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皇”來到將軍府

恭親王常寧和威武將軍帶着得勝的軍隊班師回朝。

紫禁城，乾清宮。康熙皇帝龍顏大悅，立即對兩位有功之臣進行封賞。

“大清國能有戰無不勝的恭親王和德高望重的威武將軍兩位英雄的守護，必能國泰民安。”皇上高興的說道，“恭親王常寧加封為和碩恭親王、賞白銀五萬兩、賜雙龍寶劍，威武將軍為國效力，身負重傷，加封為一等公、賜黃馬褂一件。”

這時候，雲南特派使者吳應熊來到殿內，“拜見皇上，平西王吳三桂感激當今皇上厚愛，特送微臣之女吳敏芝入宮伺候陛下。”

康熙聽到吳-三-貴這三個字就心煩，苦笑一聲，心想什麼送女入宮，還不是安插姦細，突然頭又開始疼起來了，但依然面不改色偽善的安撫道，“愛卿不必客氣，都是我大清的子民，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天子應該做的，西南山高路遠，愛卿的愛女就留在雲南，讓平西王盡享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吧。”

“臣已將女兒帶進了京城，靜等皇上召見。”

“平西王真是有心了。”皇上苦笑道，“賞賜世子御用的貂裘、青狐腋袍各一件，貂帽一頂，束帶一條，京城天氣冷不比雲南四季如春，愛卿要注意保暖。”

“謝主隆恩。”

下了朝後，眾大臣紛紛恭賀恭親王和吳應熊。

大學士張英走到恭親王常寧身邊小聲說，“恭親王驍勇善戰，但是自古以來當臣子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功高蓋主啊，王爺切記要謹言慎行啊。”

常寧並沒有聽進去張廷玉的忠告，只顧看着手中的雙龍寶劍甚是精美，威武將軍因為身負重傷所以今日未能來上朝，常寧迫不及待的回家取了兩支上等的人蔘去了威武將軍府假借探望之名，希望能把寶劍送給心上人。

常寧興高采烈的捧着人蔘前腳踏進將軍府，後腳皇上帶着御醫胡宮山也來到了威武將軍府。

“朕聽聞威武將軍在戰場受了很嚴重的傷，特帶了胡太醫親自為愛卿診治。”康熙皇上道。

看見自己的皇帝哥哥也來到了威武將軍府，恭親王常寧的心頭不由一緊。他很了解自己的皇帝哥哥！從政治的角度來看，康熙皇上無疑是一個好皇帝，勤政務實，憂國憂民，為了天下安寧、百姓安居樂業可以鞠躬盡瘁。但是！從男人的角度來看——康熙皇上平日的口頭禪就是“朕風流但絕不下流！”，說好聽了叫‘多情種’其實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忘一個的“渣皇”！如果皇上見到了美麗可愛的明艷，百分之一萬會立刻愛上她，並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她，最後還會豪不珍惜的拋棄她！想到這裏常寧的心臟有點不舒服，彷彿有把刀在心頭割肉。

胡宮山太醫年過八旬，但精神飽滿、面色紅潤，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他深通醫術，深受康熙皇帝和孝庄太皇太后的信任。胡宮山和威武將軍是至交，把脈后回答，“回稟皇上，威武將軍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五臟受損，需要好好調理，以後不能再用武功了。而且從此之後最重要的事是不能生氣，如果氣急攻心，就無藥可救了。”

“怎樣的危機會讓將軍遭受如此重的內傷？”皇上關心的問道。

問題又牽扯到了明艷，常寧竟然不由的額間落汗了。

“貓老了都嚇唬不住老鼠了，老臣如今已經年過六旬，上了戰場也沒殺氣了，恐怕以後也不能再為皇上效勞了，這些武功也沒有用武之地了，臣一生戎馬，陪家人的時間太少了，正好以後能陪着妻兒盡享天倫之樂。”威武將軍回稟道。

皇上笑了，“威武將軍能有如此之好心態，朕甚是敬重。”

“來人啊，快給皇上、恭親王和胡太醫奉茶。”威武將軍吩咐道。

常寧再次心慌起來，萬一明艷出來給皇上奉茶，被皇上看上那可如何是好啊，常寧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還好，只來了幾個普通的丫鬟奉了茶。

常寧的一顆心才掉進了肚子裏，他也不知道自己堂堂一介親王，平日率領十幾萬軍隊打仗都也臨危不懼，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小肚雞腸、牽腸掛肚。

“五弟，你怎麼也在將軍府？”皇上問道。“臣弟也是為探望威武將軍病情而來。”常寧恭恭敬敬的回答。

“朕政務繁忙，不能久留，愛卿要好好保重身體。”皇上喝了口茶便打算離開了。

常寧的心終於掉進肚子裏了。

“我聽說，艷兒也上了戰場？”胡太醫突然的發問再次觸動了常寧敏感的神經。

“艷兒是誰？”皇上好奇的問道。

“小女不懂事，救父心切，偷偷跑到了東北戰場。”威武將軍答道。

恭親王常寧的心都涼了，很自然皇上會想見見這上前線救父的奇女子，然後......

“老夫已經罰她面壁思過了。”威武將軍補充道。

“這又是為何？”皇上問道。

“女孩子就應該安分守己的待在家裏。只因老臣過去常年在外征戰，對子女管教不嚴，才讓這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到處惹是生非。”威武將軍講道。

皇上笑了，“教育子女可不是帶兵打仗，不能太過嚴苛。”皇上喝了口茶，又問道，“將軍愛女年芳幾何？”

“年芳二八。”將軍回復道。

“可還待字閨中？”皇上問。

“尚未婚配。”

“那朕......”皇上看着常寧，想到自己的五弟也十八歲了還尚未娶妻，本想做個順水人情給常寧保媒拉線，但知道常寧心高氣傲，之前好多王公貴族家的女兒仰慕常寧想結親，統統被常寧拒絕，這世間一般女子根本就入不了常寧的眼，只好打消念頭，於是說，“朕會給她留意一個如意郎君的。”

皇上喝完茶后終於走了，常寧擦乾了頭上的汗。

威武將軍早就看出來常寧的小心思，勉強起身，讓常寧扶他到後花園走走。正巧明艷在花園裏舞劍，原來她根本沒有面壁思過，只是威武將軍故意不讓皇上見到明艷而已。

“老夫僅有一子一女，可惜女兒隨我從小活潑好動、喜歡舞刀弄槍如脫兔，兒子卻文靜好學、舞文弄墨靜如小貓。”威武將軍和常寧說著話，卻發現常寧的魂早被脫兔勾走了，常寧眼睛裏只有明艷，她的一招一式都撥動着他的心弦。

“老夫年輕的時候跟隨清太宗皇帝四處征戰，直到年過四十才得到第一個孩子，所以對明艷嬌寵的厲害，我這女兒哪都好，就是讓我慣壞了，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嬌蠻任性，以後望王爺多多體諒和包容。”威武將軍繼續說。

常寧突然聽到了未來岳父的這句囑託，似乎有託付明艷的意思，趕緊回過神，急忙回答，“絕不辜負岳父大人……將軍……的好意。”常寧竟然一時短路說出了心裏話，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威武將軍笑了，喊住了明艷，“明艷，你過來，恭親王來了。”

“小女拜見恭親王。”明艷俯身作揖。

常寧見了心上人突然詞窮了。

“外面風大，老夫有點體力不支，你們倆切磋切磋武藝吧。”威武將軍有意迴避。

“對，我這次來是因為......上次在長白山，我打斷了小姐的寶劍，今日皇上御賜我雙龍寶劍，我想送小姐一柄。”常寧拿出了寶劍送給了明艷，“此劍吹毛立斷，削鐵如泥。“

明艷從劍鞘里拔出寶劍劍鋒犀利，寒氣逼人。

“哇，好漂亮的寶劍啊。”明艷感慨道，“那日，我見王爺使的劍法也是十分厲害。”

“是我皇家的御龍劍法。”常寧回復道。

“能教我嗎？”

“當然可以啊，御龍劍法一共十二招，分單練和對練兩種形式。最厲害的是雙劍合璧——珠簾璧合。”

“珠簾璧合？那我們兩個人用雙龍寶劍正好練習珠聯璧合的招式！”明艷開心的說著。

常寧再次臉紅了，拔出寶劍開始示範。

“御龍箭法以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洗、壓、截、劈十三勢劍法應用變化而成，並包括天、地、人三盤的姿勢與動作，講究太極腰、八卦步。劍術旋轉則如盤中滾珠，其變化則身行如龍，劍行若電。在身法上講究翻轉擰裹，吞吐沉浮，大開大合，要通過腰身的擰裹翻轉帶動劍法撩挽雲掃。其中連綿旋轉為其基礎技術，另有刺、剁、抹、捧、撩、提、拉、轉八法為秘傳絕技。習劍時雙方互為攻守，或擊或刺，或走或化，你來我往，如雙鶴對舞，似彩蝶穿花，令人目不暇接。劍訣云：

“翻天兮驚鳥飛，滾地兮不沾塵，一擊之間，恍若輕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光不見人。”

明艷鼓掌道，“常寧哥哥，你以後能每天都來將軍府教我劍法嗎？”

常寧臉紅的都說不出話了，心裏樂開了花，故意轉變了話題，“今天，皇上帶着胡太醫給將軍瞧病來了，胡太醫說威武將軍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你以後可得好好孝順你父親，他是為了保護你才受了重傷，可不能再惹他生氣。”

“我為什麼要惹我父親生氣，我父親可是全天底下最愛我的人，否則也不會使出金臂拳救我。”明艷回答。

“我好生羨慕你呀，我的皇阿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我而去了，當今聖上當時八歲，我二哥裕親王福全十二歲，那時我已懵懵懂懂的經知道皇阿瑪最愛的女人董鄂妃死了，他要剃度出家，宮裏亂極了，我和二哥三哥抱着皇阿瑪的衣角哇哇大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祖母也是苦口婆心的勸阻要以江山為重，以大局大重，以天下蒼生為重。可是我皇阿瑪還是執意出了家。我過去不明白到底情為何物，能讓一介帝王遁入空門，不過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是因為我懂的嗎？”明艷小聲嘟囔。

常寧見明艷竟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更不好意思了，又換了個話題說道，“我從小得到的父愛很少，那日看見威武將軍用性命保護你，真的好生羨慕。”

“我父親是這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當然會好好孝順他的。”

常寧鼓起勇氣說，“以後，我和你一起孝順。”

明艷臉紅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