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黑孰白(二)

孰黑孰白(二)

“赤也?”幸村精市蒼白着臉,“你怎麼在這兒?”

“我是來救你們的,部長,你還好么?能走嗎?”切原赤也趴在玻璃窗前,紅了眼,心底的憤怒像是一把火衝破他的理智,把一切都焚燒殆盡,“錦織叛徒呢?!她被關在哪兒?”

“走。不用你救我。”幸村精市沙啞着嗓子,斥責,“立刻離開!”

對於自家部員,他自認比誰都了解。

如果現在出現在這裏是弦一郎他不驚訝,但是如果是這不安心的後輩,那一定是···

小泉淺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她低着頭,羽睫微垂,看不清眼底的黯淡和陰霾,一聲不吭,只剩下死寂沉沉。

“把鑰匙拿來!!!”切原赤也對幸村精市的話充耳不聞,朝後面大吼。

下一秒,黑衣保鏢已經用木倉口對準切原赤也的後腦勺,“你是什麼人?接近小姐有什麼目的?”

切原赤也的身體頓然間輕顫一下,身體由內而外擴散的冰涼起來。

他怎麼就是這麼不長腦子呢?!

“我說了,他是我朋友。”

“小姐,這個人來歷不明的混進來,接近您肯定別有用心。”黑衣保鏢提醒道。

“放開他!”小泉淺捏起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沉聲道,“我讓你放開他,你沒聽懂嗎?!”

黑衣保鏢神色猶豫。

“鑰匙給我。”小泉淺大步上前,伸手。

“小姐,他們是一夥的,是傷害您的兇手!”黑衣保鏢咬牙,“您不要相信···”

“啪——”清脆刺耳的巴掌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男人後面的話語,也打破了空氣中最後的沉寂。

黑衣保鏢的被小泉淺扇的側過頭去,臉頰上深深印着發腫的掌印。

小泉淺語氣加重,帶着令人臣服的壓迫感,“我最後再說一遍,放人。”

“屬下這就放人。”黑衣保鏢沉默半響后,緩緩掏出鑰匙。

兩人從劍張跋扈到最後保鏢妥協的過程讓切原赤也呆愣着懵上加懵。

小小這演技也太好了吧~

不大不小的動靜吸引了裏面幸村精市的注意,雖然身上的傷口不少,但也死不了,不着痕迹地掃了眼外面小姑娘的左手腕和自家部員擔心的表情。

心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吱呀’一聲,玻璃門被打開。

切原赤也感激地沖小泉淺點了點頭,立刻沖了進去,蹲到幸村精市面前,“我帶您離開。”

小泉淺跟着進來,“把鐐銬也打開。”

“是。”黑衣保鏢一一聽從,卻解幸村精市的手銬。

冰冷的鐵環從手腕和腳腕脫離,幸村精市費力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才抬頭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虛弱地喘息着,“是你~”

“對不起~”小泉淺歉疚地不敢看對方。

都是因為她···

“不,該我跟你說謝謝。”幸村精市搖了搖頭,溫柔道。

切原赤也扶着自家部長,“小小說之前部長在醫院的時候幫過她的忙,部長還記得她?”

“嗯,記得。”幸村精市微笑着打招呼,即使再這樣狼狽不利的處境中,依舊不影響他的芝蘭玉樹,矜貴清雅,“淺泉桑?或者我該叫你另一個名字?”

小泉淺眼神一顫,頭埋得更低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阿沖他們會做這樣的事~”

女孩兒的話讓幸村精市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他輕嘆了一口氣,“我該早點猜到的。”

小泉家大張旗鼓在醫院找的人。

她口中的逼婚,阿征,以及淺泉小這三個字。

切原赤也面面相覷,愣是沒聽懂兩人的話,“部長,你為什麼叫小小淺泉桑啊?她不是應該姓藤田嗎?”

小泉淺雙手垂在兩側,半握成拳,眼神閃爍,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幸村精市見她不想說破,體貼的開口,解圍,“淺泉桑已經訂婚了,所以才改了夫家的姓。”

“哦,是這樣啊~”切原赤也首肯的點點頭,“原來是夫家的···夫家?!”

說的一半,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你訂婚了?!你怎麼能訂婚?!!”

“嗯~”小泉淺吃痛地蹙眉,沒想到他會關注這樣的問題,雖然驚訝,但還是弱弱的解釋,“我來之前就跟你說了,我未婚夫在小泉家工作~”

“我~”切原赤也被噎的啞口無言。

她真的說過。

是自己當時着急救人,沒仔細聽。

“赤也,你抓疼她了。”幸村精市出聲阻止,鳶紫色眸中帶着叱責和嚴厲。

“對···對不起···”切原赤也慌張地鬆手,大腦一片茫然,眼睛通紅,不知所措地混亂道,“可是,我···我···”

我還打算···

打算···

告白的啊~

“有什麼事出去再說。”幸村精市手搭在切原赤也的肩膀上,安慰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對不起,部長~”切原赤也羞愧地埋下頭。

“淺泉桑,我有個不情之請。”幸村精市看向小泉淺,目光嚴肅。

“你說。”

“我有個青梅竹馬,叫錦織兮,她現在被藤田君帶走了!我想請你幫我救她出來。”

“可是我···”小泉淺下意識地捂住自己脖子,逃避着他的目光,“我···我現在沒辦法見他~”

“為什麼沒辦法見他?!你只要跟藤田解釋清楚宴會上發生的事她就沒事了。”幸村精市關心則亂,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只是你兩句話的事。為什麼連這點小忙都要拒絕?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她根本就不會遭那些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泉淺的嗓音染上了哭腔,無助道,“但是我真的不能去見阿沖~”

切原赤也原本還沉浸在自己喜歡的人已經訂婚的悲傷中,但是看到自家部長和剛才的自己一個反應后,連忙拽開對方的胳膊,小聲道,“部長,我知道你着急救錦織叛··學姐,但是小小她是真的不能見那個藤田,她是假的,假的,你知道嗎?要是碰到那個藤田就露餡了~”

“小兮之前被折磨的差點兒死在地牢中。”幸村精市一把掙脫開切原赤也,清雅的嗓音壓抑不住怒火,“淺泉桑,你究竟有什麼理由不肯去見藤田?有什麼理由能比小兮的一條人命還重要?!”

“部長,我不是說了嗎?小小她是···”

切原赤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詭異的冷笑聲打斷,那話里彷彿帶着入骨的恨意。

“我也很想知道呢,阿淺。什麼理由能讓你這麼對我避如蛇蠍,還自導自演一出被綁失蹤案?”

小泉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

空氣瞬間凝滯。

切原赤也心底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和剛才那些個黑衣保鏢截然不同的,那是上位者的壓迫感,冰冷不留情面,殘忍而瘋狂,恐怖的讓人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會牙齒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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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行道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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