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與你沒仇
這隻手快要接近景萱的時候，兩個人的身旁爆發了一聲巨響。
陳南櫻和景萱堵住了耳朵，看到憑空出現在長廊下的九難。
這隻神秘的手消失了，牆壁上留下一個人形的破洞，躺在瓦礫和塵土中的人是先前不可一世的程緣空。
“為什麼你會有隻有你才會瞬移，這種如此愚蠢的想法呢？”九難自問自答，“因為你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阿諛奉承的世界。別人要以你的高興為高興，要以你的悲傷為悲傷。你自以為你才是這個世間的中心，心安理得地享受最為美好的東西，還要去創造一個美好的輝煌。擋住你道路的人就是違逆天意的人，是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被處死的人，是一名名不需要被記住名字的人。北刀門的少主，程緣空，你猜，你的名字會不會被我記住呢？”
九難一步踏進屋內，自身散發出狂暴的狂風，壓制住屋內的一切。程緣空躺在牆角，背後是瓦礫和碎屑，被狂暴的狂風堵住了嘴巴，無法開口說出一句話。
“你還有遺言啊？”
程緣空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我與你有仇嗎？”
“你猜錯了。我與你沒仇。”
地面被炸出一個深坑，坑裏是死不瞑目的程緣空。九難半蹲在坑中，慢慢地抬起手，甩掉拳頭的鮮血，起身看着半人高的深坑。
這一拳太快，打出了一個半人高的深坑。屋外是連環不斷的爆炸聲，沒有外人聽到屋內的爆炸聲。
“怎麼處理他的屍體？北刀門本來就與我們有怨，若是他們發現我們殺死了他們的少主，一定會與我們不死不休。”陳南櫻擔心北刀門的報復。
“無妨。這件事情由誰開始，就會由誰結束。好了，偷聽這麼長的時間，也該現身了吧。”九難朝着門外喊道。
蕭一心靠着門框，捂着額頭，“我親愛的弟弟，為什麼你總是會給我惹事情呢？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北刀門的少主，未來是北方江湖的一大勢力，是需要重點培養的人。你怎麼能殺了他呢？”
九難不言不語，看着蕭一心的表演。
蕭一心覺得無趣，自己的弟弟愈發不可愛了，也不會配合自己的表演了，慢慢悠悠地走進了屋內，渾身散發著酒氣，還拎着一個酒葫蘆。陳南櫻和景萱躲到遠處，害怕這個神秘莫測的蕭一心。
蕭一心走到坑中，單手抓住程緣空，放在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深坑的破壞程度，“呦，我親愛的弟弟，看來這些年在外面，你還是有些長進。不用我為你操心了。”
“你還是少為我操心吧。”
蕭一心扛着程緣空的屍首走到庭院，憑空地消失在三個人的面前，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這才是高級的瞬移，這才是可怕的對手。”
夜空的喧嘩終於停止了，盤旋在明珠上空的木製鳥兒飛向了遠處。躲藏在山莊內的客人們走上了街道，與其他人聊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一番爆炸后，山莊內到處是破損的坑洞，凋零的碎屑，散亂的渣滓。前來明珠山莊做客的客人們匯聚在街道，紛紛商討眼下的計策，最終分成了兩派。一派人認為繼續待在廂房，等到明日清晨再做決定。另外一派人認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先去與明珠山莊的管家匯合，一同抵擋四方門的進攻。
兩派的計策各有利弊，無法互相說服對方，只好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一部分人回到了廂房，等待明日明珠山莊的安排。另外一部分人匯聚起來，沿着街道去往明珠山莊的主體，與管家等人一同抵擋四方門的進攻。
常花在、宋如風的隊伍沒有了頭領，由他們的管家鍾大可、趙軍圖率領隊伍前去支援明珠山莊的管家。北刀門的前輩們認為這是一個良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失良機，也一道前往。
夜色深沉，人心難測。救火者，未必是好人；坐觀者，未必是歹人。
管家林冰炭站在山莊主體的大門前，望向深不可測的夜空。街道被炸得亂七八糟，瑣碎的渣滓和破爛的石塊混在一處，還有堆積在牆壁的雪花被炸得不成樣子。
“管家，有人在往這裏趕來。”
“勸他們回去吧。此地不需要他們的支援。”
一名家丁前去傳話，不過片刻，傳話的家丁又回來了。
“管家，有一些人回去了，還有一些人正在趕來。”
“哦。他們倒是來得正好。”管家冷笑，“傳令，趕到此地的人皆視作敵人，小心監視。一旦察覺他們有圖謀不軌的舉動，立刻格殺勿論。”
“是。”
北刀門的人沒有回去，鍾大可和趙軍圖的人也沒有回去，還有一些人也沒有回去。他們沉默地趕路，如同一把匕首插向山莊的心腹。
他們知曉自己的目的，也知曉自己的命運，正如他們在曾經做過的選擇，這一次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們趕到了山莊主體的大門前，看到守在門口的管家林冰炭和山莊的家丁們，為首的人是宋如風的管家趙軍圖和常花在的管家鍾大可，“我等各自率領手下，願意協助管家一同對抗四方門。”
“無妨。諸位請回吧。今夜的夜襲不過是四方門的虛張聲勢，不會有太大的動作。我明珠山莊與四方門的爭鬥必定是曠日持久，以後還要多多地仰仗諸位啊。”管家林冰炭毫無感情地說完，如一尊石像守衛大門。
“白天四方門南門的門主諸葛照親自上門挑釁，今夜四方門發動了襲擊，必定不會是小打小鬧，還請管家多加防範，以免出現紕漏啊。明珠山莊乃是我們北方江湖的支柱，絕對要萬無一失啊。”趙軍圖頗為擔憂。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擔憂，他們倚仗明珠山莊的勢力才能如此橫行無忌，若是明珠山莊就此衰敗，他們的日子也就更加難過。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諸位的擔憂。我和莊主感同身受。今夜的夜襲只是一件小事，諸位還請回到廂房，等待明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