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走走
此時的楊瀟將葉萱當成好朋友,自然願意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而一旁的葉建明、葉晨父子,此時的內心深處已經起了殺心。
他們父子兩人窺視,家主之位已經很多年了,說什麼也不能接受,葉萱得到了這個位置。
不過父子兩人心裏都很清楚。想要搶回繼承人的位置,那勢必要展開一場惡鬥。
所以,這件事情不動則已,動,就必須取得勝利。
這場宴會,葉萱毫無疑問是全場最開心、最驚喜、最幸福的人。
而此時此刻,在葉萱的內心深處,對楊瀟的感激與愛意,達到了一個巔峰。
像她這麼聰慧的女人,又怎能不清楚楊瀟送自己九龍珠的用意呢?
這是一種承認,非常重要的承認。
而爺爺對九龍寶藏痴迷不已,他應該就是看到楊瀟如此輕鬆便送給自己這顆九龍珠之後,才當場決定,要把家主之位傳給自己的。
所以這件事情,可以說楊瀟幫了自己許多許多。
葉萱現在已經變成了葉家家主,所以這場宴會給人的感覺又更加盛大了幾分。
不過,楊瀟憑藉自己超人一等的視覺,其實在悄悄觀察着葉建明和葉晨父子。
佯裝淡定、強裝笑顏的父子二人,偶爾在轉頭間,表情在一瞬間,陰冷下來,隨後,變得陰狠無比。
讓他們在所有人面前忍住對葉萱的恨,這實在是太難了。
其他葉家人,對葉萱繼承家主之位,都沒有任何意見。
唯獨葉建明和葉晨父子,心中陰霾無比。
宴會解釋后。
楊瀟正想離開,卻見美艷動人的葉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面色微紅的開口說道:“,就楊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是她繼承了家主之位的日子,意義非同一般,可她卻在宴會結束之後,卻不管其他事情,主動要求送楊瀟回家。
今晚最不該出來送客人的,便是她了。
更何況今天還來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她誰都不送,卻偏偏只送楊瀟一人,更足以看出她內心中對楊瀟到底有多麼的重視。
楊瀟微微一笑:“你爺爺讓我照顧你,可現在你卻要照顧起我來了。”
葉萱微微低下頭,聲音有些羞澀:“難得有機會能照顧楊先生一次,楊先生,您可千萬不要拒絕。”
楊瀟點了點頭說:“這樣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葉萱開着自己的紅色賓利,載着楊瀟出了葉家別墅。
此時的葉萱心跳加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楊瀟面前如此的緊張。
車裏氣氛一時有些沉默,於是葉萱便忙的找話題,開口道:“楊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真的沒想到,您竟然會送我九龍珠這麼貴重的禮物。”
楊瀟微微笑道:“這是我綜合考量的結果,不一點點的放出東西,怎麼能搬倒向家,他們想要九龍珠寶藏,我就讓九龍珠出現在咱們這邊,何況一起對抗向家,你們葉家,也該有個正式位置、身份。”
九龍珠持有者,這就是身份。
葉萱感動的點點頭:“楊先生,您這樣的恩情,葉萱受之有愧,以後只要有吩咐,不論是什麼,只要您一句話,葉萱絕不敢不從。”
說到後面,她咬了咬嘴唇,臉頰微紅。
楊瀟笑道:“我對你沒有什麼要求,你今後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說著,楊瀟又道:“我也沒想到,葉老爺子竟然會這麼乾脆的,在這生日宴會上,就直接把家主之位傳給了你,我本來以為他可能會在將來一段時間柔和的、慢慢的解決這件事情。”
“現在他忽然宣佈,這對你大伯和你堂哥來說,肯定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甚至會給你帶來很大的仇恨,所以你將來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小心小心再小心。”
葉萱認真的說道:“楊先生,您放心,您說的這些道理,我心裏都明白。”
楊瀟輕嘆一聲,道:“可能是九龍珠,對老爺子的吸引力太大了,所以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有些欠考慮,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將來你的人身安全,如果葉家有人對你繼承家主之位心生不滿的話,那他們很有可能會對你不利。”
葉萱點了點頭,半玩笑道:“謝謝楊先生的提醒,您既然答應了保護的我安全,那可要負起責任來,九龍珠可不能落在他們手裏。”
楊瀟好奇的問:“那顆九龍珠你放在哪兒了?”
葉萱紅着臉道:“您送的那顆九龍珠……我一直都……一直都……貼身存放……”
說到貼身存放四個字的時候,葉萱已經羞臊的不敢看楊瀟了。
之前,葉萱將那顆丹九龍珠藏在了車裏,但是她又覺得如此貴重的東西,放在車裏實在是太不安全了,所以自那之後她便一直貼身保存。
而且因為這是楊瀟送給自己的禮物,所以貼身保管,會給她一種被楊瀟呵護着的感覺。
楊瀟並沒有注意到葉萱臉上那少女般的嬌羞。
他只是發自內心的為葉萱的安全隱隱擔憂:“那就好,我既然答應了,自然會護你周全。”
葉萱更加羞澀,感恩的說道:“楊先生,您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說這話的時候,葉萱內心的獨白卻是:“若是可以,自己真想以身相許,此生陪伴楊先生、一生在楊先生身前侍奉左右,來報答楊先生對自己的恩情。”
可是,這樣的話,讓她這樣一個驕傲的大家族小姐,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
楊瀟對此倒是非常淡然。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的人。
葉萱雖然不是自己的恩人,但她是自己的朋友,而且是人品值得信賴、值得交心的朋友。
對這樣的朋友,他自然是充滿真誠的。
更何況楊瀟總是隱隱覺得,葉萱對自己來說,意義與一般的朋友好像又有些不同。
在楊瀟的心裏,他很欣賞葉萱的為人,以及葉萱的行事風格。
正因為欣賞葉萱的為人,又與她惺惺相惜,所以楊瀟想對她多照顧一點,也是心裏自然而然的感覺。
葉萱故意沒有把車開得很快,這樣,自己也有更多的時間,能和楊瀟在車裏獨處。
葉家別墅與楊瀟所住的東海一號,隔了一條波瀾壯闊的長江,所以當葉萱把車開到長江大橋附近的時候,她忽然轉頭看向楊瀟,眼神中滿是期待的說:“楊先生,如果您不着急回家的話,能陪我去江邊走一走嗎?”
楊瀟點了點頭,開口道:“好。”
葉萱欣喜不已地說:“太好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特別安靜,而且沒什麼人去,我們可以在江灘上散散步,吹吹風。”
說著,葉萱便把車開到了沿江的一條小路上。
車開出去一兩公里,她便將車停在路邊,對楊瀟說:“這邊有條路可以下去,咱們就在這下車吧。”
楊瀟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現在的天氣已經越加寒冷,不過對他來說,倒是沒什麼影響。
葉萱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外套,裏面則是宴會上穿的那一條高貴典雅的晚禮裙,她手裏還拿着一個紅色的愛馬仕手包。
一陣寒風襲來,她那一頭飄逸的長發隨風舞動,幾縷青絲拂面,看起來頗為嫵媚。
這裏前後都沒有,人也沒有車,葉萱迎着風、做了一個深呼吸,笑着說:“小時候總喜歡在江邊,長大了越來越忙就沒有時間了。”
說著,她對楊瀟道:“楊先生,咱們下去吧。”
楊瀟應了一聲,說:“好,不過這樓梯有點陡,你下的時候要注意一點。”
葉萱羞澀的將柔軟的手伸出來、遞到了楊瀟面前,輕聲說道:“楊先生,能不能辛苦您扶我一下?不然我怕會摔倒……”
其實,她倒不是害怕摔倒,而是想借這個機會,跟楊瀟多些親密與親近。
楊瀟眼看這條石階確實很長,而且頗為陡峭,從岸堤一直延伸到江灘,葉萱一個女孩子,萬一真的滑倒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便接過了葉萱柔嫩的玉手,牽着她小心的走,下了石階。
此時的江灘上也空無一人,江面上偶爾有幾艘亮着燈的輪船經過,轟隆隆的柴油機,聲音很大,但是在這空曠的江面上倒也不覺得很吵。
來到江灘上之後,楊瀟便鬆開了葉萱的手,迎着江面徐徐寒風,笑着說:“這地方倒是真不錯。”
葉萱微微一笑,捋了捋耳鬢間的青絲,開口道:“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到這裏來,那時候爸爸工作比較忙,所以每天都是媽媽帶着我過來。”
說著,她有些惆悵傷感的輕嘆一聲,又道:“那時候,媽媽會開車帶着我,把車停在同樣的地方,然後走同樣的石階下來,像你剛才一樣,那麼小心翼翼的牽着我的手。”
楊瀟輕輕點了點頭。
自己在孤兒院裏長大的時候,也經常會想到自己的父母。
小的時候不如現在這麼堅強,每想到他們自己都會躲在被窩裏,或者躲在角落裏痛哭一場。
但是時間長了,自己慢慢也就習慣了。
當初艱苦的生活,讓他明白了很多寶貴的道理。
比如逝者已矣,比如過去發生的傷心事情,就讓它悄悄過去。
這時候,身邊的葉萱感嘆道:“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去給母掃墓,都不敢相信,他們已經走了十幾年了,兒時的一切過往還都歷歷在目,我很多時候都會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好像還活在八、九歲的時候。”
楊瀟自嘲一笑,輕嘆道:“你還能去給父母掃墓,我都不知道我爸媽現在葬在哪裏。”
“啊?”葉萱驚訝的問:“是找不到嗎?還是當年發生了什麼變故?”
楊瀟苦笑道:“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也才年歲不大,那時候我自顧不暇,連頓飽飯都不知道去哪裏解決,根本就沒有能力操辦他們的後事,後來我想找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說著,楊瀟又道:“不過他們的骨灰,倒是也有可能被爺爺一家人帶回去了,但是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葉萱忍不住問他:“楊先生,您在這世上還有親人?”
楊瀟點點頭:“有的,但我暫時還沒準備見他們。”
葉萱輕輕頷首,好看的睫毛眨了眨,說:“楊先生,咱們沿着江邊走一走吧。”
“好。”楊瀟爽快的答應下來,與葉萱沿着江邊並肩漫步。
葉萱這時笑着說道:“對了楊先生,您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過程嗎?”
楊瀟笑道:“當然,當時在吉慶堂,我岳母失手打爛了你們一個古董字畫。”
葉萱點點頭,說:“那字畫是我爺爺仿造的,沒人認得出,唯有您一眼識破,當時我就被您的眼力驚住了,覺得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的眼力,這人也太厲害了吧。但是,那時候我做夢也沒想到,那其實只是楊先生您的冰山一角,更沒想到,您會幫了我這麼多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