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與廝殺

家丁們領命，去準備阻斷火焰蔓延的材料，其餘的家丁照舊巡邏，沒有被大火的火情影響。

長廊下休息的九難睜開眼，望向火焰燃燒的方向，黑夜被火焰渲染成了紅色。黑色和紅色在夜晚鬼魅地交織，無聲地增加夜晚的恐怖。

九難抬頭望向夜空，凝望靜默的夜空，感覺夜空中有什麼東西在飛。

一隻只盤旋在明珠山莊上空的木製機器，形似展翅高飛的大鳥，飛翔在明珠山莊的上空。兩名黑衣人隱藏在木製鳥兒的腹部，一人操縱木製鳥兒的飛行，一人從鳥兒的翅膀取下一個木箱子。

木箱子有兩個巴掌的大小，還有一條明顯的引線。黑衣人點燃了引線，從高空扔向地面，直直地墜入了明珠山莊。

明珠山莊的庄內火光衝天，爆炸聲連連，引起了火光。

家丁們有條不紊地拿出了防火布，蓋在房屋的屋頂、倉庫的屋頂、山莊主體的屋頂，連牆壁都沒有放過，將山莊內可能引起火焰的地方都蓋上了防火布。

家丁們回到了廊下，看着空中落下的木箱子在地面爆炸，選擇了不聞不問。他們明白，空中的爆炸只是一個掩護，真正的殺招將會在出現在後面。

九難正在詫異空中的爆炸時，一群家丁衝進了客房。他們默不作聲地蓋好了防火布，然後迅速地離開了客房。

陳南櫻和景萱被一連串的爆炸聲吵醒，走到屋內，看到庭院內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什麼東西？”

“炸藥，南方傳過來的東西。”

“四方門終於發起進攻了。”陳南櫻嚴肅道。

“空中的襲擊只是掩護，真正的進攻還是要回到地面。今夜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不要離開庭院，除非莊主、管家，我大哥來帶你們離開。”九難也嚴肅起來。

“你大哥也可以相信嗎？”陳南櫻有些懷疑，畢竟九難和蕭一心吵得不可開交。

“眼下，你們活下去對他比較有利。”

管家站在山莊主體的大門前，觀察各個方面的行動。明珠山莊的莊主景元空沒有待在此地，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要和兩個朋友好好地聊一聊。

莊園內有一棟樓，名為廣源樓，是在山莊第三次擴建的時候，修建在花園的旁邊，紀念曾經為了明珠山莊而戰死的兄弟們。廣源樓的四面各立着一塊石碑，碑面刻着戰死兄弟們的名字。

他們的遺物都存放在廣源樓的樓內。

有一個人先來了，他是四兄弟之中的宋如風，路過石碑時，他看着石碑上面的文字，默默無言良久，最後走進了廣源樓，上了一炷香。

景元空站在頂樓，無聲地打坐休息，聽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也是無奈地一嘆。

他本不希望有人來到此地。

常花在過了片刻，也來到了廣源樓，路過石碑時，他看了一眼，吐了一口唾沫，厭惡大哥的假仁假義，急匆匆地走出了廣源樓。

山莊擴建完成後，大哥景元空曾帶着三名兄弟在庄內遊玩，特意介紹了廣源樓的起因，包括四面石碑的意義。當時的石連淵對大哥的此舉頗為讚賞，宋如風和常花在不置可否。

今夜，兄弟三人又來到了廣源樓，來解決兄弟之中的叛徒，以慰四弟的在天之靈。

兄弟三人各佔據一層，無聲無息地靠近上方。他們的呼吸聲，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廣源樓，如無法擺脫的影子，始終圍繞在他們的身邊。

呼吸聲漸漸地消失了，腳步聲也漸漸地消失了，宋如風和常花在停在原地，屏住呼吸，像是黑暗中的狩獵者，等待着其他人露出破綻，發動致命的一擊。

頂樓的大哥景元空依舊是打坐休息，沒有出手干擾他們的敵對。他們的心魔來自內心，他們的懷疑來自自己，無人可以幫助他們消滅心魔。

“三弟，許久沒有見面，不如上來敘敘舊吧。”

二哥宋如風的聲音回蕩在廣源樓內，忽遠忽近，忽高忽低，無法辨認出真實的位置。宋如風緊貼着牆壁，躲藏在樓層的內部，可以觀察樓內上下的樓梯口。常花在仰望上方的樓層，看到影影綽綽的光芒和影子，攥緊了腰間的刀。

“二哥，您謙虛了。長者為尊，你要不先上去，我隨後就到，絕對不會耽擱二哥的時間。”這道聲音同樣無法辨認出方向。

大哥景元空坐在頂樓，聽着結義兄弟的對話，想起當年的闖蕩江湖，不免覺得可笑。曾經用在別人身上的伎倆，如今又被用在自己兄弟的身上，當他們在床前看到四弟使出背叛的手勢時，內心的懷疑就開始生根發芽。

懷疑是永遠無法捨棄的天性，也是一樣最為可怕的武器。

宋如風緊貼着牆壁，從內部走向樓梯口，聽着四周傳來的聲音。常花在正靠着樓梯口，貼着牆壁，慢慢地走向內部。

兩個人想要打破僵局，又想對方率先露出馬腳。他們都是最為精明的獵手，經歷過多場的廝殺，對於危險的嗅覺遠遠地超出常人，也會在最為關鍵的時候把握住一擊必殺的機會。兩個人在樓內周旋，尋找對方的疏漏。

遠處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樓內的聲音卻被降到最低。

殺意是一道無聲的聲音，只在眾人的內心響起。

一道破裂的聲音，木製的木板被一腳踩碎，落下的宋如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到躲藏在遠處的常花在，雙手化作鷹爪，絲毫不留情面。

常花在拔刀，後退一步，與宋如風戰在一處。兩兄弟的實力不分上下，酣戰片刻，沒有分出勝負，各自退向一邊，平復氣息。

“你既然投向四方門，何必再來到此地？”

“血口噴人，你才是背叛兄弟的人。四弟的慘死，你和大哥脫不了干係。”

他們的怒火再上一層，同時發起襲擊。常花在不再保留，一招一式皆是兇險萬分，置之死地而同歸於盡。宋如風內心冷笑連連，真正的叛徒居然還敢污衊別人，放下了往日的情義，出手愈發狠辣。

一刀直逼宋如風的脖子，宋如風退無可退，一腳踩中牆壁，騰空飛起，躲過常花在凌厲的一刀。宋如風借力，一腳踢向常花在的後背。常花在急忙地轉身，來不及抵擋，一掌擋下了宋如風的一擊。

宋如風和常花在各自後退，氣息逐漸不穩和狂暴，血氣上涌，內力蓬勃噴涌，達到實力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