消息傳來了，問你去不去聽聽。”
這時秦妙妙也假裝從女洗手間裏出來，和顧行雲一起跟着小董研究員回了避難所大廳。大廳正中一面液晶大屏幕展示着外面各區的局勢，前線記者站在屏幕前為觀眾報導各區的情形。
“現在是紅霧末日時間凌晨12點35分，自發現第一例喪屍感染至今已經過去2個小時27分鐘，據前線特派員傳來消息，除了A-4和B-4住宅區沒有被喪屍入侵，全基地其它9個區都受到了喪屍的侵擾，其中A-3科研區、A-5設備區最為嚴重。”
“據悉，目前A-3科研區的喪屍已經被盡數殲滅，士兵們一共殲滅喪屍數量兩百餘只，其中被感染而變異的科研區工作人員佔了一半多……”
報導稱，科研區原始闖入的喪屍只有幾十隻，但由於科研區近日科研項目多，夜間留在科研區的科研人員數量很多，就目前看傷亡人數是最大的。而A-5設備區則因為主要是各種大型設備和維護設備的工作人員，人口密度小，可以躲避普通喪屍的地方也多，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裏，該區原有的守衛和工作人員就合力將屍患基本平定，前去支援的士兵只是幫着做了收尾清點工作。
隨後，其它各區也陸陸續續傳來捷報，而A-1，B-1，A-2，B-2和中心區5個區則還在戰鬥。這5個區由於人員最密集，喪屍一傳十，十傳百，感染很快蔓延開去，士兵們趕到之後也陷入了混戰。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五星城內城各區才基本平定屍亂。整整一個晚上，部隊共捕獲五級喪屍四個，四級喪屍兩個，三級喪屍十個，普通喪屍不計其數，士兵和民眾的傷亡還在統計中。
在這場持續將近一夜的屍亂中，一個末日後才成立的異能特戰團大放異彩，這便是直接聽命於李司令，並由魏沐風團長率領的異能特戰團。
李司令為了應對災難初期的混亂，早在S市淪陷撤離時就開始招收民間異能者，和部隊中原生的異能者一起編入特戰團中進行高強度訓練，又在這些人中挑選出綜合能力優秀的加以培養並任命為各級主副官。
到了五星城安全區之後，這些經歷了速成培訓和參與過無數實際戰鬥的異能官兵儼然已經成了軍方的新生力量，在戰鬥中的作用也日漸突出。這一次他們更是配備了首批量產的晶核武器作戰，在對戰普通喪屍群和高級喪屍中的表現都十分優秀。
秦妙妙和顧行雲在地下避難所一直呆到了第二天中午，科研區已經被徹底清掃消毒之後才從裏面出來。
出了地下避難所，顧行雲第一件事便是帶着秦妙妙去科研實驗樓看元素之晶和暗黑紅晶的實驗結果。“根據我從兩種晶體裏面解析出來的物質得出結論，暗黑紅晶很可能是元素之晶被人用某種方法強行破壞或者加入某種元素之後產生的變異晶體。”
“這種晶體所輻射出來的射線改變了空氣中一些正常存在的元素性質，從而導致了全球物種變異的結果。”顧行雲帶着秦妙妙來到被存放在特製無菌實驗室中的兩個實驗對象，一顆拳頭大小的元素之晶，一顆兩個足球大小的暗黑紅晶。
暗黑紅晶是他們從S市希爾頓酒店停車場捎回來的那顆，而拳頭大的元素之晶卻是秦妙妙前所未見的。她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顆元素之晶？我記得白逸風給你的就指甲縫那麼大。”
顧行雲說：“元素之晶可以通過吸收空氣中的元素能量增加體積，其內部能量越大體積就越大。暗黑紅晶也是一樣，你沒發現這顆暗黑紅晶比咱們從希爾頓停車場取回的時候又大了一點么？”
秦妙妙說：“那也沒有元素之晶長得這麼快啊。”
他搖頭，“雖然元素之晶會成長，但這顆並不是白逸風給的那顆，而是小諾從J市購物中心地下找到的另一顆元素之晶。”
“葉千諾在那裏找到的那顆可不只這麼點大，她是從上面扣了一小塊給你吧？”秦妙妙酸溜溜地說。
“一小塊就足夠了。”顧行雲寵溺地颳了刮她的俏鼻，“別介意這個，我們和她本來就是合則雙贏。”
“我才不介意，就是單純不喜歡看你和她走得那麼近而已。”秦妙妙說。
“我和她走得可不近，最近所有的消息都是老魏轉達給我的，包括這個晶石也是老魏從她那裏拿來的。”顧行雲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往旁邊另一間實驗室走，“再讓你看一樣東西，看了你就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去洞天福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