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水

傲水

皇宮內戒備森嚴,危險重重,我們五兄弟商量多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現在想來,真是心切呵!竟沒有與盟主和元帥稟報一聲,就私自行動了。嘿嘿,說難聽點就是活該……

在宮外挨到子時,我們趁黑暗潛伏進去,一路成功地躲開了巡查侍衛。眼看東宮就在眼前,背後卻有一聲呵斥:“站住!”

可以聽出,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子。

我苦笑一下,望向大哥。那女子不一定會要我們的命,但她一句大喊,會引來宮中眾多侍衛,到時我等下場必定極慘。到皇宮這樣虎狼之地,我兄弟幾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不能助盟主成大業,未免遺憾。

我們回過身去,準備拚死一搏。黑暗中,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只是她身穿白衣,格外顯眼。

我開始猜測她的身份。皇帝唯一的女兒驕陽公主早在二十年前就出閣了,年紀不合,也不會武功,首先排除。看這女子衣着打扮,不像嬪妃,更不像宮娥,興許是一位被后妃留宿的官家小姐,剛好學了幾招花拳繡腿,又撞見了我們,一時逞能也是有的。

她似乎在等待救援,與我們僵持着。

時間一點點流逝,侍衛竟遲遲未出現。這等好事,豈能錯過?我暗自歡喜,輕輕地道:“你們先走,我留下斷後!”

大哥、三哥、六弟和七弟點頭會意,徑直往東宮去。那女子急了,飛身起來,越過我就要去追。

你們見過驚飛的鴻雁么?那女子起落間,輕盈不可方物,身影翩翩,尤勝驚鴻……

我沒想到她的輕功這樣好,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挺劍去刺。要不是那身打眼的白衣裳,我還真不知道要往哪兒刺。

她人在半空,忽地騰出手摸向腰間。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與人交戰早逾千百次,直覺一向較准,看到她身姿的剎那,我突然間意識到——這是個高手,非我所能敵!

可惜我這個想法來的太晚,收勢太慢。電光石火中,那女子腰間的長劍已經輕巧巧地出鞘了。她那柄劍……不是凡品!說來慚愧,莫說她用了那舉世無雙的寶劍,就算不用,我照樣要一敗塗地。

那女子頭也不回,手向下一揮。劍光在黑暗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盡頭準確無誤地落在我右手。

小指齊根而斷,鑽心的痛,我差點叫出聲來,汗水透衣而出,劍一下子掉在地上。你們剛才都看到了我的傷口是什麼樣。

那女子“咦”了一聲,我猜她原要砍掉我整條臂膀的,不料我躲過了,正自稀奇呢。

大哥他們還未踏入東宮殿門,就聽到動靜,立即沖回來救助我。

我痛得不行,緊咬牙關不讓自己暈過去,正要告訴大家那女子的厲害,卻見她已經倒下了。抬頭一看,竟是元帥親自趕到。

大家大是意外。

出得皇宮,經元帥解釋,我們方知這原是一場陰謀。太子手下的密探察覺了我們五人身份,故意放出風聲,引我們到皇城去,並在東宮設下重重埋伏。太子為了讓我們順利到達東宮,還命令侍衛不許阻攔。哼!若我們依計進去了,才真要死無葬身之地呢!

劉大哥,我今日看林姑娘的身影像極了那女子,因此懷疑傷我的人是她。方才林姑娘進了她哥哥的房間,他們兄妹談話,總會提起一些的。

我們請你幫忙,並不是自己貪生怕死,只因你是客店的老闆,站在客人門口不會太打眼。不過幫不幫,還是劉大哥你自己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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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戎說完這番話,將繃帶重新包紮好,靜靜地等候。

劉東山遲疑片刻,道:“秦兄弟,如果是林姑娘果真就是傷你之人,你待如何?”自從那少女在林澈宏面前幫他求情,他便決定要報答於她,就算沒什麼能幫上的,也絕不願做對她不利的事情。

秦戎笑道:“那女子雖然砍去我一根小指,但我是有些感激她的。你們別笑話我,我說這話是發自內心。兄弟們認為那女子傷我,要替我討回公道,我卻覺得用一根小指換五條命值得!劉大哥,我話說的夠明白了么?”

既然不用擔憂那少女的安危,劉東山也沒什麼別的顧忌,乾脆地答應了。

“劉大哥,記得帶上這個。”蕭離宸臉上帶着淺淺笑意,令人如沐暖陽,手上提的正是劉東山端過來的茶壺。

劉東山恍然大悟——就算不慎被林澈宏發現,也有站在門外的借口。

“唉,人家蕭元帥生來就是做大事的,拿着茶壺的樣子都那麼瀟洒。哪像我,一個偷聽的命!”他心理嚴重失衡着,人已經到了林澈宏房間外,並老練地在門上戳了一個洞。

從洞口可以清晰地看見,少女正坐在床上,低頭把玩手中一樣物事。

劉東山眼光游移過去,那是一塊兩寸見方的青色玉石,晶瑩剔透,十分可人,他不住私下打起金算盤,估摸着這塊玉值多少錢。

“你剛服了七荀碧凝丸,該好好休息。這惹你傷心的東西……還是收起來為好。”卻是林澈宏在說話。

少女依然痴望那玉,道:“祖父說,世上原本只有一塊磁靈玉,後來被祖母失手摔了,方碎成了兩塊。”

林澈宏苦笑道:“豈料你看中了這兩塊玉,還在其中一塊上悄悄刻了自己的名字——“林情若魚”,這樣祖父也拿你沒法子,把玉送給了你。”

於是,門后的劉東山得知了少女的姓名。

“嗯,是這麼回事。那你知不知道,為何稱它們為磁靈玉?”情若魚繼續發問,亮晶晶的眸中騰起一層水霧。

林澈宏愕然地搖搖頭,既不知道玉名的由來,也不明白她的用意。

“因這玉碎了,祖父才知兩塊玉並在一起可以吸合,就像磁石一樣。但它們是玉啊,可不就因為有靈性么?”情若魚輕撫磁靈玉,眉眼間滿是溫柔,任誰都能從中看出“款款深情”四個字。她神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明明該在一起的,為什麼要生生拆散它們?”

林澈宏臉色蒼白,嘴唇緊閉,好像極為緊張。

情若魚目光直視着他,道:“這段時日我左思右想,那件事還是不對,你一定有什麼瞞着我。”

“若兒,你有傷在身,切不可這般過於思慮。”林澈宏背過身去,有些心虛地深吸一口氣,“我叫你過來,原是為了提醒你,要當心客店裏那十人。”

“當心什麼?”情若魚不屑地撇嘴,絕美的面龐更添嫵媚。

林澈宏皺皺眉,道:“你看不出來么?他們不是善類,尤其是那個蕭易,眼睛只盯着你瞧,誰知道他存了什麼壞心。”

情若魚冷笑一下,沒有說話。

“對了,我給你看樣東西,你一定會高興的。”林澈宏說著從床邊箱子裏取出一卷月白色的綢緞,抖開來,裏面卻是一柄通體純白的長劍。這劍尚在鞘中,已散發出一圈柔柔的銀色光芒。

“傲水?不是在我遇襲的那天丟了么?”情若魚半是驚喜半是懷疑,緩緩握住精緻趁手的劍柄,“叱”的一聲抽出劍鞘。

到正題上了!劉東山一邊等她說得更清楚些,一邊好奇地向“傲水”看去,但這一看不要緊,他差點驚呼出來——沒有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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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聲明下,前一段是秦帥哥的講述,我還沒有混亂哈..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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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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