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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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炯很納悶,潘耀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江湖上的人,無論武功高低,好歹都會兩手,可潘耀對於武功是一竅不通,更別說精通。
但潘耀卻喜歡管閑事,無論什麼事,他似乎都要管一管,不會武功又愛管閑事,這樣的人總會遇到生命危險。
可潘耀遇到的危險,卻似乎又不那麼危險,哪怕是鋼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有辦法逃掉。
這是一座廢棄的廟,只有一個廟庵,和他們出來遇到丐幫的廟庵有些相似。
潘耀正點着火堆燒着水。
陳炯道:“你很喜歡管閑事?”
潘耀先是一愣,然後笑道:“這應該不算閑事,救人一命,可勝過造七級的浮屠呢。”
陳炯道:“不對,你很不一樣,如果真是為了救人,你那天就不會殺了那個丐幫的弟子。”
潘耀道:“是嗎?那可能我也有惡人的一部分,只做好人,不是太無趣了點。”
陳炯道:“也對,這世界本就有很多想不通的事,就像一個一丁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在行走江湖,並且整天將一群會武功的人耍的團團轉。”
阿冬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我這是在哪兒?”
陳炯道:“這是一個破廟。”
“我怎麼會到一個破廟裏。”
陳炯道:“你吃的那饅頭和茶水中被人下了迷藥。”
阿冬道:“你們救了我。”
潘耀笑道:“是的。”
等到潘耀將事情與阿冬講明之後,阿冬點了點頭。
阿冬道:“沒想到,那些惡人居然與那店家是同一伙人。”
潘耀卻道:“你很快就會有錢了,我等你的酒。”
阿冬道:“為什麼這樣說。”
潘耀笑道:“那伙人,為首的是那個帶斗笠的,他的綽號叫丑獅子石熊,這些人的頭,每個都值五十兩銀子,我猜你肯定會去報仇,所以,我說你很快就會有錢了。”
阿冬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等我換了錢,我一定請你們喝酒,吃肉。”
潘耀道:“好,我在悅來客棧等你。”
阿冬走了,潘耀和陳炯卻還在破廟待着。
此刻的丑獅子,越想越不對勁,盜門宗家,早就已經隱居了,更何況一根絲也在張二爺手中,宗家的人,又怎麼會有一根絲呢,丑獅子想到這裏,一拍大腿:“哎。”
玉郎君上前道:“怎麼了大哥。”
丑獅子咬牙切齒道:“我們被那兩個小子騙了。”
“啊,”玉郎君有些不相信。
丑獅子繼續說道:“哪裏還有宗家,宗家兄弟,一個隱退,一個還在大漠裏,宗家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玉郎君一聽,也是咬牙切齒:“好小子,我這就召集兄弟們,去追他們。”
丑獅子道:“晚了,晚了,縱然後面那兩人不會武功,可那個帶劍的小子,武功極其之高,武二怎麼死的,你們應該還沒忘吧!”
玉郎君想起了那一劍,那一劍太快了,快到了讓人窒息。
“不錯,是晚了一些,不過我沒想到,你們居然是一夥的。”
阿冬已經回到了剛才的地方,阿冬自然知道他們不會為了他們這幾個人而捨棄掉自己的據點的。
畢竟還有一句話,叫越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丑獅子也沒想到,阿冬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你…”
一劍穿喉,沒有人知道丑獅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一十五條屍體,整整齊齊的被擺在一起,來查驗的衙役震驚了。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衙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畢竟這些可都是臭名昭著的大盜。
阿冬點了點頭:“不錯。”
人總是相信眼見為實,衙役也不例外:“你怎麼證明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阿冬沒有說話,怎麼證明?這可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阿冬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證明:“你要我怎麼證明?”阿冬開口問衙役。
衙役也被他的話問愣住了:“這些人都武功高強,你怎麼證明你武功高強?”
阿冬想了想。
他的劍動了,又是一劍,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可衙役的帽子,卻被劍刺穿,掉在了地上。
“這樣可以嗎?”阿冬道。
衙役痴了,畢竟這麼快的劍,他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衙役連連說道:“信了,信了。”
阿冬領了銀子,他身上卻裝不下,只能就近散給了那些乞討的小孩。
自己帶着剩下的錢,來到了悅來客棧。
潘耀已經到了,大塊的肉,大碗的酒。
阿冬看到了潘耀:“你就確定我會來?”
潘耀道:“我知道你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
阿冬看着桌上的酒,他拿起了一大碗,一飲而盡。
“好久沒有喝過酒了,真痛快。”
潘耀笑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朋友,我可以天天讓你喝酒。”
阿冬道:“我沒有朋友,也不想有。”
潘耀道:“為什麼?”
阿冬沉默了半晌,然後笑道:“有人告訴我,如果我有了朋友,我的劍,就不會那麼快了。”
潘耀道:“有趣,有趣的很,你很聽那個人的話。”
阿冬又沉默了,又過了半晌,他才道:“喝酒就好。”
這個天真的少年,他的眼中卻露出了悲憤之色,似乎他有着一些不同尋常的經歷。
潘耀不再過問,舉起酒碗:“喝酒就好。”
一口酒入喉,潘耀只覺得辛辣無比,這酒很烈,幾人推杯換盞,一直到晚上,才散了開。
潘耀躺在屋頂,看着已經升起的月亮。
阿冬道:“你很喜歡月亮?”
潘耀笑了笑:“我不喜歡月亮。”
阿冬道:“那你看得那麼入神。”
潘耀道:“那可能我又有點喜歡吧!”
兩人無話。
良久,潘耀開口道:“你說一個月亮如果一直是圓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冬不明白潘耀說的什麼意思:“月亮就是月亮,它不可能一直都是圓的,他若一直是圓的,就是太陽了。”
潘耀道:“是啊,若真的一直都是圓的,會不會不習慣,又或許,他根本就不可能一直都是圓的。”
阿冬覺得潘耀很奇怪,潘耀也覺得阿冬很奇怪,但酒,卻一直都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