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經典舞步
時間不長，大約五分鐘后，表演結束了。經典的太空步，腳尖站立，失重感，讓劉潤新覺得畫面上的這個人，簡直不象是地球人，就象是橫空出世似的。
“就是它了！”劉潤新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
“這首歌叫什麼？”劉潤新興奮的說。
“BillieJean，”余美麗看着眼前這個入迷的大男孩，拉着他回到了沙發上，縷了一下頭髮，乖乖地將手放進劉潤新略有些潮濕的手中，“這首歌是米高·傑克遜創作的一支單曲，它發行於1983年1月，在《Billboard》排行榜上拿下了七周的冠軍。這首歌曲是米高·傑克遜音樂生涯最成功的單曲，也被認為是音樂史上的一座里程碑，被稱為歷史上最偉大的歌曲之一。”
“可是我覺得他的舞蹈比他的歌聲還棒。”劉潤新略帶回味地說。
“是啊，你看的那個舞蹈是太空步在屏幕上的首次出現，在這之前，太空步只是貧民窟里黑人孩子自娛自樂的小節目，是米高·傑克遜把改進后的太空步帶到了世界舞台。那個視頻是1983年的視頻，那時你還沒有出生呢！”余美麗笑道，“那也是一次錄播的晚會，在摩城25周年慶典晚會上，米高·傑克遜的表演最讓人感到驚訝，沒有伴舞，沒有任何舞台效果，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有，人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米高·傑克遜在舞台的中央唱了一首歌，結果他迷倒了眾生、震驚了整個世界。”
“我決定了，就唱它了，而且還要跳出和他一樣的舞蹈！”劉潤新堅定地說。
“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在互聯網上模仿米高·傑克遜的人有很多，雖然他們沒有完整地模仿出米高·傑克遜的神韻，但一樣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而眼前這個大男孩，余美麗見識了劉潤新這一個星期內的變化，見識了這個大男孩向她說起的“洞察力”的驚人效果，說不定他可以完美地演譯這支舞曲呢。
隨後，余美麗讓管理培訓室的人員把三樓一間訓練室的鑰匙拿來，然後和劉潤新一起上樓，查看了房間。同時把自己電腦里的那段視頻拷貝到訓練室里的電腦里。電腦連接着電視和音響，在大屏幕背投里觀看這支舞曲效果比在余美麗的辦公室里更棒。
劉潤新收好鑰匙和余美麗一起吃午飯，這次他們去了不遠的一個中等的飯店。在包間裏，應余美麗的強烈要求，劉潤新坦白了他和武丹、白向東之間的點點滴滴。沒想到，余美麗和他的想法一樣，余美麗也認為，在武丹的心目中，他的位置更重一些。劉潤新的想法是基於自己設下的計中計，而這個計中計根本就沒有必要逢人就說，他只是草草略過；而余美麗的想法是基於女人的直覺，以及對劉潤新的感覺，劉潤新屬於那種只要你稍一接觸，便會有深深帶入感的人，會不由自主和他的情緒合拍，她相信自己的感受，別的女孩子肯定也會有。
因為花錢不多，劉潤新就堅持由他來付款，雖然他知道余美麗根本不在乎這點錢，但是他還是想表達出作為一個男人的大方，余美麗既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劉潤新大模大樣地結賬，內心裏湧現了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
…………
下午上完課後，他來到“美麗瑜伽”，和余美麗打了一個招呼，就獨自一人來到三樓屬於自己的訓練間。他打開電腦，從互聯網上搜索“BillieJean”這首曲子的背景資料。既然要唱這首歌曲，就需要了解這首歌曲幕後的點點滴滴，這樣才能夠了解歌曲的內在神韻。
劉潤新首先找到了一個關於米高·傑克遜的趣事。那是1982年的夏天，傑克遜正在洛杉磯的101高速公路上。當他和製作人昆西·瓊斯在錄音棚里為《OffTheWall》的後繼之作工作數天後，他駕車回家，當時的他正“深深沉醉於一段縈繞在腦海里的旋律”，所以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豪華座駕的底盤開始冒煙，整個勞斯萊斯的底部都燒了起來。但是，哪怕是與死神擦肩而過，也不能動搖傑克遜對他進展中的工作的痴迷。甚至在他離開已經燒毀的汽車搭車去洛杉磯的路上，他還在安靜的思考這首曲子更多的細節，這首曲子就是後來的“BillieJean”。
“BillieJean”或許是米高·傑克遜寫過的最體現自我意識的作品，這個關於恐懼不安的親子關係認領戲劇的靈感，源自於米高·傑克遜和那些患有妄想症的粉絲們的真實遭遇。這支舞曲看起來就象偶像和粉絲之間扭曲關係的寓言，這個主旋律被改編進了MV，在其中米高·傑克遜被一個身穿軍用上衣的偵探追蹤。劉潤新敏銳地感覺到了此刻米高·傑克遜的無助，從小就失去了童年的娛樂，在父親的責打下與五個哥哥先後參加傑克遜五人組的演出。當別的小朋友在公園裏玩耍的時候，他只能在窗戶里看着，當別的少年懵懂地戀愛時，他只能和一堆經紀人在一起，包括他又愛又恨的父親，當他還沒有作好戀愛的準備時，居然有粉絲會主動攀扯，並在不久宣稱有了他的孩子。這是一個不幸的世界，而米高·傑克遜更是一個不幸的人。
不過，在八十年代初的時候，米高·傑克遜陽光帥氣，他很快地把苦惱掩藏起來，他要用歌曲把自己的才能充分的發揮，成為這個世界的國王。於是米高·傑克遜為“BillieJean”工作了幾個月，“音樂家知道什麼會是暢銷的素材。一切都得感覺到位。要讓你感到圓滿，感覺美好。”這是米高·傑克遜對“BillieJean”的感覺，米高·傑克遜在寫“BillieJean”的時候就知道它一定會一鳴驚人。
米高·傑克遜之前的個人作品，都是豪華的迪斯科舞曲。從小時候起，能歌善舞的米高·傑克遜就是傑克遜五人組的主唱，但是“BillieJean”卻是讓人毛骨悚然、帶着脈衝縈迴的低音、如鞭抽一般的重拍，以及怪誕的多音軌演唱，在鍵盤聲和弦樂聲的空隙中跳躍。那種假聲的尖叫，“hehe－hee”，還從來沒有人聽過像這樣的歌曲。
“BillieJean”以非常罕見的長時間的貝司和鼓點聲作為開頭，米高·傑克遜從第29秒時候才開始演唱，在這之前，是米高·傑克遜令人瞠目結舌的獨舞。正是米高·傑克遜的舞蹈，與他的演唱一道，推進了“BillieJean”了成功，使得這首舞曲，在世界流行樂壇經久不衰。
22年過去了，有無數的模仿者在各種各樣的舞台，模仿米高·傑克遜的假聲、“hehe－hee”、和令人過目不忘的太空步。但是沒有一個人模仿出米高·傑克遜的神韻。甚至從第一個動作開始，模仿者就陷入了形似而神不似的誤區，他們根本不知道米高·傑克遜想要表達什麼。
包括米高·傑克遜本人也確信沒有人能夠跳得出如同1983年5月16日那個神奇的晚上一樣的舞蹈，包括他自己。
此時的劉潤新在了解了米高·傑克遜和“BillieJean”的背景資料后，將心神沉沉地與屏幕上的舞曲結合在一起。
劉潤新一次次地看着米高·傑克遜在Motown25周年時的MV，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起初他是建立在對自己洞察力的信心，才會深信自己可以完美地再現米高·傑克遜的聲音和舞步，但是當他心神完全沉浸進去，無比的洞察力全開后，才發現這根本是個無解的局。
無論是聲音，還是舞步，米高·傑克遜的每一個細節和動作，都非常地完美，甚至連無意間流露出的小小缺撼都是這個完美演出的組成部分。如果連一點點瑕疵也沒有，劉潤新反而不會汗顏，許多藝術作品，都可以作到完美無缺。但是如果連瑕疵都是構成完美的組成部分，那麼再現時如何表現這個瑕疵？改變這些瑕疵，跳得比米高·傑克遜在Motown25周年時還“完美”，那也只是數據上的完美，從藝術說並不完美，只有居有獨特瑕疵的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不改變這些瑕疵，完整地跳出來，卻只能落下人工斧鑿的痕迹，離完美的境界就愈加遠了。
劉潤新明白了，為什麼連米高·傑克遜本人也無法複製在Motown25周年時的完美演出。因為那根本是在特定時間、地點、人氣的共同催化下，才形成的一個獨特的表演。洞察力再強，也無法回到1983年，無法構建Motown的舞台，無法召集當時的人群。而這天時、地利、人和有一項不具備，也不法達到那個巔峰，只能無限接近，而不可能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