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看那隻汪
楚雨蕁興緻不高地吃着早餐,仍在想着那件不可思議的變狗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她變回來了?如果她再變回去的話……
“雨蕁,怎麼了?一大早上地就這樣,是學校不喜歡嗎?”柴雪村奇怪地問道。
楚雨蕁搖了搖頭,把那些紛亂的思緒晃走後,笑了笑:“怎麼會呢?艾利斯頓可是我一直的嚮往的學校,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用最好的成績報答舅舅和媽媽的!”
說完,楚媽媽又給楚雨蕁夾了一塊荷包蛋,溫聲道:“雨蕁,你考上了艾利斯頓媽媽已經很開心了,大學裏不比高中,適當的休息一下也沒事,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知道的,那媽媽,舅舅我先去報道了!”楚雨蕁拿起放在一旁的斜挎包就往外面走去,因着心緒雜亂,她選擇了坐公交車,若是騎自行
車她能直接去天堂了,她慢悠悠地靠右走在路邊,低頭思索着昨天發生的事情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夢呢?
“滴滴。”一聲清脆的喇叭聲在楚雨蕁的身後響起。
接着是恍如隔世的溫柔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走路不要想問題啊,同學。”
這是?
於女士的聲音!
楚雨蕁猛地轉頭看向坐在駕駛座里的於馨,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她真的變成狗過?!
於馨早上起來的時候,下床便看見倒在床頭柜上的酒杯,流在上面的酒已經幹了,順着酒下來的痕迹便看到在地板上的小毯子,這不是給五十墊着得小毯子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詫異地撿起地上的小毯子,上面的沾着威士忌的味道,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柔軟的目光落在睡得死死的於五十身上,本來是自己照顧小傢伙,沒想到反而是小傢伙來照顧自己了。
於馨赤着腳走到於五十的面前蹲下,溫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於五十迷糊地睜開了眼睛,十分有奶氣地嗷嗚了一聲后,又睡去了。給好友發了一個消息后,便梳洗去了,既然好友想要擼小傢伙,便給她一個機會好了,等下班的時候再來接小傢伙。
七點半,好友興緻沖沖地早早地在於馨在門口等了,她知道於大小姐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進玄關放鞋子一定要放置着整整齊齊,進門也要先洗手,再碰她的東西,當然東西是指不包括卧室和書房的,之前她偷偷摸摸地進了一次,於大小姐直接冷臉了,廢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把於大小姐給哄好,跑斷了好幾個古書籍市場淘來的的書,於大小姐才重新對她露出善意。
“喏,小心點,它還睡着。”於馨小心翼翼地把用毯子裹住的於五十交給蘇意,再次囑咐道:“它才兩個月,小心一點,它的食物我已經放在袋子裏了,讓它吃到八分飽就可以了。”
蘇意雙手跟祖宗似的捧着於五十,毛絨絨的模樣瞬間融化了蘇意的少女心,衝著哈士奇這顏值,她以後也要買一隻過來,到時候跟於馨成親家。
楚雨蕁獃滯地看了於馨大概有十秒,腦中一直循環着:這居然是真的,她變成過狗?這居然是真的,她變成過狗?這世界也太魔幻了點吧?
“欸,同學?”於馨在楚雨蕁的身邊停下,溫潤的眸子裏含着擔憂:“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不,不是,沒有,謝謝。”
楚雨蕁再次看了於馨一眼后,手握緊胸前的斜挎包匆匆往前面的公交站前跑去,眼見着5路公交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楚雨蕁忍不住罵了一聲,鬼知道這5路公交車有多難等,25分鐘一輛還是滿員的那種,現在是八點了,去艾利斯頓她至少要花20分鐘,而報道時間是在八點半,楚雨蕁有點絕望,喪氣地坐在公交車的站台上的椅子上。
幾秒后,一輛黑色的奧迪SUV在她面前停下,於馨降下副駕駛的車窗,朝着楚雨蕁道:“同學,上來吧,我送你。”
再次看到於馨的楚雨蕁,愣了愣,車內的於馨微彎的眼睛像春天裏清晨的霧氣,清新柔和,金色的陽光灑在她溫柔的臉上,散發著幽靜的光芒。
楚雨蕁一瞬間彷彿回到昨天與於馨待了將近一天的房子裏,眸子有些恍惚地看着於馨,她怯懦地動了動嘴唇,似有千言萬語。
最後,她還是上了於馨的車,緊張地拽着安全帶,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車平穩地開在路上,於馨先開口半開玩笑道:“我不是人販子,你不必如此緊張。”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起來,楚雨蕁緘默了一會兒,視線落在於馨車鑰匙上掛着的哈士奇鑰匙扣上:“於女……小姐……”
楚雨蕁差點順口說於女士了,猛然想起來她現在是人,不是哈士奇,低着頭換了一個詞,卻恰恰錯過了於馨逐漸變深的眼神,某種情緒一閃而過,聲音仍然是平時的溫和:“聽過一個梗嗎?現在叫女生喊小姐姐顯得輕浮,喊美女顯得老套,還是喊女菩薩比較清新脫俗,所以
你剛才是想叫我女菩薩,怎麼又變成了小姐?”
楚雨蕁知道於馨是在逗她,順着她的話而下,臉紅了一層慌忙道:“才……認識,不太好。”
“那你怎麼還敢上我的車?”於馨發覺逗弄楚雨蕁太有意思了,尤其這個清純的女孩子臉上起了紅暈的時候,跟蘇意她們完全是不同的類型,又綿軟又乖巧,挺像她家五十的。
“我……相信你……”
楚雨蕁說完之後,才覺得這話有多麼地奇怪,轉頭看向明顯在笑的於馨,重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好人。”
“這是在發好人卡?”於馨轉動方向盤往艾利斯頓的一號教學樓開去,路邊的學生熙熙攘攘從校門口進來,楚雨蕁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身處在艾利斯頓了。
她憋了半天,說了兩字:“算吧。”
啊!什麼時候自己變成說不過的那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她的一世英名啊,就從此毀在於女士的手中了,不,從昨天開始,自己的節操在於女士面前就已經裂得一乾二淨了。
大概車停了兩分鐘后,於馨見副駕駛的某人還有反應過來,眸子含着笑意,解開安全帶,身子往楚雨蕁的面前傾去,楚雨蕁反應過來后臉一紅,下意識地後退,於馨身上草木清香鑽入她鼻尖,熱悉的氣息讓楚雨蕁不自然偏了偏頭,“啪嗒”一聲,楚雨蕁身上的安全帶解了下來,她一直垂眸不敢看於馨,一看到她,就會聯想到於馨昨天出浴的畫面。
簡、直、是、色、氣、滿、滿。
“艾利斯頓到了,報道完,再想心事。”於馨下意識想要去摸楚雨蕁的腦袋,就在快要觸碰的時候,猛地想起這個女孩子自己才第一次見,貿然地去摸人家的腦袋是不是不太禮貌,於是手輕輕地落在了楚雨蕁的肩頭上。
“啊?好。”楚雨蕁低着腦袋,向右開了車門,腳尖落在的艾利斯頓地磚上的時候,才回味過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清澈的眸子望着白石牆、紅磚瓦的艾利斯頓,中西風格結合的建築風格,色彩鮮明靚麗,高大的建築兩邊栽種着青翠蔥鬱的樹木,艾利斯頓比她想像得還要好……
等等,於女士怎麼會知道她要來艾利斯頓?楚雨蕁傻愣在原地,是不是哈士奇當多了,智商開始下降了?
“走吧,我帶你去報道處。”於馨將車鑰匙放進包里,左手拎着包,牽着楚雨蕁的手往一號教學樓走去。
然而依舊沒反應過來的某人,像是走丟的小狗,十分傻氣地跟着於馨走,路上不斷有學生朝着於馨打招呼。
“於老師好。”
“老師好。”
於馨朝着穿着艾利斯頓制服的學生們點了點頭,在亮堂的走廊里左轉右轉地走着,楚雨蕁眨着眼睛,見到跟於馨打招呼的學生,才想起來,於女士是個老師,但令她沒想到是於女士是艾利斯頓的老師。
她思忖了一下,決定跟着學生一起喊,小聲道:“於老師……”
“嗯?”走在前面的於馨,對這一稱呼,漾起嘴角,之前這小孩子是想叫自己於女士吧?現在又規整地喊她於老師了,下次看看小孩子還能喊出什麼來。
不過,令她好奇的是,來艾利斯頓之前,小孩子怎麼會知道自己姓於?
這小孩子比她想像地有趣多了。
“你教什麼課呀?”
“選修課。”
“不是,詳細點。”楚雨蕁跟上了於馨的腳步,全然沒在意她會帶自己去哪裏。
“《視聽練耳》、《走進音樂》、《西方音樂》等,還有指導音樂協會。”於馨想了一會兒道。
“哦……那你知道學校里有幾個老師是姓於嗎?”
“四五個吧,我辦公室里就有兩個。”
“那你知道《音樂鑒賞》是誰上的嗎?”楚雨蕁決定打探到底,希望不是於女士,否則在她面前再次睡覺太尷尬的。
於馨聽到這問話,眸子裏有了點耐人尋味。
“也是於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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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馨:這小孩子好像五十啊。
楚雨蕁:於老師,不好意思,我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