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死了?

第1章 我死了?

“靈魂”一詞,包含了太多的傳說和爭議。

“靈魂”究竟是否存在呢?

在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二十一世紀新時代里,宗教信仰被打上了“迷信”的標籤,那些個靈異的神鬼傳說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所有的傳說都被解釋為“因為心靈需要而誕生的幻想”。追根究底,不過是狹義的科學以“果”推“因”的論調。

試問,人類的自主意識該要如何解讀?死亡真是生命的終點嗎?

科學的偉大毋庸置疑,但是現階段的科學卻有其局限性。也許若能再進一步,便可探索生命的奧秘,解讀靈魂的真相。

※※※

唐仁出生在d市的一個小康家庭,高中畢業的他成功考取了外地的一所大學,全家人為此激動不已。

八月底,唐仁第一次離家,全家人為他送行。

“仁仔,出門在外千萬要注意安全,不要招惹是非,不要多管閑事,照顧好自己。”唐母叮囑,臉上透着擔心和不舍。

“知道了,媽,你都說了不下十遍了。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每周都給家裏打電話。”唐仁滿面笑容地回答,他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充滿了憧憬。

“兒子,話都被你媽說完了,我也沒啥好說的,總之出門在外你要多留個心眼,沒錢了就告訴爸,爸給你匯。”唐爸拍着唐仁的肩頭認真道。

“知道了爸,我走了,再見。”唐仁大步踏上了遠行的列車,回頭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雙親的視線里。

火車上,大部分都是懷抱夢想的莘莘學子,唐仁與眾人相談甚歡,結識了幾位新朋友。經過了一個晝夜的顛簸后,火車到站,出站口許多桌椅與橫幅,那是各大高校迎接新生的隊伍。唐仁尋到了自己學校的接待隊伍,被引導入校、辦理註冊手續、安排住宿等,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和美好。

嶄新的環境,嶄新的課程,嶄新的朋友,一切都充滿了無窮的趣味,這讓唐仁暫時忘記了離鄉之愁。

一周的時間,唐仁就適應了新的生活,與室友打成一片。這天,寢室四兄弟在食堂聚餐。

“我說請你們到外面的飯店去吃嘛,你們偏不同意,這學校食堂的伙食哪裏是人吃的!蔬菜老得嚼不動,肉也炒成了疙瘩,而且一點油水都沒有!”花紅遍哀聲抱怨。寢室四人中,就數花紅遍家裏最有錢,整一個公子哥兒的模樣。若非他的一語“摘花訣”道盡了男兒求偶良方,讓寢室的幾位兄弟受益良多,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融入這個小集體中。

“爸媽辛苦掙錢不容易,我們不能鋪張浪費,況且大家都是這麼吃的,別人吃得我們怎麼吃不得?”王恆開口道。王恆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他的家境不好,入學前曾打過幾年零工,社會經驗豐富。他是四人中與花紅遍思想理念衝突最大的一個。

“打住,剛才出來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現在我們就別再爭論這個話題了。不管怎麼樣,食堂里的人流量絕對是沒問題的,兄弟們眼睛擦亮點,要記住我們今天的主旨。”唐仁出聲打圓場。

眾人聽唐仁一說,馬上雙目放光,如一頭頭餓狼一般掃視四方。之前在討論聚餐地點時,花紅遍與王恆就因聚餐地點而爭執,後唐仁以實踐“摘花訣”為由,統一了大家在人流量大的食堂內聚餐的意見。

唐仁一語奏效,滿意地夾了一筷子韭菜往嘴裏送,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水少華開口了。

水少華瞪大了眼睛看着唐仁,表情非常難看地道:“唐仁你吃的什麼?”

一旁的王恆與花紅遍也將目光投來,王恆露出一抹怪笑,而花紅遍則是臉色一變,立刻丟下手中的筷子,驚疑不定地盯着滿桌的菜肴。

唐仁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將口中的飯菜吐出,竟然在嚼了一半的韭菜中見到了半隻青色的、扁扁的菜蟲。半隻!只剩下半隻!而且因為被爆炒的關係,菜蟲的身軀已經扁扁的只剩下一層皮了,那……

唐仁忽然覺得肚內翻江倒海,迅速沖向了洗碗的水池處,大口嘔吐起來。

半餉后,唐仁重新坐回桌前,四狼都失去了覓食的興緻,一陣沉默。

“沒關係,以後慢慢就習慣了。”王恆開口打破了沉默,另外三人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應該屬於衛生問題吧?”唐仁鬱悶道。

“這麼大個食堂哪裏能顧得了……”王恆解釋,卻被花紅遍的聲音打斷。

“服務員~~~”花紅遍拉長着臉一聲高喊,將其公子哥兒的本色表露無遺,他打定主意等服務員過來后一定要好好斥責一番。

預期的服務員並未到來,而是來了一個清秀的女孩,樸素的衣着不能掩蓋其美麗的面龐。女孩左膀上裹着一個紅色的布套,上書“勤工儉學部”五個字。

花紅遍張了張嘴,之前醞釀的強硬話語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幾位同學有什麼需要嗎?”女孩開口,聲音極為清甜,直透眾狼的心窩。

……

一個月後。

因為一個月前食堂聚餐的小插曲,讓唐仁寢室四人的大學生活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個勤工儉學的女孩名叫肖瑞雪,在花紅遍的“摘花訣”指引和一眾損友的慫恿下,唐仁寢室內家境貧寒且社會經驗豐富的王恆加入了勤工儉學部,並且通過與肖瑞雪的交涉,成功達成了兩個寢室的聯誼。

這天,兩個寢室相約去公園遊玩。

周末的公交車異常擁擠,四位女孩子擠作了一團,唐仁等四位男生抓住時機挺身護在四女周圍。唐仁渾身緊繃,心跳出奇的快,這不僅是因為他長這麼大首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女孩子,更重要的是他在今天的遊玩計劃中還有一項重大的舉措——向肖瑞雪表白。

一個月前第一次見肖瑞雪時,唐仁對其一見鍾情。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二人的言行出奇的默契,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讓唐仁堅定了這一個重大舉措,他感覺只要再進一步就可以擁有全世界!只是不知,女方是否也是同樣的情況?

公交車前行兩個站后,車內越發的擁擠,忽然間,一聲大喊自人群中突兀響起:“抓賊啊!你還我的錢包!”

群眾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的老太太雙手拽着身旁一個青年,聲音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青年用力甩開老太太,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道:“誰拿你的錢包了,你別隨便誣賴人。”

“老太太你是不是眼花了?我一直站在他旁邊,沒見他拿你的東西啊?”

“就是,老太太你東西沒有保管好,丟了也別隨便亂抓人哪。”周圍幾個青年隨聲附和,一看這幾個人就是一夥的。

唐仁皺眉想要上前幫忙,卻被身旁的王恆阻止。

“就是你拿的,我親眼看到的!你快點還我!”老太太再次拽住青年的手。

“你這人有病啊!”青年用力甩開老太太的手,向身後的人群退去,老太太腳下一個蹌踉,若非公交車上太過擁擠,就要摔個跟頭了。她站穩腳步,想要向該青年追去,卻被之前附和的幾個青年擋住。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小小年紀不學好,連我這個老太婆也不放過!大家快幫幫忙啊,我錢包里有三千塊錢,是我兒子辛苦打工掙來的,剛讓我給他保管,不能丟啊!求求你們!”老太太非常焦急,幾欲流淚,向周圍的乘客求助。

讓人感覺怪異的是,車上擁擠的乘客中,竟無一人站出來為老太太出頭。唐仁眉頭緊皺,他對這樣的一幕感覺非常怪異。從小到大,老師們的教育都是讓我們助人為樂,見義勇為,可是為何公交車上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

唐仁忍不住了,他擠着人群向前走去,一旁的花紅遍也緊隨其後。

忽然身後兩隻有力的手掌抓住二人肩頭,將二人的身形阻止。

“你們不要去,讓我來,他們有刀。”王恆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唐仁與花紅遍耳邊響起。王恆曾經混過社會,也算是一個練家子,他之前阻止唐仁就是因為看出了對方一伙人不是善渣。

王恆擠着人群向老太太所在處行去,在離老太太還有幾步遠時,他身後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用刀抵住了他的腰間。

“小子,別多管閑事。”持刀者沉聲道。

不遠處的唐仁見到這一幕,憤怒地擠上前來,伸手拍上持刀者的肩頭。似是因為緊張過度,持刀者忽然轉身,順勢將手中的刀子捅入了唐仁身體!

“吖~~~~”

“殺人啦!”

“唐仁!”

擁擠的群眾陷入了混亂,司機終於意識到情況,停下車來。車門打開,幾個滋事的青年第一時間衝下了汽車。

一切發生得太快,唐仁驚恐間低頭看着自己噴涌而出的鮮血,意識逐漸模糊……

一周后。

“仁仔,出門在外千萬要注意安全,不要招惹是非,不要多管閑事,照顧好自己。”

母親叮囑的話隱約在腦海中響起,唐仁徐徐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所躺的病床四周圍滿了人,大半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還有老師,老師也來了。還有,離自己最近的,就在自己頭畔,爸媽竟然也都來了!母親哭的很傷心,父親輕撫着母親的頭,無聲地安慰着。

自己這一次真的太大意了,以後一定要格外注意,不再讓父母擔心。唐仁心碎地想着,他想要開口安慰一下痛哭中的母親,卻忽然發現連說話也開不了口。不僅如此,周圍的一眾同學和老師似乎都沒有發現自己醒來。

正當唐仁疑惑間,門外忽然又進來兩個人,裝扮得像兩個小丑。二人的着裝一黑一白,手托令箭,頭頂高帽,身批長袍,舌頭垂至胸前,像是剛剛從雜技舞台上下來,尚未卸妝一般。

白袍者滿面笑容,頭頂的高帽寫有四字——你也來了;黑袍者一臉兇相,高帽上同樣有四個字——正在捉你!

唐仁豁然一驚,一個詞在腦海中閃現——黑白無常?唐仁想要掙扎,想要大聲呼喊,但是卻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四肢無力,無法動彈一下。

未及反應,只見黑白無常手中令箭一揚,病房內一陣陰風吹過,唐仁只感覺身體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向著黑白無常飄去。

唐仁在驚恐中回頭一瞥,只見身後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個人,但是卻看不清面容,因為整個人都被雪白的被子掩蓋,蓋過了頭部。唐仁如墜冰窖,一個念頭在心中閃現:“我死了?!”

忽然間,四周圍一股莫名的力量作用在唐仁身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燃燒和融化,幾欲崩潰瓦解!來不及有任何動作,他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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