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狠手辣
俗話說：從小看大，三歲知老。鐵頭從自己的兩個孩子身上只看到了鼻涕和泥巴，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沒錯，獨眼大當家的名字就叫鐵頭，至於真名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從記事以來別人就是這麼叫他的，直到他淪落街頭、開始乞討……
收拾起回憶，鐵頭看向小石頭，一臉欣慰，他是拿小石頭當親兒子看待的，所以就越看越順眼，此時某刻，他的某根神經不知為何的一顫，脫口而出每個家長都會問自己孩子的一個問題：“小石頭，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我想當大當家！”小石頭聲音稚嫩，語氣卻有着這個年紀所沒有的堅定。
“呃……嗯，不錯，不錯！”鐵頭臉上的傷疤開始彈動，這應該是哭笑不得，他背着手向外走去，繼而又轉回頭來問道：“你為什麼想當大當家？”
“因為大當家可以騎大馬，當大當家很威風，而且大當家的媳婦最漂亮！”
“啪！”
“哎呦！”小石頭捂着腦袋痛呼。
“說，這都是誰教的？”鐵頭臉上傷疤狠命抽搐，顯然怒極。
小石頭根本就沒見過他老婆，或者說那時候的小石頭還小，根本不可能記得他老婆的樣子，以他們當時的醫療條件，女人懷孕根本就等於不要命，更何況他老婆給他生了兩個。此時的鐵頭滿眼通紅。
小石頭見狀慌了神，急忙道：“大當家的，老常叔不讓說！”
“老常你個混蛋，我問候你先人!”一邊罵著，鐵頭怒氣沖沖向外走去。
小石頭在後面看着，無奈的嘆了口氣，暗道：老常叔，對不起。
心裏念叨完畢，他立即感覺渾身舒暢，彷彿放下了一塊心事，拿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書開始看了起來。
“石頭哥，上面的字你已經都認識了？”突然耳邊傳來怯怯的聲音，是鐵頭的小女兒，月牙兒。
“還沒有，不過快了！”小石頭突然放下手中的書，皺眉看向月牙兒道：“月牙兒，你這樣不對！我們身為土匪，就應該心狠手辣，哪能這麼柔弱？今後你這樣，我們怎麼嚇唬到人？怎麼打劫？”
月牙兒低下頭，小手扣着破邊的衣角低聲道：“可是我不會！”
“哎！”小石頭的小臉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站起身道：“來，我教你！看仔細了，就這一次，這是我最近觀察總結得來的，很珍貴的！”
“嗯！”月牙兒認真的點了點頭，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翻出小沙包正要偷偷出去玩的小陽也好奇的來到了跟前，這是鐵頭的兒子。
只見此時的小石頭小臉憋得通紅，雙眼圓睜，這時小臉突然皺起，隨後慢慢的眉毛開始上揚，最後晃了晃腦袋。
“怎麼樣？看明白了沒有？”臉上的紅暈還未散盡，小石頭認真的問道。
兩個小孩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鐵頭神清氣爽的往回走，看着馬上要黑下去的天色，思考着晚上吃些什麼。就在他要踏進門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來一道熟悉的稚嫩的聲音。
“嗯！小陽做的就很好，月牙兒，你還差了點兒意思，眉毛要上揚，對，嘴角再咧開一些，嗯，很好了！”
“你們在做什麼？”站在門口的鐵頭那本來就不白臉龐，此時就像個補了縫的鍋底。
“我們在做心狠手辣的樣子！”小陽興奮道，一旁的小石頭讚許的點了點頭。
鐵頭的臉更黑了，剛才三個孩子的表情隱隱間讓他覺得很熟悉，甚至有些羞恥的熟悉，但是絕對不是心狠手辣的樣子，尤其是後面的幾個表情，一臉輕鬆的樣子，分明像是便秘的人……
等等，便秘！
想到這裏，鐵頭嘴角含笑，掃了三個小孩兒一眼，看向小石頭道：“這是誰教你的？”
小石頭心虛的偷看了鐵頭一眼，聲音弱弱道：“跟……跟大當家學的！”
鐵頭聞言，差點兒背過氣去，暗道果然，然後招了招手讓小石頭跟他到外面去。等到小石頭跟來，鐵頭才繼續問道：“是誰告訴你那是心狠手辣的？”
“是老常叔！老常叔說：大當家的每天都有氣勢最厲害的時候，即便最勇敢的人也不敢靠近你！”小石頭越說越小心，越說越心虛，就像偷拿了別人的東西被當場逮到了一樣。
鐵頭踉蹌一退，齒縫裏擠出兩個字：“老常！”
與此同時，一個一瘸一拐、滿臉淤青的青年突然身體莫名一寒，抖了幾下：“艹，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被大當家打出暗傷了？”
青年不知，繼上一頓莫名其妙的挨揍沒多久，又一頓胖揍正在向他靠近……
晚飯時間，鐵頭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呼嚕着飯；小石頭，拿着小碗，同上；小陽，同上；月牙兒，背對着三人吃飯。不是鐵頭不想月牙兒和他們同桌，實在是如果這樣的話，剛才的姿勢將再多一人，關鍵是月牙兒是女孩兒……
想到這裏，正吃飯的鐵頭心裏莫名一酸。
“大當家的，你剛才去幹什麼了？”正吃飯的小石頭突然開口。
“練武！”鐵頭言簡意賅。
“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老常叔的慘叫！”
“對對，我也聽到了！”小陽點頭不迭。
鐵頭一臉不耐，正要敷衍幾句，可是看到三張認真求知臉，再想到白天發生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他立馬收起了快到嘴邊的話，但是又該怎麼說呢？
“大當家的？”
“老爹？”
“爹？”
“老爹教你們功夫吧！”
“……”
這話題轉的，不適合十歲以下的兒童吧？三小孩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好啊！”小石頭最先點頭，滿臉興奮，暗自欣喜：又向大當家邁進了一步！
“好啊！”月牙兒和小陽則是純粹的開心。
我果然是這個寨子裏最牛的人！擺平了三個熊孩子后，黃土坡寨大當家心裏不由生出一絲自豪感。
不他們年紀還小，還不到熬煉身體的時候，我就先教一些花把式給他們玩玩。嗯，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