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相熟

單方相熟

閃光僅僅持續了數秒便偃旗息鼓、而後映入眼帘的便是殘缺空蕩的地下空間。短暫的怔然後,憂心忡忡的阿綱覺得自己應當過去看看幫他們頂下白蘭壓力的那些(貌似是他們后一代的)未來來客,於是在場與他相熟且還能行動的人一併跟着去了;等眼睛終於適應完畢、景象變得完全清晰后,十代家族一行對貌似是十一代首領正拿紙巾出來幫忙包住敵人那隻受傷耳朵的行為表示萬般狐疑。

“——你說你是十一代目,那我就姑且相信了。但你這是在幹嘛?”好不容易歸隊的迪諾提拉着斯圖亞特在阿綱後邊發出質問,“那個可是密魯菲奧雷的人。”——儘管他也看出來了,面前這個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青年長得的確像他師弟、更別提他還是罕見的大空……但多懷疑一點總歸是好的、如果是密魯菲奧雷的鬼把戲就糟糕了——

阿綱眉頭都皺歪了:“對啊,這個人跟白蘭——”

“這個就說來話長……對了,直接讓你們看看應該就能證明了吧!”信綱一手捏着桔梗的耳垂幫他止血、一手從休閑褲口袋裏掏觸屏手機出來點了幾下,隨後直接遞給了阿綱,“說起來桔梗叔叔他們前幾天還跟我們一起泡春初溫泉——總之,是朋友噢。”

獄寺狠狠瞪了滿臉驚奇的桔梗一眼、而後亦是懷疑地道:“啊?說什麼朋友——”

——“這、這是!?”

他家十代目驚詫的聲音此刻入耳!——獄寺下意識地也往那支手機的屏幕上看、等看清楚后也是一懵!

“咦?——這不就是那個傢伙嗎?”山本在那張照片上指了一下、又抬頭仔細觀察了桔梗,“雖然髮型不大一樣、但很有辨識度來着——”

——在信綱遞過來的手機上、正顯示着的是一張一看就是旅遊照的自拍(從角度看大概是在場的年輕姑娘——深櫻發色那位和栗色發色那位、還拉着薄荷發色的那位——拿着手機拍的):的確是溫泉街的背景、隱約還能從照片上看見薄薄的一層溫泉霧;看起來像是用了自拍桿之類的東西成功拍入了相當大的範圍、整張照片上捕捉到了很多人的身影,其中——

“那邊那些是六道骸的一群人吧。”里包恩坐在山本肩膀上辨認了一圈,“前面這些是能在這裏找到的小鬼們。噢,這不是蠢綱嗎,還有獄寺和山本——嗯?白蘭怎麼也在這裏?——還有這邊這個就是他了。”他也看了眼桔梗。

(不對啊!?所以說——如果那個真是我的話、為什麼我會在很多年後跟白蘭和這個人一起站在溫泉蛋的攤子前邊付錢啊!?)

(然後這邊這個就是自稱、自稱十一代目的他——萊姆也在,是正跟骸他們聊天……?)

看上去分外溫馨、一點都沒有敵對的氛圍,而且要說還有哪裏讓他覺得奇怪的——

“萊姆明明就在這裏,我也在,還有、那個、十一代目……那小葵呢?”他心裏突然變得沉甸甸——有不好的直覺、這感覺就像是之前看着小葵從自己面前消失時那樣……

某種卷着巨大失落感的黑洞近在眼前。

剛剛還一臉明媚地說“雖然未來是這個樣子,但這個時代對白蘭·傑索不需要手軟”的十一代目臉色微變。

“……媽媽的話,那時候泡溫泉泡太累了在睡覺啦,還說想吃街角那家包裝得很好看的溫泉蛋。”信綱似乎有些許遲疑,但很快便流暢地答了出來,“所以老爸你才會特地從二人世界裏邊跑出去買還碰上我們不是嗎。所以不用擔心媽媽、她之後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不然也不會有我不是嗎。”他對着阿綱眨眨眼、看着像是親近之人的小小調侃。

“倒、倒也是……”阿綱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而且那肯定的語氣給人的安定感十分強勁——既然面前這個真的是小葵跟他的……

跟、他、的——

——十四歲的十代目唰地血液倒流、臉霎時紅得像大番茄。

經驗老到、完全不會為那種事情又羞又驚的里包恩挑了眉毛;察覺到了那點不自然,但世界第一殺手閣下想想還是覺得曲線到比較關鍵的問題更有意思:“這點證據還不夠證明你們跟蠢綱他們的關係吧?”雖然這一看就是他那個廢柴學生的孩子——容貌上有着與十年後的蠢綱那張駕照照片完完全全的既視感。

“我這裏有個視頻!——雖然是我們還在上國中的時候、不過完全OK!”栗發的年輕女人試圖憋笑但最終失敗、也拿了手機出來飛快地划屏幕。

栗發的青年大概已經預料到他這總是鬼點子頻飛的雙胞胎姐妹要幹什麼了:“‘時雨蒼燕流超絕密之型’那次?”然後他接過了由於已經忍不住快笑到地上去的茜的手機,“——隼人先生,你千萬別生氣。”他在點開視頻之前鄭重地勸獄寺了一句。

十四歲的獄寺隼人一頭問號,但也因此提起了十二分注意力——完美的適得其反!好球,徹君!

一旁的信綱也開始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如果萊姆這時候沒去幫忙處理傷員們的傷勢、大概會拋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視頻開頭是調試畫面,等清晰后便看見了穿着並盛夏季校服的如月茜同學及她身後一個迫不及待要幹壞事兒模樣的並盛國中生沢田信綱、一個明顯是被迫拉來打下手的班級優等生如月徹;背景是讓山本眼熟的客廳(“這好像是我家!”十四歲的山本武眼前一亮。),涼桌上還擱着新鮮的西瓜片。

盛夏時分沒得跑了——蟬鳴已然到了讓人煩躁的時候。

——“應該可以了!——小信、把隼人叫來的任務交給你了!”——

——“沒問題!——阿徹,後門確定了嗎?”——

——“已經開了,到時候直接從那邊跑。”——

——“水瓶也準備完畢!”——

茜提了個大號礦泉水瓶上桌、跟徹一起坐在桌旁等人;沒過多久眼熟的人來了——跟十年後的狀態沒什麼大區別的山本一身道場服、先主角一步從玄關進了門,不知道掛在哪兒的風鈴被這一開門吹得叮鈴鈴響了起來。

——“嗯?——歡迎回來!不過現在才三點左右吧,你們這麼早就下課了?這次暑假不是要補之前臨時長假的進度嗎——哈哈,不會逃課了吧!”——

——“沒有啦沒有啦——今晚不是有花火大會嘛,所以風紀委員會就給全校臨時放假了!話說師父你趕緊過來,我跟你說、待會兒你可千萬別笑,不然絕對會被隼人殺/掉的!”——

——“惡作劇?”——

——“算是啦——總之、從後門逃跑!”——

掐在一個剛剛好的點上,信綱帶着襯衫搭西褲、跟十年後狀態也沒什麼大區別、大概是由於天熱而把頭髮綁了個辮的獄寺拎着一袋子冰棍(手上還吃着一根)進了門。

——“歡迎回來,隼人!——今天你也這麼早?”——

——“我回來了。——今晚不是有花火大會嗎,十代目叫我先過來幫大家佔位置的。那邊就等庫洛姆和藍波的航班落地了,十代目應該很快就來。”——

——“果然有神社那邊的幫忙很方便,今年也受照顧了!——這次也是在那裏過夜吧?”——

——“是啊。剛剛椎名還告訴我說得了好酒,叫什麼來着……‘菊正宗’之類的。”——

——“那個很有名噢。”——

——“——隼人!快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東西?——等等,現在不是才三點來鍾嗎,你們這麼早就放學了?”——

——“晚上有花火大會,所以風紀委員會直接給我們放假了——”——

——“又是雲雀那傢伙手下的人?嘖,老做這種突如其來的事。”——

——“過來過來——給你看看‘時雨蒼燕流超絕密之型’!”——

——“時雨蒼燕流?”——

——“喔、你們自創了新的型嗎?”——

——“首先隼人,你坐到這裏來,看着這裏面……對,一定要盯着別挪開哦。”——

按理是四十歲上下的獄寺被國中生茜拉着在椅子上坐下、吃完最後一口冰棍后無奈地聽她號令從瓶口往那瓶大號礦泉水瓶里看:“什麼奇怪的招數要看礦泉水瓶、奇怪、我怎麼感覺經歷過這事兒——”

十四歲的獄寺同樣將視線重點放在了那個礦泉水瓶上:“啥玩意兒啊——”

如月茜同學的雙手鬼鬼祟祟地從他閉着眼的那邊伸過去了:“有發現什麼嗎隼人?”

獄寺隼人先生於是下意識又湊近了點:“什麼都沒——”

——“‘時雨蒼燕流超絕密之型’!”——

——她抓住時機嘭地就將那個塑料瓶整個拍扁、滿滿的水嗵一聲全部懟到十代目嵐守的臉上!

一瞬間視頻里全是水滴答滴答從獄寺臉上身上掉地的聲響、視頻外的人尚未反應過來——

——“噗、哈哈哈!隼人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而此時視頻內的山本先生已經絕贊打破了沉默、將先前茜同學的友情勸告全部忘光光;如月徹無奈地嘆口氣、而後十分乾脆地跟着已經開始大爆笑的雙胞姐妹與童年好友一起咻地從後門撤離!

——“……死丫頭!給我站住!”——

——“喂隼人,接住!”——

——“——水/槍?你買的?”——

——“本來準備晚上去小攤上賺些紀念品的,先給你報仇用吧。”——

——“挺上道啊山本,待會兒還你。”——

——“正好你帶他們一起去占花火大會的位置吧,我到時候跟阿綱他們一起把東西帶過去。”——

——“行,到時候見。”——

當十代嵐守抄着看起來就很高級的大/水/槍衝出後門、十代雨守拿了套換洗衣服貌似是要去洗澡的畫面出現過後,十一代雨守把視頻關了:“里包恩先生,這樣應該能多點可信度吧?”

“還行。”里包恩嘴角翹起,“蠻有意思的嘛,獄寺。”

“哈哈哈——獄寺居然會被那種簡單的惡作劇騙到!”十四歲的山本也是完全不顧徹的友情提示、立馬就被逗笑。

在場認識獄寺的人基本上都忍俊不禁——十四歲的獄寺隼人甚至看見完全沒見過的幾個大概是後輩的傢伙也來湊熱鬧、聽見幾乎算是故意欺負人似的說著什麼“原來十代嵐守的獄寺先生也會中水/火/箭的招”,當場覺得自己英明毀於一旦、差點跟(單方面認為)挑起了這場大爆笑的山本干一架。

——只不過這一行為先一步被那頭入江正一的大喊大叫給截斷。

“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方才終於松一口大氣的入江先生早已將白魔咒的外套嘩啦一下甩到一邊、露出裏邊的休閑T恤,本在懷中的小女孩也被穿高領紅毛衣(卻腳踏棉拖鞋)的梭普拉霧術士擔當接過,現在可說是無事一身輕,“所以你才會叫我老師嗎——”

扒了同僚的西裝外套套在自己那身比基尼外邊、終於稍微應了些時節的少女偶像,在正一老師面前冒出星星眼:“對呀!——在今年的新年安可里也唱了很多正一老師作曲編詞的歌、哪一首都非常棒!一起寫的歌也像去年一樣大部分都霸/權了、我們去年幹得很不錯哦!說起來今年情人節專場還請多多指教、新寫的戀曲系列希望老師你也能覺得享受!”

一旁的梭普拉戰備負責恍然大悟、立馬衝過去抓住了斯帕納:“對啊!——真夜碳你也太機靈了,雖然時代不對但人很對勁啊!——斯帕納先生!我們那個時代的你總是很忙、現在你應該不忙吧!?請務必幫我看一下圖紙、拜託了!!拜託了!!真的有大毛病搞不定啊斯帕納先生、瑪蓮琳恩小姐又見死不救!!如果可以的話正一先生也拜託來幫忙、我一定會報答的!!”

“了平大叔!雖然年齡不大對、但果然你還是很極限!”一副牛仔范兒的年輕人抬起拳來。

“哦噢!雖然不知道你這傢伙是誰——但還是極限!”十四歲且是在場人中最不明狀況的了平擊中中神經、成功與其連上線——兩人精神滿滿地以拳相撞互相問好。

儘管是看起來與其感情好的人正在療傷過程中抑或還不在場而顯得不那麼活絡的、也熟稔地跟其他人打着招呼——

——儘管對他們而言是完全不認得的陌生人、但卻被熱烈對待了。

“即便好像總是在失去些什麼、確實也失去了的重要的……嗯,但我堅持覺得——爸爸你做的選擇與努力、到如今絕不是一事無成。”站在一側的沢田信綱忽然道,“至少我們大家都過得很開心——雖然也不是總一帆風順、讓人難忘的驚濤怪浪也經歷過就是了。不過總體都不賴、出生的是我這點也多虧老爸啦!”

現年十四歲的沢田綱吉尚不能理解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能看出來:縱使神情比較複雜,但身邊的青年確是真心笑着的。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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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似乎相互試探着的雙方最終結束對峙——白蘭,似乎是因為信綱那句不明的低語而妥協了。因而Choice戰——正式在二十天後佇立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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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彭格列十代目夫人今天也在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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