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九王爺
兵部大牢才是真正的大牢，這裏所關押的人任意提出一個來都能攪亂半個社會。他們多半都是武官，武宮不但有強健的體魄，還有一些死黨與朋友。
司徒明與王俊生關在這裏似乎就讓人很不理解，可他倆偏偏就在這裏。
“南宮捕頭。”南宮詞一進來，他們象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四隻手死死的抓着他。
他們之間並無交情，只是認識。可到了這裏，即便是萍水相逢也像親人一樣。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不知道。”他們的回答是不知道，誰會相信一個被抓進牢獄的人說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最後一晚你們不是住在津門嗎？”
“是，可一醒來就到了這裏。”
“鏢被劫了你們知道嗎？”
“我早就料到了，不然我們怎會平白無故的被抓到這裏。”王俊生看着南宮詞：“總鏢頭哪？”
“死了，八十個押鏢的人只剩下了你們兩個人。”
“大哥與所有的兄弟都死了？”諸葛明老淚縱橫。
“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南宮着重將司徒郎的死又說了一遍。
“我倆怎麼到的這裏，這是那裏你知道吧？”
“你倆喝多了酒襲擊官兵，這裏是兵部大牢。”
“不可能，我們晚上都喜歡喝兩杯，可自從接了這趟鏢，大哥言明誰也不許喝酒、賭錢、找女人。就是說誰也不許外出。”
南宮能想的到，必竟五十萬兩金沙不是小數目。
“津門那晚都誰守夜？”
“頭半夜是大哥與劉賀、後半夜是我倆。”
“你倆卻睡著了對嗎？”
“是睡著了，可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已經是寅時了。更何況再有一天就大功告成了，我們的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那時鏢銀還在嗎？”
“在，一點都不缺。”
“怎麼證明？”
“因為在科爾沁驗完了貨，箱子裝了車又帖了封條，每個鐵箱子上都加了七巧妙手親自製作的大鎖，大鎖也帖了封條。然後我們先行派人將鑰匙送進了京城。世上的任何一個人沒有鑰匙也打不開七巧妙手製造的鎖，而且裝金沙的箱子也從不由車上卸下來。晚上將它們湊到一起，除了趕車的夥計，其餘人都分幫巡邏看護。”王俊生仔細的介紹着流程。
“南宮捕頭，鏢是在那裏被劫的？”司徒明這才想起了關鍵的問題。
“上黨村與終縣之間。”
“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
“接鏢的人已經將那條路封鎖了，怎麼還會有劫匪。”
“誰告訴你的？”也許封路只是為了劫金。
“我們到津門時，京里來人說的。”
“接鏢的宿主？”
“對。”
“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是個公公。”
“太監？”
“是太監。”
“那宿主是？”
“九王爺。”
九王爺主管天下兵馬的九王爺，那這件事皇帝一定不知道。科爾沁罕王為什麼要送五十萬兩金沙給他哪？還有現在的天朝可謂是兵強馬壯，國富民豐。難道是要謀反？這可能嗎？南宮詞心中盤算着。
“你二人先在這裏，那也不要走明白嗎？我去趟刑部。”
不要走就是放了你也不要走，趕你也不要，因為全天下只有這裏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一個捕頭想進見皇帝，刑部侍郎於敬輝有些為難了。雖然查案他有便宜行事的特權，還有御賜玉牌，可一國之君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尚書是只老狐狸，他將這事推給了自己。
天已過午，可聖上似乎忘了此事。這時的自已不能走，可坐在候旨房的冷板凳上的卻不是個滋味。南宮並不急，斜依在桌子上像要睡著了一樣。
“皇上有旨宣南宮詞進見！”終於盼來了太監，他宣讀完口諭湊到了於敬輝面前：“大人你請回吧！皇上說有事兒他會對你另行旨意。”
於敬輝根本就不想進去，對於龍椅上坐的是誰他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養心殿上皇帝斜依在龍榻之上，兩個小太監與四個小宮女在一旁精心的伺候着。
“微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賜坐！”皇帝說完一揮手，屋內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說吧什麼事兒，是不是關於九王爺？”
“微臣不敢妄加評論，皇帝您都知道了？”
“我即不聾也不瞎，什麼不知道？”
“那五十萬兩金沙的事情真是送給九王爺的？”
“是的，養兵嗎就得有開銷。”
“又是被誰劫走的哪？”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就不要查了，還有終縣裏有幾處買賣你要精心打理，明白嗎？”
“怎麼那是皇上的？”
“算是吧！九叔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那兵部尚書與於敬輝二人哪？”
“他們好自為之最好，”說到這裏皇帝由榻下掏出一張聖旨：“這是道密旨，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能用。你下去吧，現在九叔可正在找你哪！”
金子讓皇帝劫赱了，此事兵部尚書與刑部伺郎都有參於。也就是說是二人設計將五十萬兩金沙劫到了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皇帝與九王不合，現在到沒到兵戎相見的地步。這其中還僱用了黑衣社。黑衣社充其量就是個打手，幫凶。而真正的僱主卻是皇帝，他才是真正的原凶。這個元兇沒有人敢抓，九王爺也不敢。這也就是說雖然他掌管兵部，可兵部仍在皇帝的手中。這就是政治，殺人不見血的政治。
九王爺的府邸，如果沒人指引你絕對找不到，也不會想到這座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院子住着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王爺。可戒備森嚴一點都不遜色。
後殿之中南宮第一次見到這位常年領兵爭戰的武將。他不像皇帝那麼溫文爾雅，更沒有謀臣那麼深邃。
“坐。”他讓誰做誰就得坐。
“見到皇帝了？”
“見到了。”
“那筆錢在他的手中。”用圍有許多下人與太監宮女，可他沒有避諱的意思。
“不知道。”南宮詞當然不知道，在沒有找到金子之前誰不敢說它在那裏，在誰的手上。
“我知道，就藏在兵部尚書的那座新墳中。”
“王爺即然已知道為什麼不取回來？”
“我隨時都會取回來，可得你出面，必竟你才是主辦此案的官差。我總不能越俎代庖自做主張了吧！還有朝中眾臣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稍有不甚必然是碎屍萬斷。”
“皇上已有口諭讓我不要查了。”
“瑞兒長大了，可他現在的眼中只有暫時的安逸。天下人都說我要反，可我為什麼要反。我自己多大能力我知道，要說帶兵打仗、行軍佈陣還行，可治理天下卻是一竅不通。也許你會問為什麼非要這五十萬兩黃金，其實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當年平定四方我東擋西殺，帶着幾十萬的兵丁。我親口答應將士們，讓他們活着能安居業，死者撫養子嗣。可天下太平了，那些追隨我的人那一個得到了應有的撫恤。先帝在時國家貧窮百廢待興，那裏有錢安撫。可現在國家富裕了，我在朝堂之便提及此事。我也知道那要一筆不小的開資，可民無信不立，更何況是個國家。雖然跟隨我的人死的死亡的亡，可人家也有兒孫。你試想國家在有戰勢，再有異族侵擾還有人會保這個家為這個國嗎？我已六十有四，風燭殘年，唯有這一心愿讓我久久不能忘懷。也正因此議頓時引起滿堂嘩然，更有甚者說我招兵買馬意欲謀反。萬般無奈之下我私自做主出此下策由科爾泌那裏弄些錢準備了此心愿，誰曾想他狼子野心勾結黑惡勢將金子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