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是懲罰的懲罰
周二上午，東海大學校長辦公室。
武修權正在與負責學校軍訓工作的同志進行協商。
“太不象話了！太不象話了！”國字臉龐，不怒自威的李德明在武修權的辦公室里快步踱來踱去。“武校長，你看看這兩名學生！我帶了這麼多學生，也沒見過這麼野蠻的學生！”
武修權略微皺着眉頭，卻並沒有說話。
“挑釁！這簡直是挑釁！這兩名學生不處理，就一直暫停訓練。如果你們不好出面，那我的人可要出手了。”
“老李，你先坐下，消消氣。”武修權慢條斯理地說，“為了對學生負責任，學校總需要聽聽學生的陳述，了解一下情況。”
“武校長，你覺得還有了解的必要嗎？”李德明突然停下腳步，盯着武修權。“我的人，是在軍訓期間，被你的學生打傷的，這沒有三四個月，根本就好不了。”
“可是，這件事兒可是在晚上八點以後發生的，根據規定，晚上教官是不允許單獨會見學生的。”
“規定是規定，規定也不能成為教官被打的理由！”
“你看這樣好不好，那三名學生已經在校辦公室等着，咱們聽聽他們怎麼講吧。”
“我看沒這個必要！”
武修權沒有理會李德明的嘟囔，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校辦秘書領着劉潤新、白向東、武丹三個人進來。
李德明盯着兩個男生，兩個男生低頭不語。
“你們兩個，哪個是劉潤新？”武校長沒有表情地問。
“校長，我是。”劉潤新嘴有些發乾。
“恩，開學沒有一個月，兩次打架，真不知道你檔案里的評語是怎麼來的，說說吧，你為什麼出手傷人。”
“昨天晚上八點多，我從學校南院回北院的路上，在文科樓籃球場，看到有兩個人在撕扯，其中有一個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武丹，另一個是李排長。因為情況緊急，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我就出手了？”
“笑話！什麼緊急情況，能出什麼意外？”李德明不怒反笑，盯着劉潤新要聽他解釋。
“當時李排長放下武丹同學，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如果我不採取措施，估計躺下的就是我。”
“一派胡言，小李明明是向你解釋，你根本就沒有給他解釋的時間。”
“~~~”劉潤新半晌說不出話來，“當時我確實很害怕，您也知道李排長的本領，他要是真心揍人，我一秒也堅持不了。”
“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討論，武丹，你說下事情的經過，你和李排長為什麼會在一起。”武校長給劉潤新解圍。
武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經過敘述一番。李德明冷哼一聲，臉上陰晴不定。
“老李，軍訓團昨天晚上有任務嗎？”武修權微笑着問。
“沒有！”李德明坦然承認，“李排長約武丹出來，是違反規矩的，我們當然會嚴肅處理，但是現在討論的是學生打傷教官的問題。如果不處理，會影響全體教官的士氣，也會影響你們學校的榮譽，同時也會影響東海大學的聲譽。”
“我看，李排長的所作所為才會影響東海大學的聲譽！”白向東忍不住分辨道。
“嘿！還沒說到你的問題，你倒是主動跳出來了！”李德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劉潤新致命一擊已經使李排長喪失自衛能力，是你最後來的飛腿吧，你那一腿夠狠的啊，直接把李排長踢進重症監護室了。你是不是覺得，和平年代，我們就沒有血性了？！”
“報告，我並不認為現在是和平年代，國外軍事強國虎視眈眈~~”
“停，說你的事兒！”李德明趕緊打斷。
“報告，李排長曾反覆教導我們，對待敵人，一定要心狠手辣，要麼不打，要打就必須打勝。李排長也曾經說過，對待敵人，要一視同仁，不管他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恩人，只要現在是你的敵人，就要全力以赴。”
李德明不由地點點頭，隨後忽然警醒，“一派胡言，難道李排長是敵人？”
“報告，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劉潤新是我一個宿舍的兄弟，我兄弟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聽着白向東勇敢地為自己分辨，劉潤新有些眼熱，身後的武丹也傾心不已。
“沒有時間聽你們詭辨！”李德明衝著武校長說，“校長，他們就是有一萬個理由，也不該打傷李排長，就算學校有保護學生的特殊規定，這個處罰也不可少。”
“哦，老李你看這樣行不？讓這兩名學生承擔醫療費並賠禮道歉，同時處以嚴重警告，做出書面檢查在全校公佈，所在學院的相關責任人予以通報批評。”
“不行！不行！”李德明揺頭，象一個胖墩墩的撥浪鼓。“這兩個學生必須開除。”
武校長沉吟了一會兒，“這件事是由劉潤新引起的，而且半個月前，他還有一起打架事情，這樣吧，劉潤新開除學籍，白向東記大過處分。”
李德明在考慮，劉潤新心裏滿不是滋味，但是心裏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自從他得知自己可能會有時空穿越的壯舉，他整個人都感覺從內到外發生着改變。比如，眼前這件事兒在他看來，不過是他豐富多彩的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插曲，他相信會有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行，我反對！”武丹有些着急。
李德明有些驚訝，正準備發火。
“爸爸！不能這樣，太不公平了。”武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在場的男人除了校長都有些懵。
李德明心想，這下可玩大了。李排長居然欺負所在學校校長的女兒，這個傳出去，可是會成為天大的笑柄。
“爸爸，說到底，劉潤新是因為幫助我而出手的，雖然談不上見義勇為，但是出發點是好的。另外半個月前的打架事件，我不是跟您說過嗎？他是為了搭救婉兒姐才出手，他雖然也打傷了鬧事的壞人，但是也被壞人打的住院縫了十幾針。”
“老李，”武校長見女兒說話，尷尬地笑着對李德明說，“你看這個情況怎麼處理呢？！”
“原來武丹是你閨女啊，我說你怎麼這麼護着那兩個小子。”李德明沉思了一下，拿定了主意，哈哈一笑，“既然是我大侄女說情，那兩個小子可以不開除，但是必須記大過。而且得對劉潤新進行其它額外的處理，這個小子太危險，不嚴加約束，一定會成為害群之馬。”
武丹心想，誰是你的大侄女？看你說的義正辭嚴的，還不是擔心事情鬧大，你也收不了場。武丹忽閃着大眼睛，等着她爸爸做最後決定。
“好，好！老李，此事便依你。給劉潤新、白向東記大過處分，其它的處理按剛才說的辦，另外劉潤新……”
“到！”劉潤新突然喊了一聲。武丹撲哧一樂，看到事情得到了緩解，她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由於你在這半個月來的突出表現，為了保障你和他人的安全，決定每逢雙休日，你去學校圖書館進行勤工儉學，不得請假，否則，開除學籍。”
“是！”劉潤新聽着這個不疼不癢的懲罰，說不出是喜還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