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族子(上)
大漢光和二年公元179年
汝南郡
在郡治前往汝陽的官道了,有一行人騎馬奔馳,這些人個個穿着白色袍服,腳上踏着屐,頭戴進賢冠。當頭一人國字臉,細眼短髯,鼻挺口闊,一雙劍眉下的雙眼炯炯有神。身後有一人其貌不揚,但五官端正,尤其那雙眼不是的散發出一道道精光,甚是靈活。
突然開口道:“孟德兄,沒想到這汝南郡郡治依然如此繁華熱鬧,不下南陽啊!~”
“是啊!”當頭那位叫孟德兄的青年男子接口道,“這汝南郡太守韓馥韓文節乃是袁氏故吏,甚有才華。”
“那韓文節雖有些才華,但其人優柔寡斷,非三公之才,兩千石止矣。”身後的有一人面帶微笑的說道。
“哈哈哈!~伯球兄何時要做相士啊!且無論前途,不過今日不同往時,最近幾年天災不斷,流民甚多,二此地與數年卻是相差不大,已是不凡了。”最先開口的那位仁兄大笑一陣。
“子遠兄這麼一說我到想起幾年前的事了,想想那時真的荒唐透頂啊!”’孟德兄’一臉悔意的說道。
“哦!孟德兄是什麼荒唐事?”
“伯球兄,不提也罷。”‘孟德兄’一臉無奈說完,縱馬而去。
“子遠兄,是何事讓孟德如此悔恨”
“伯球兄,留着去問本初吧!”說完亦是縱馬而去。只留伯球兄一臉茫然緊跟而來。
你道為何如此那就有說頭了,先說著汝南郡。天下九州以豫州為之中,而汝南則是豫州之中,汝南郡下轄三十七縣,戶口百萬,膏腴之地。而這汝南最出名的,有三個地方:其一乃天中山,據《禹貢》記載:“禹分天下為九州,豫為九州之中,汝為豫州之中,故為天中。”由於此處地理位置特殊,周武王在此築天中山一座,上置土圭,測日影考分數以此為正,此地非博學儒士不可得之也;其二乃是平輿許劭許子將,這個人在東漢有着無與倫比的影響力,蓋因他所著的月旦評,乃是讓人成名的最好的道具,君不見曹操、袁紹等人的家世也想讓他說一句好話嗎?因此平輿許家雖然不是累世宦官,依然沒人敢小覷它;這第三就要說汝陽袁家。
這個汝陽可不是今天的汝陽,它位於今天的商水縣的西南,汝陽聽其名就能猜到它的來源,古時稱河之南為陽,汝陽即是汝水南岸。就在這裏住着大漢一個高門大閥袁氏。
此乃題外話,繼續正文。原來那領頭之人少年時曾讓許劭給他評說,但許劭不肯回答,再問,其亦不答,惹得少年火起,拔劍相逼,許劭方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
且說一行人慢慢走出大路轉向一條小道,也幸虧此乃平原之地,也不知駛了多久,在天快黑的時候,幾人來到一大片樹林處。
“終於快到了,過了這片樹林,在行幾里路就到袁氏塢堡了。”
“多虧有子遠兄帶路,不然我們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本初兄守孝的地方。”
“是啊!”諸人附和道。
“不過此地倒是隱居的好地方”
“孟德也想做隱士,不做你的能臣與梟雄了。”
“莫提過去之事了,還是趕緊趕路要緊。”孟德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
“孟德也曉得臉紅了。”
諸人大笑的說道。一行人說笑着,順着小道向前駛去,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向西一拐,豁然開朗,遠遠可以看到遠方一個黑點。
“看那就是袁氏塢堡,各位到了那裏美酒佳肴等着咱們,攸先走一步了。”子遠大笑着一馬當先的向前駛去。後面的諸人也不甘落後,快馬加鞭緊跟着而去。
一行人漸行漸近,塢堡的摸樣漸漸的出現的中的面前。帶來到塢堡面前時,之前沒來過的幾人不由的倒吸幾口冷氣,這那是普通的塢堡啊!簡直就是一座小縣城嘛!剛才在遠處看的倒也不是那麼驚人,近前來一觀,眾人面面相覷。只見這塢堡有一丈多高,長約十里,寬有四五里,還有寬約2、3米的護城河,以及弔橋。這分明就是一座小型城池嗎?不過現在盜賊蜂起,流年不利,再加上閹黨掌權,也沒人敢說什麼,只是心中除了驚奇還有一絲絲別樣的感覺,或許是羨慕吧!
來到塢堡門前(我們就切將之稱之為塢堡門吧),眾人下的馬來,自有袁氏家僕迎上前來,通過姓名呈上拜帖,自有人領着眾人去袁氏府上。又有人快速的王府上傳送消息,眾人看着接待有序毫不失禮的家僕,諸人就算見慣了豪門大族,心裏也不由得暗暗地贊一聲:袁氏不愧是四世三公的大豪族。
待眾人來到袁氏府門前,只見中門大開,門口站着一位姿貌威容,身高在八尺左右的青年男子,遠遠地看見眾人,就做了一揖,眾人見了連忙還禮。禮畢,眾人方才問好。之後男青年才把眾人迎入客廳,又有人領着眾人沐浴更衣之後,將眾人領入後堂,只見堂上已經擺好酒席,眾人按照次序入席,只見青年人做了主席,開口道:“子遠兄,孟德兄及眾兄遠來到訪,實在是令紹激動莫名,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兄海涵”。
“本初兄客氣了,我等貿然前來,打擾了本初兄的隱居生活,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子遠兄’笑呵呵說道,突然話音剛落又起:“不過,我知本初兄愛結交名士、豪俠,
今日得令了數位名士豪俠而來。”
“哦!不止這幾位是?”‘本初兄’接口道。
“哈哈哈!這幾位分別是南陽何顒何伯球、廣陵臧洪臧子源、潁川郭圖郭公則、潁川淳于瓊淳于仲簡、汝南伍瓊伍德瑜,東平張超張孟越(超字自撰),至於孟德兄我就不介紹了,坐在主位的就是四世三公出身袁紹袁本初哈哈哈!”
‘子遠兄’面色平靜的介紹道,心中暗想:這回這會讓你袁本初看看我許攸許子遠的本事。
袁紹面色平靜的與各位名士分別見禮,心中卻暗暗計較了起來,許攸引來的幾個人的身份:許攸乃南陽豪族其家族中已有人出過三公之職;曹操曹孟德乃漢初曹參之後,其父已做過三公,更別說草是想來與夏侯一族共進退;汝南伍瓊伍德瑜最近幾年更是名聲大振之輩,據說是伍員之後,臧洪臧子源其父歷任兩千石,其本身也是有才幹之輩;南陽何顒何伯球乃黨人中活躍分子亦不可小覷;東平張超其兄乃是黨人中八廚之一的張邈,天下聞名,其本身也有不小的名聲;至於淳于瓊淳于仲簡其家出過中常侍,其兄淳于嘉亦是名士,這幾人可都是與黨人,清流或閹黨有關連的人,如今結伴來此,是為何事。
一幫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去天南地北的胡侃起來,一時喝的酊酩大醉方散。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何顒的臉上,或許是陽光太毒了,也或許是那隱隱約約的讀書聲吵得他睡不着了吧!他用左手揉揉自己的腦袋,忽然發現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她枕着何顒右臂,側着身子散發,那一頭烏黑的散發蓋住了她的臉龐,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她那白皙的小臉和皙長的脖頸,順着往下還可以看到少女那小巧的鴿乳。何顒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聽到了那隱隱約約的讀書聲,他決定起床去看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右手從少女的脖頸下抽出,正當他下床的時候,少女醒轉了過來。
“先生,您醒了,奴婢這就給您更衣”
“我把你吵醒了”何用笑着對少女說。
“沒·······沒有,是女婢睡過頭了”少女慌忙回道。
何勇在少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后。何顒笑着對少女說:“我好像聽到讀書聲,是誰在讀書啊!”
“啊!先生,你聽到了呀!那是三公子的人在讀書”少女回道。
“三公子的人”何顒面露異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似有不解之意。少女好像知道何顒想什麼一樣,“三公不喜讀書,喜歡聽別人讀書給他聽,說是這樣能挺高記憶”
“唔!我可以去看看嘛!”
“當然了先生是貴客,這邊請”少女在前引路,領着何顒向讀書聲的方向走去。
也怪不得何顒面露異色,在當時的情況下,讀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別的就單說書就很難找,一般的人家根本買不起書,也用不起紙,再加上戰亂使得書更加珍貴,一般的寒門都是只有一本書傳下的,或者乾脆是口傳下來,只有那些高門大族才能用的起紙和博覽群書。只有書了你也未必認識那些字,古時也沒有像千字文和三字經一樣的啟蒙書籍,只能靠死記硬背,所以古人才有手不釋卷這一說法,不看你就可能把這個字給忘了,那是也沒有字典給你查啊!所以讀書難啊!豪門大族人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