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1，十八歲，聽故事。
雖然這是遊戲當中發生的故事，卻讓顧君哀心中一陣冰寒。
於家人為了名聲做的這件事，簡直超出了她頭腦中對人的理解。
“這於家當真是壞事做絕，不留餘地？就這樣他們還敢說是於煙薇失蹤？而且還敢在祠堂裏面掛上於煙薇的畫像？不怕於煙薇化成惡鬼找他們索命？”
殷德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香煙，吸了一口。
“正是因為於家壞事做絕，他們才在祠堂裏面掛上於煙薇畫像的。
在於煙薇被宣告失蹤后不久，楚笑凌便拎着一柄短劍殺出了青樓，找上了於家...
說起楚笑凌，在於煙薇被囚禁之後釘入棺材的這些日子裏，她獨自一人在青樓也是相當不好過。
青樓當中的花柳女子雖然賣身賣藝，但她們卻看不起楚笑凌這種女女相戀的怪胎。雖說大家同在青樓屋檐下，可她們稍有不滿便對楚笑凌進行打罵，侮辱。
尤其是自從楚笑凌被買入青樓之後不願意接待一個客人，這讓青樓老鴇心中也是極度不滿，畢竟青樓都是靠接客為生。
但楚笑凌也不是一般女子，為了防止老鴇強行讓她接客，她幾乎一人承擔了青樓所有的雜物。上至打掃桌椅，下至情理茅廁，幾乎所有勞累之事她一人承擔。
老鴇雖然心中不滿，但楚笑凌如此認真勞作卻也讓老鴇不能發作，最多也只是辱罵幾句。
但青樓里所有人都知道，人在青樓，如同在泥潭，人哪有如水中荷花一樣的存在。
有一位男客終究是看上了楚笑凌。
知曉楚笑凌的事情之後，他與老鴇一番勾結，再三商量之下，老鴇打算聯合男客迷暈楚笑凌。
他們自然成功了，楚笑凌迷暈之後被送往床榻。
就在男客欲行不軌之事時，不料楚笑凌驚醒。一把奪過男客腰間短劍，刺死了男客。
此事讓忍辱負重的楚笑凌終於爆發，趁夜鎖住青樓大門，一把火燒了這座青樓。”
顧君哀指着這座酒樓。
之前她從小二口中聽過這件事，這座酒樓，是上朝一座被燒毀的青樓改造的。
“該不會，這裏就是當初那座青樓？”
殷德點點頭：“你們都聽過店小二說過這裏會有女鬼遊盪了吧？而且我們當初吃放的時候多放兩雙筷子的原因也在此，花柳之地，有男客必有青樓女子陪同。我和於子風兩人，正好多兩雙筷子。”
於子風哦了一聲，然後要來了一碟花生米：“快，繼續講故事，後來楚笑凌怎麼了？不可能只燒了青樓就跑了吧？”
殷德繼續說道：“楚笑凌自然不可能只燒了青樓便一走了之，既然她逃出了青樓，她也想從於家接出於煙薇，或者，她想見於煙薇最後一面，然後去官府自首。
畢竟青樓當中一百來號活生生的性命隨着大火消逝，她難逃其中的責任。
可惜，等她到了於家大院之後，只聽到了於煙薇失蹤的殘酷消息。
這讓楚笑凌心灰意冷，無法接受。
但就在楚笑凌想要離開於家大院時，她看到了於家祠堂大紅棺槨的一樽邊角。
走近時，她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這種香味，楚笑凌只在當初於煙薇做針繡花時刺穿手指聞到過。
於煙薇親口和楚笑凌說過，自從出生以來她的鮮血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種香味，獨一無二。
於煙薇的鮮血香味，此時從一樽棺槨裏面不斷溢出。
楚笑凌幾近瘋狂。
她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就被釘在棺材當中，鮮血橫流。
看着於家眾人的眼神，她知道兇手就是這於家大院當中的每一個人。
於家眾人知道事情不妙，而後有僕人通知楚笑凌剛剛燒毀了鎮上的青樓。
於是心生歹計。
派人打斷了楚笑凌的雙腿，打碎了楚笑凌一口銀牙，丟出了於家大院門口，任憑官差捕頭來逮捕楚笑凌。
這樣他們於家不用殺人，還能得到官府的獎賞，到時候楚笑凌還會因為縱火殺人的罪行而被砍頭，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於家壞事做盡，不僅壞事做絕，最後還想靠着害人謀取利益嗎？”
殷德苦笑一聲：“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尤其是當時大乾朝這種時代，除了當地衙門，獨大的家族根本不可能有人治理。
甚至衙門就算是知道一些信息，也不敢對於家這種家族動手。
畢竟像是地方的衙門，一呆就是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如果還想做下去，還要看於家的臉色。
楚笑凌被打斷雙腿，丟在於家大院門前。
眼中血流橫流，除了絕望，再無他想。
於是楚笑凌拔出藏在腰間的短劍，一劍自刎在於家大院之前。
自此，於煙薇和楚笑凌兩人齊齊死在於家大院，這兩樁極其悲慘的命案，直到大乾朝滅亡也都沒有人替他們申冤。”
“那於家就這樣安穩到了現在？”
顧君哀不能理解，雖然聯邦教導他們的價值觀中並沒有恩怨到頭終有報這種東西。
但她覺得，故事這樣結尾並不理想，這簡直是一個純粹的悲劇。
殷德卻點了點頭，故事的結尾，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報復。
“雖然當時楚笑凌死在於家大院門口之後給於家人帶來了不少麻煩。但在此之前，楚笑凌確確實實是放火燒了青樓，坑害了幾百條性命，算是一個歹徒。
衙門收屍之後，以於家制服歹徒為結果，這件事也就草草了之。
至於夢歸鎮的百姓雖然心中對於家有許多猜疑，但楚笑凌慘死在於家大門前的事就發生在眼下，他們哪裏還再敢議論於家的是非，每個人生怕於家降罪到自己頭上。
據說楚笑凌死在於家之後，深夜有人能在於家看到一襲血色嫁衣的楚笑凌手持短刀尋仇。
但於家財力豐厚，請來一位大和尚，輕易封印住了當時於家大院的各種鬼怪異像，那副祠堂當中於煙薇的畫像，聽說就是封印於煙薇的法器。
也就是最近，聽說有人又看到了紅衣女鬼，你們看到的應該就是楚笑凌了。
算算時間這些事都發生在新年剛剛結束之後，和現在的時間差不多。”
顧君哀聽的心意難平，但現實卻又是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