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為了避免“主角”大部分離開導致的時空紊亂問題，在和庫洛洛這位蜘蛛頭子商量一番后，小白痴帶着庫洛洛，窩金，瑪琪，俠客，飛坦，西索以及被拐上賊船的伊路米轉移到商湄這邊。
“實在是不好意思，到了那邊可能要請你們遵守一下我們的規則。”深知身邊這幾位都是惹不起的大佬，小白痴心驚膽戰小心謹慎的開口：“不過請放心，時間不會很久，而且我和小湄也會盡量滿足你們的正常生活。”
俠客看了眼自家頭領，得到眼神許可后笑盈盈的詢問：“你是小湄的系統？”
“嗯嗯。”
“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
他還真不知道。最近幾天他一直忙着穿越各個時空把幫手帶回去，還要去幫忙穩定兩邊時空的平衡。不過也沒關係：“放心吧，小湄還是很懂得生活的，肯定不會……小湄！！”
商湄頭都沒抬，慎之又慎的把手上沾滿了血的鏡片摁在了地上。
她跪在地上，只裹了一條浴巾，裸露在外的胳膊，腿，甚至脖子上都插着尖銳的鏡子碎片。傷口處的血蜿蜒而下，在地上匯成一大灘。
“小……”
“別說話，也別靠近。”
一邊要維持沾在鏡子上的血液中運轉的是絕對純凈的妖力，一邊還要保證每一片碎片都落到準確的位置。她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步落錯滿盤皆輸。
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小白痴攥緊拳頭在心裏大喊，但又不敢打擾她。而他身後的幾個人也都識趣的沒有開口，只認真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地上拼湊出來的碎片逐漸連成一片，隨着越來越多的碎片加入邊緣逐漸變得模糊，表面也開始泛起奇異的漣漪。之後每一片碎片的加入都宛如水入大海，平整得連一點裂痕都沒有。
最後一片碎片也放進去了，商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指尖點在膝下那一攤血上一拖，把血引到鏡子邊。
這世上最後一樣和師父有關係的東西，唯一一件能挽回師父，甚至可以說是挽回她曾經一切的機會——無論這渺茫的機會要她付出多少承受多少，都無所謂。
血液的加入讓鏡子上泛起的漣漪逐漸翻湧起來，天空般純凈的藍色間捲起小小的氣旋。氣旋中越來越重的藍色甚至還泛起了點點紫色——商湄堪堪鬆了口氣，抽空分神對站在門口的人們點頭微笑：“我現在不是很方便，不好意思了。小白痴幫我帶他們去空間吧，我還要一陣子。”
“什麼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小白痴目瞪口呆驚詫萬分乃至怒火中燒：“你知不知道還有三天我們就要去總部了？到時候你有多少事要……而你現在居然這麼糟蹋自己！！！”
“…………我就當做你是在關心我了。”商湄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盯緊鏡子上的氣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放心？？我怎麼能放心啊！你看你心裏一點……”
“打住，打住！”外人在呢。商湄一眼止住他即將到來的口吐芬芳，“一會再跟你解釋，先帶他們回去吧，嗯？”
小白痴一口氣憋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只能憤憤的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帶其他人離開。
——不過，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揍敵客家的大公子把不懂就問的優良品格展現的淋漓盡致，微微彎下腰歪了歪頭好奇的盯着鏡子不肯動。
然後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商湄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如你所見，只是補一面鏡子罷了。”
伊路米繼續疑惑：“為什麼不再買一面新的呢？”
這人有完沒完了啊？？！！
——不生氣不生氣，人家好歹是來幫忙的……雖說之前請拿尼嘉幫忙的時候付的薪水就已經足夠請揍敵客家出手好幾次了——但這都不重要！！！
商湄繼續保持微笑：“因為這面鏡子對我而言很重要啊~~話說，嗯，你也累了吧，趕快回去休息……”
“那這樣算是修好了嗎？”伊路米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不僅問要問的具體詳細，甚至還想上前親自看一看……
“別過來！！！”
伊路米一腳踏進了圈子，聞言眨眨眼：“怎麼了？”
小白痴聽到聲音不對也轉身看了過來，抑制不住的倒抽一口氣。
完了。
商湄怔怔的看着伊路米的腳，又僵硬的將目光轉移到鏡子上。
那些用積聚了最純凈的能量滋養，用近乎於儲存在本源里的力量充填的碎片，在好不容易拼湊出一個完整體開始搜尋師父余留在這個時空所有妖力之後重新碎掉，碎成了比之前更多的碎片。
她緩緩的抬起頭，對震驚不已手足無措的人們露出一個近乎於哭泣的笑容。
她的臉和身體，宛如地上那面鏡子一般，裂開了無數道黑色的斑駁的紋路。血液很快湧出，順着蛛網一般的紋路瞬間把她染紅。
“小湄！”
“……沒事的，沒事的……”
只是一次失敗而已，她早有心理準備了——只不過是第一次輕而易舉的成功加重這種失敗帶來的挫敗……
鏡子還沒有碎成粉末，還可以重新拼湊起來——這就可以了，這樣就足夠了。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哪怕這成功的代價再怎樣沉重，哪怕這機會渺茫的有多遙不可及。
“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小白痴站在門口也不敢再擅自行動，只能焦躁不安的等着她的回答。
商湄對他安撫一笑，迅速低頭掃過鏡子碎片的排列方式，然後在一眾人的目瞪口呆下抓起一把碎片毫不猶豫的放入口中，硬是咽了下去。
“你瘋了嗎？！！”
她是瘋了，瘋到無可救藥的那種。不過她並不想治療——
就這樣一直瘋下去吧…………
……………………
“都說揍敵客家的出場費很高，所以啊——她到底是給了你多少錢啊，嗯？”
“為什麼這麼問？”
“人家好奇嘛~~我原本以為你會對這種程度的委託不屑一顧，沒想到你這麼幹勁十足啊。”
尖銳鋒利的指尖直直插進敵人的胸口，伊路米神情自若的抽回手甩了甩：“嘛，總感覺欠了金錢都無法償還的東西呢。”
那天之後她的修復工作就從未成功過，那些被她視如珍寶的碎片在第三次嘗試后便化成碎末，再也無法拼湊。
揍敵客家的人沒有如她一般在意到這種程度的東西，自然也無法體會到她的感受，更不會覺得愧疚這類無用的感情。但前提是，這位不是他太爺爺爺爺爸爸看中想要交好的人……
用錢彌補不太現實，從她之前給的那種卡的餘額來看人家也不是缺錢的。所以就勉為其難的幫她做完這一票吧，當然這對他而言也不算是難事。
“我說，你該不會是覺得壞了人家的好事吧？”西索蹲在高處懶洋洋的拖着下巴，對此嗤笑一聲：“別傻了，人家可是妖啊，什麼事做不來？要我說這就是騙你努力的手段啊~~”
伊路米對此表示無所謂，並提出了重點：“話說你不動手嗎？”
西索一聳肩：“人家只怕打擾了你的雅興呢~~”
這樣啊——“雖然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忙，不過畢竟之前說好了這邊是我們兩個負責……這樣吧，我就受累代勞了，回去之後麻煩給我轉兩個億的勞務費，謝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