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看那隻汪
楚雨蕁只覺得心跳快得像擂鼓一般,劇烈而慌亂,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不用還了……”
“真的不用了?”
她淡淡的聲音如草木清香,縈繞在楚雨蕁的身邊,四目相對,於馨的眸光泛着微微波光,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楚雨蕁側了側臉,溫熱的氣息噴在她微紅的臉上,不安地攥緊手心下的床單,無措地盯着她看,聲若蚊蠅道:“不用。”
撲哧一聲,頭頂是於馨溫潤的聲音,接着一隻手觸上了她鬆開的睡衣扣子,細細地幫她扣上:“扣子鬆了。”
於馨沒有多做什麼,起身:“明天是周一,我送你去上課。”
“我自己會去。”楚雨蕁也坐了上來,彷彿剛才只是一場她與她的鬧劇。
“萬一你又變五十了怎麼辦?”
“老師,你別烏鴉嘴。”
於馨一彎嘴角,眸中星芒幾轉,雙手環胸地盯着她:“我說過了,不許叫我老師。”
“那我叫你什麼?”
“於馨。”
“不太好吧。”楚雨蕁微微動了動唇,這兩個字在口中反覆吞咽了許久,仍是沒叫出來:“老師……”
於馨想着一個人醉酒和清醒的模樣,怎得差別如此之大,醉酒的小野貓一口一個於馨喊得義憤填膺,那撓人的爪子下一秒就要抓過來,清醒之後,一口一個尊敬的稱呼,課上老師好,課下老師再見。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楚雨蕁,眉心皺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把我當朋友有這麼難為你嗎?雨蕁。”
楚雨蕁沒有回答於馨的話,攥着衣角,指甲泛白,睫毛地低垂着,看不出來的情緒:“老師,端木和你告白了是嗎?”
於馨看了她幾秒:“沒錯。”
“你答應了?”
“暫時沒有。”
深層意思還是會答應端木,楚雨蕁明白這一點,突然地沉默了起來。
氣氛逐漸在房間內冷凝,於馨在等着楚雨蕁說話,楚雨蕁卻不想開口,她對於馨的感情太複雜了,得知端木向於馨告白的時候,她還笑着和端木通話並告訴她怎麼追求於馨。
“別想太多,端木和我不合適,他只是小孩子性子。”
她的掌心揉着楚雨蕁有些凌亂的頭髮,溫熱的掌心殘存着幾許柔和,她的心窩倏地灼熱了起來。
楚雨蕁緘默了下來,她想問於馨,她呢?是不是在於馨心裏也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那如果他比你大呢,你會答應他嗎?”
“雨蕁,感情的事不是由大我多少或者小我多少來決定的。端木他只是一時對我起了興緻,過幾天便會淡的。你問我這麼多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喜歡端木吧?”於馨若有所思的問,忽又道:“端木午對你來說,是一個挺好的男孩子,責任心也很強。你可以跟他談戀愛,但如果是結婚的話,你們倆不適合。端木家不會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沒說過我喜歡他,他僅僅只是我的發小而已。”楚雨蕁解釋:“況且端木喜歡的又不是我。”
於馨沉吟片刻,望着她說:“你的意思是他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他,我為什麼要回應他?告白歸告白,我答不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
“像端木這樣的世家公子最不缺乏女孩子的喜歡,當然也不缺乏他喜歡女孩子在艾利斯頓有多少。”
“端木不是這樣的人,老師。”
於馨沉思道:“所以,你是想說,我和端木配?”
楚雨蕁被她的一番結論思維越發遲鈍起來,愣了愣,緩慢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雖然你們的確看起來很配,而且你們都是學鋼琴的,都有藝術細胞,還有……”
她正想着,而這時對面的於馨突然伸手過來,楚雨蕁一時反應不及,被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臉。待楚雨蕁瞪大眼時,於馨又平淡地收了回去,自然道:“還有什麼?門當戶對嗎?我的生活里暫時不需要多一個人來打攪,如果端木再來問你,便這般告訴他。”
“你知道?”楚雨蕁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以為這件事她做得夠保密。
“否則他是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東西?除了你這個小壞蛋,誰知道?”於馨抿嘴笑着,沒有指責楚雨蕁半點,這更讓她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地低下了頭,緊擰着衣角。
“對不起……”
“欸,哭什麼?”於馨輕柔地掰開了她緊攥着衣角的手,指腹拭了拭她眼角沾着的眼淚,眼波溫柔:“我沒怪你,只是以後記住了,我只是喜歡你送的甜品,其他的人我一概不要。”
“啊?”楚雨蕁睜大眼睛,眼淚半干。
“我說,我只接受你的東西。”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有一分一點的牽扯。”
於馨很認真地說給楚雨蕁聽。
下午。
楚雨蕁跟着於馨去東門路的鋼琴培訓班裏。
她和兩個年紀不大學生坐在一般大的教室里,室外的熱意被窗戶阻擋在外,因為坐在最後一排,她能清晰地聽見空調機子的呼呼轉動的聲音,涼意透過單薄的身子。
“這裏手指不要翹。”
“這個音怎麼又彈錯了”
“把掌關節撐起來”
“手腕不要上下顫動”
“大臂放鬆””
於馨一遍又一遍地教着其中練習不通順的學生,說話總是溫和,哪怕學生錯得最多,於馨說話的語速也不會變快,俯下身來時的捲髮輕柔地垂着,頭上別著一枚寶藍色的碎鑽發卡,長方形狀,陽光折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楚雨蕁盯着她頭上的發卡。
這是她變狗時期,和於馨一起看淘寶,突然在推薦里瞄到的一枚發卡,於馨注意到她在發卡上停留久了點的視線,便點了開來。
價格四位數的發卡,讓楚雨蕁窒息了一會兒。
她的小單車也才兩位數,這發卡夠她買十幾輛的小單車了。然而,於馨只是看了一秒,就下單了?就下單了!!
她的小爪子沒來得及阻止,頻頻地看着她:“有錢也不能這樣啊。”
“那好看嗎?”
“好看,你帶上一定是最好看的人!”楚雨蕁誇道。
“是嗎?”
“嗯嗯,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於是,這發卡就到了於馨的頭上。
楚雨蕁雙手支着下巴,繼續發獃盯着於馨看,應了那句話,工作中的女人最好看。
她反覆地聽着學生彈着的曲子,於馨起碼在家裏彈了十幾遍,現在她也能聽得出學生與於馨的差距在哪裏了。
比如這個沒樂感,生硬地只是在完成這首曲子,感情沒有融入到裏面,就像讀歡悅的詩歌讀出了要去刑場赴死的感覺。
又比如這個情緒一直太亢奮或者哀愁,沒有曲曲折折的波動。
天空澄澈透藍,稀薄的雲層彼此交纏,楚雨蕁伸出手指一點一點地描摹着於馨的身子,微卷的長發,掩在雪紡連衣裙下的又白又細的腿……
她忽然轉頭,視線與楚雨蕁交織在一起,微微上揚的嘴角像極了溫柔海域的浪花,楚雨蕁臉一紅,訕訕地收回了手指,假意朝着室外看去。
這都被發現了!太羞恥了!楚雨蕁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室內的涼意也降不下去臉蛋上的熱度,她打開了手機,偷偷地拍着於馨教着鋼琴的模樣,被發現是一回事,拍照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雨蕁早潛入了於馨教得學生的小群中,在裏面時不時地划水。
鋼琴十級王者(5)
超甜的布丁:“雨蕁姐姐,老師是不是結婚了嗎?我看到她手指上戒指。”
楚雨蕁回道:“好像結婚了。”
超甜的布丁:“那有孩子了嗎?”
楚雨蕁:“沒有。”
一語呢喃:“我想做於老師的孩子。”
楚雨蕁:“duck不必。”
一語呢喃:“老師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了!比我媽溫柔多了,我太愛老師了!”
楚雨蕁:“集美,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於老師的面挺多的,溫柔只是一個混淆視聽的標籤(狗頭)”
超甜的布丁:“姐姐,你好清楚了啊,老師是不是跟你結婚了啦?”
楚雨蕁:“???wtf”
一語呢喃:“別裝了姐姐,老師看你的眼神就是我老爹看我媽的眼神,溫柔無比!!!跟看我們的完全不一樣!”
楚雨蕁:“黑人問號。”
這兩個學生是請假的,楚雨蕁自然能和他們聊天。
但是——
什麼叫於馨的結婚對象是她?!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一語呢喃:“姐姐,我懂得啦,學音樂的人,多多少少帶着弧度。”
楚雨蕁:“???什麼鬼”
一語呢喃正經了起來:“比如月亮是彎的,老師就住在月亮上,所以你懂得吧。”
超甜的布丁:“集美,別跟雨蕁姐姐彎彎繞繞的了,一門好事又要推遲了。”
超甜的布丁:“就是說。”
一語呢喃和超甜的布丁同步:“老師喜歡你。”
楚雨蕁猛地抬眼看於馨,又低下頭髮送:“???”
一語呢喃:“老師典型的悶瓶子,你要引着她說出來。”
超甜的布丁:“勾引她!撲倒她!老師就是你的了!姐姐。”
楚雨蕁憋出幾個字:“你們挺了解的啊。”
超甜的布丁:“小說里都這麼寫的,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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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花饗逝者、春暖斯人。願緬懷英雄,砥礪前行。願山河無恙。
4.3懶得更哈哈哈,4.4的情況一是全國緬懷先烈,就不更了,二是身體出了點問題,去了醫院,消耗了碼字的時間,我沒事,放心。所以零點的4.5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