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素素
“你知道什麼？”
“十年前流傳了一首歌，你可曾知道？”
南宮搖了搖頭。
“刀頭百萬英雄泣，腕底乾坤殺劫操。
且來掛壁暫不用，夜夜鳴嘯聲疑鴞。
英靈渴欲飲戰血，也如塊磊需酒澆。
自強在人不在器，區區一刀焉足豪？”司徒輕聲唱罷，聲音還有些許的顫抖：“小刀會，難道小刀會還存在？”
司徒彷彿是自問，也彷彿是問南宮詞。
“小刀會我也聽說過，可最近鳳凰鎮一案中，趙錦就曾用那薄薄的刀殺死了周永祿。司徒前輩可曾知道黑衣社？”
“知道，那是個以暗殺為業的黑道組織，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那裏，也不知道這夥人是怎麼接到的生意。可他們像是從未失敗過。上至朝廷的一品大元，下至武林中的名宿巨頭，只要你給錢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難道真是黑衣社動的手腳？”
“我想定是的，因為鳳凰鎮一案黑衣社也牽扯在了其中，而趙錦不是黑衣社的宗主，恐怕也是主要人員。”
“如果真是那樣也就麻煩了，”司徒郎嘆了口氣：“我惘死了七十多個兄弟不說，那五十萬兩金沙就是將鎮遠鏢局裏的所有人都賣了也抵不了賬啊！”
“接這麼大一單生意，按理說應該保密才是，風聲又是從那裏傳出去的哪？”南宮看着司徒問到。
“不知道，我們這邊只有我二弟、王俊生與劉賀知道，裝車驗貨別人都不在場。裝金沙的都是鐵櫃，鑰匙也在我身上。而且每日早晚兩頭我都要親自檢查，根本沒人動過。至於科爾沁罕王那面誰知道就無從知曉了？”
“知道蒙古罕王為什麼要進獻金沙嗎？”
“不知道，這也並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啊！”
南宮想想也是，一個押鏢的跟個蒙古罕王根本就說不上話啊！
“你就在這裏養傷，那也不要動。最好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那怕是一丁點的線索也行。我會安排人給你送吃的用的，等傷好了我來接你。還有這有一面銅鏡與些化妝用品，從此後你堅決不能以真面目視人，明白了嗎？”
“明白，對了還有個人知道。”
“誰？”
“素素，我要走的那天晚上，一時興奮說漏了嘴。”
“就是你說的那個很像你才娶印小老婆的女劫匪？”
鎮遠鏢局的院子裏擺滿了屍體，大人哭孩子叫的響成了一片。遼東知府沈元龍帶着一百名衙役在審案子。他將人犯分成兩批，一批是男人，男人當然有那些粗俗的差人們審。他認為這個案件太離奇，離奇的就連院子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司徒保的是什麼鏢？
另一批當然是女人，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別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枕頭邊就永遠都沒有秘密可言。這麼重要的差事當然不能讓那些下作的人去辦，這麼重要的事情只有自己才能辦的更出色。他不好色，都三十多歲的知府沒有內眷你能說他好色嗎？絕對不能。可他的被窩裏絕不缺女人，年輕漂亮、還會撒嬌賣萌的女孩子。他自認為自己對負女孩子有一套，特別是那些成親不久丈夫又不在身邊的少婦們。
“你們都是司徒郎的女人？”沈大人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八個女人。他對“人犯”一向都是很客氣，更不能讓這些美麗的姐姐妹妹們跪在那裏。因為他最喜歡看女人的腿，要是能露出點兒那就更好了：“司徒郎接鏢前三天你們那位跟他睡在一起？”
蓮蓮、愛愛與素素都點了頭，而且還掛滿了淚水的臉上適到好處的掛上了一抹彩虹。
“你們三個是嗎？”沈大人也是這個想法，千嬌百媚的女孩子誰都喜歡：“剩下的五位夫人可以迴避了。”
迴避就是請出去，就是滾！所以五個女人滾了出去。
“你們老爺很幸福，起碼比我這個知府強多了。小順子上茶。”小順子是他的跟班，能當知府的跟班絕對都是好樣的。他知道大人什麼時候需要他，什麼時候滾出去。所以他端上了茶之後就退了出去。
三個女人同時拿出手帕，同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女人這個舉動就是讓男人看她們的臉，那張比剛開放的水仙還水靈、比怒發的牡丹還美麗的臉。她不用回答這句話，這本來就是句廢話。
“司徒郎都跟誰說過他這次押的是什麼鏢？”他終於問上了正題。
“跟我沒說，老爺寵幸我從來都不說局子裏面的事情。”蓮蓮連忙回答着。
“是嗎？那他都跟你說什麼？”這也是句廢話，他最喜歡跟女孩子說這種廢話，更願意看那張羞答答之中帶有嫵媚的粉臉。
“男人會說什麼，儘是些讓人說不出口的瘋話。”愛愛的臉更紅了，紅紅臉垂到了胸前。
“如此說來他跟你也沒有說對嗎？”
愛愛沒有回答，她只是抬頭會心的看了這位大人一眼。
“那麼這位夫人哪？”他戀戀不捨的將目光移到了素素的身上。素素的臉並不比那兩位夫人美多少，只是眼睛強了那麼一丟丟。這一丟丟並不是水靈，而是勾魂，她能勾走任何個男人的魂。
“說什麼？”素素象是剛醒過來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沈知府的臉。
“說他這次押的什麼鏢？”沈知府耐心的說了一遍。他對女人通常都很有耐心。
“沒有，但明眼人都知道一定很貴重很值錢。”
“為什麼？”沈知府先是一愣。
素素沒有回答，沒有的意思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可她並不像別人一樣左右去看，只是低下了頭
“對不住二位夫人，可否迴避一下？”
所以蓮蓮與愛愛也“滾”了出去。
“夫人請講。”沈知府由公案里走了出來，出於親民的態度他坐在了素素的身邊，並且還給端了碗茶。
素素並不急着講，而是先啟朱唇喝了口茶。她的牙齒很白，白的就象一塊塊精雕細琢的美玉。她的唇很紅，紅的就象一顆放大了幾倍的熟櫻桃，讓人忍不住上去咬上一口：“我家老爺三年不押鏢了，一下子親自出馬能不讓人心疑嗎？還有科爾沁罕王那裏有什麼？最值錢的便是金沙子，你說不是押金沙子還能去趕牛羊嗎？”
沈大人噌的一下由凳子上坐起來：“你分析的的確有道理，那麼我能不能懷疑你是同謀或者是主犯哪？”
“能，現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誰都有嫌疑。可是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更何況消息是不是從別的方面泄露的哪？”
“那方面？”
“蒙古方面與朝廷。”
“有理由嗎？”
“五十萬兩金沙不是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