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諾萬·塞雷諾斯
分院結束時，哈利和赫敏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走進禮堂。
“嘿，歐若拉，看波特，”德拉科壞笑着，“沒聽說吧？他在特快上被攝魂怪嚇暈了！”
歐若拉拆開手上的羊皮紙卷，仔細閱讀着裏面的內容，漫不經心地“哦”一聲。
哈珀抬頭瞥她一眼，又低下頭。
對面的維多利亞眼珠一轉，“嘿德拉科，你也沒聽說吧？攝魂怪差點被歐若嚇暈呢！就在我們車廂！”
“那能一樣嗎…”德拉科當然聽說了，他認為其他人誇大了事實——攝魂怪怎麼可能被一個根本沒坐在車上的人嚇跑？拍馬屁也不帶這麼不靠譜的。
歐若拉不予反駁，心裏巴不得這個臊人的話題趕緊翻篇。
禮堂另一側，赫敏收回目光，心頭因為得到時間轉換器的喜悅沖淡了些。
“歡迎各位進入新學年！”鄧布利多的例行宣講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在被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之前，我要向你們大家宣佈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非常嚴肅的事？歐若拉抬起頭，正對上一汪青藍，她發覺像現在一樣跟西奧多面對面地坐着，只要抬頭就能看到一雙漂亮的眼睛，當真比前兩年天天面壁令人愉悅。
跟暗戀之人長時間對視着實刺激，西奧多面色淡然如高嶺之花，實則雙手攥拳握在桌下，又擔心左右德拉科與哈珀二人發現異樣，只能通過鼻腔緩慢深吸氣調整不斷加速的心跳，他慶幸四周明黃的燭火替他遮去局促，又有些埋怨那火光搶了女孩黑瞳中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想必你們中的許多人已經知道，我們學校需要接待來自阿茲卡班的若干攝魂怪，它們來這裏是為了執行魔法部的公務，在此期間，攝魂怪將駐紮在學校的各個入口……”
禮堂里傳來一陣議論，經歷過列車上令人後怕的突擊搜查，沒人樂意聽到這個決策。
“去年是巴多克，今年是攝魂怪！明年打算來什麼？”離得近的拉文克勞桌傳來抱怨聲。
看着身邊對視超過兩分鐘的二人，布雷斯笑了笑，“我們不怕，我們有歐若拉。”
“安靜！各位，”老校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我必須說的是，在它們逗留期間，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離開學校，不要妄想攝魂怪會受到任何花招或偽裝的欺騙，哪怕是隱形衣也不行！它們天生就不懂得什麼是請求或憐憫…因此我警告在座的各位…不要讓它們有傷害你們的任何借口。”
有歐若拉坐在身邊，維多利亞底氣十足，“那也別給我們傷害它們的借口！不過說實在的，歐若，我真期待你堵上他們的嘴或者擰斷他們的脖子……”
“…級長們，還有新上任的兩位男女學生會主席，”鄧布利多點名幾位學生代表，“我要你們保證學生們不會…嗯，和攝魂怪發生衝突。”
修本來還在為妹妹的話汗顏，當下嘴角一抽。
希望攝魂怪們好自為之。
為表達重視，鄧布利多面色嚴肅地停頓了好一會，直到禮堂里不再有人發出聲音，他才慢悠悠地繼續下一個話題。
老校長一向以溫和慈愛的面目示人，他發佈命令時從不咄咄逼人，但學生和老師們都忍不住去服從，除了德高望重，話術也非常重要，歐若拉留意到他經常通過調整重音、控制語速來提升信服力，不由竊喜自己又偷師一招。
走神的功夫，台下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德拉科他們出言諷笑着什麼，歐若拉迷惑地看向教師席，一位高個兒巫師正彎身朝學生們微鞠躬。
“盧平教授，”西奧多眼神一直沒離開歐若拉，適時出聲替她解惑，“新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歐若拉眯起眼，在過去兩學年裏，伏地魔每年都會以某種形式潛入霍格沃茲，最後以拖當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下水、白送格蘭芬多幾百分並栽在哈利手上告終，雖然不知道今年會發生什麼，但歐若拉有種直覺——伏地魔不會善罷甘休，這直覺來得篤定，就像她知道那十六個仇人不會放過自己一樣。
那麼伏地魔今年藏在哪呢？新教授盧平的後腦勺上？可他是第二頁名單靠前的人物…也說不準，金妮還姓韋斯理呢！倒是這位“盧平”耳熟，除了名單，她好像還在哪聽過……
正想着，禮堂里響起一陣比剛才熱烈得多的掌聲，教師席一陣劈啪作響，大塊頭海格站身時差點掀翻半條教師長桌。
“保護神奇生物課…見鬼，我以為能白得一個'O'呢，早知道不選了，”德拉科抱怨着，新換的兩位教授都不合他的心意，“一本會咬人的書，我早該退掉這門課的！”
“買書了嗎？”布雷斯扭頭問歐若拉，“我記得你也選那門課了。”
“買了，郵寄的。”飯前宣講結束，歐若拉打響指示意隱身在附近的瑞塔給自己上菜。
西奧多回想起當初被砸暈活埋的曼德拉草，理智告訴他有關新教材的問題可以放一放，於是主動換了話題，“專利那邊一切順利嗎？”
眼疾痊癒，但歐若拉養成了用魔咒處理食物的習慣，這會一邊切割牛排一邊回答，“還沒解決，出版社給我寄了兩張名單。”
“有計劃了嗎？”西奧多不緊不慢給自己那份牛排塗醬汁。
“嗯，”歐若拉勻出只手，抽出碟子底下壓着的羊皮紙遞給西奧多，“我想挑一個，談妥的話，以後所有專利都承包給同一家，你看看有推薦嗎？”
“煉金嗎？”德拉科攔過話，“怎麼不找我？馬爾福名下有很多做這個的鋪子。”
說著，他伸長脖子去瞧西奧多手上的名單。
諾特從前精於鍊金術，但研究的都是些不大適合批量生產的稀奇玩意，跟大多家族一樣，後代逐漸側重政商，從痴迷血統論的上代家主坎坦克盧斯那輩徹底荒廢了手藝，當代家主帕特里克娶了醫學名門沙菲克世家獨女，名下產業翻倍，老諾特一人精力有限，他把更多心思花費在亡妻的家族產業上，這麼多年過去，諾特在煉金製造方面的生意已經遠比不上馬爾福。
“我當然知道，這上面有好幾個打着你家名號來找我的，”歐若拉用叉子尾端指了指羊皮紙，“但我想找的是規模小、有潛力的私營店鋪。”
“你想投資？”德拉科不理解地問，“直接寫信給我爸唄，或者我幫你問？我家有水平最高的匠人和買賣最好的店鋪，爸爸不僅能幫你把關篩選，他肯定同意低價分你一半甚至更多股權……”
——直接送一個店都說不準，反正按照盧修斯的算計，這些早晚會隨歐若拉一起嫁回馬爾福家。
德拉科說的不錯，西奧多再不爽也得贊同，雇傭可靠且高水準的勞動力、收購併重新運作店鋪…一環比一環複雜，米斯蘭迪爾主業不在煉金生產和魔法物品製作上，解決產權問題最省心的辦法莫過於撿一個現成的店鋪，就好比當初她的改良生血劑掛在自家店鋪售賣一樣。
想到生血劑，西奧多心情好了些。
但歐若拉自有打算，她最近開始研究新的魔法陣，加熱、製冷、防水等迴路作為入門級別的建築魔紋，倘若能夠拆分開批量刻印在日用品或奢侈品上，能否拓寬鍊金術的應用市場？需求增加，會不會進一步促進古代魔文和魔法陣的發展？
“不是投資，我要收購，”歐若拉糾正德拉科，她把自己剛成形的想法挑重要的說給幾個夥伴，“魔法陣不該局限在建築上，我想把它們投入在更多時間和技術成本較低的應用上，想一想，根據環境調節溫度的手套、會發光的珠寶…魔咒能做到的、魔紋只多不少，節約魔力，還可以增加物品壽命……”
她激情滿滿地說完，卻沒得到意想中的支持，包括西奧多在內的眾人一致保持沉默，每個人都一副專心吃飯的模樣。
“假如開業了，我一定去捧場！”最後由維多利亞打破冷場，她對經商不能說一知半解…可謂一竅不通，單純覺得這個主意聽上去不錯。
在她另一側，當哥哥的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得承認這是個新穎的主意，歐若拉，”布雷斯斟酌着措辭，“不過跟德拉科家合作與你的目標不衝突，投資相當於分利，有馬爾福作保，風險比起收購小上太多。”
德拉科附和着點頭，心裏另有打算。
假如歐若拉只是為了給現有和潛在的專利找下家，或者說哪怕她想賺錢，馬爾福能換着花樣把金加隆送到歐若拉手上哄小姑娘開心，但假如她想創業，基礎魔法陣沒有太多可創新的空間，最後極可能需要借鑒米斯蘭迪爾的內部資料——若歐若拉未來不能嫁進馬爾福家，身為合作夥伴勢必牽扯利益糾紛，若歐若拉成為馬爾福夫人，那麼這番舉措無異於向外散播家族機密。
他們想不通歐若拉為什麼企圖打破自己家族壟斷性的優勢地位，不過布雷斯和德拉科想到了一起：假如歐若拉去找馬爾福家族談合作，盧修斯一定會勸退她。
哈珀和修心思更複雜，擺在面前的是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在揣摩歐若拉是否有更深層次的考量。
“涉及家族產業的人選要慎重，”西奧多很快就解決完他那份牛排，拾起餐巾擦了擦嘴，指着羊皮紙上的名單問，“你是不是已經大概有目標了。”
“人選倒沒有，老實說，我並不了解他們，”歐若拉話鋒一轉，“不過，我招聘的人必須人品過關，能力過硬，最好知根知底、家境良好，但首先他不能回去繼承家業，也不能因為外面的一點小誘惑就跟人跑了，這樣我才放心把技術教給他。”
周圍幾人表情微妙，這條件…是招聘手下還是招聘男朋友呢？不過很好，他們誰都不符合。
“我符合啊！你看我行不？”維多利亞眼睛亮了。
“去去去，”歐若拉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面無表情地打擊，“保底要求是已成年，魔咒變形術古代魔文黑魔法防禦N.E.W.T.s全O，魔藥草葯天文魔法史O.W.L.s不低於E。”
“什麼？那這兩頁紙你可以直接扔進壁爐當柴火了！”布雷斯誇張地哀嚎。
“梅林的叉子，”維多利亞瞪圓了眼，“你以為你在招傲羅？”
修沒心思糾結妹妹用詞是否合乎禮儀，滿腦子今年O.W.L.s考幾個O才能獲得女孩青睞。
同樣“居心叵測”的西奧多和德拉科聽完這話心理壓力也沒小到哪去，修至少前四年級始終保持全O第一的水準，想到這，二人不得不祈禱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不像奇洛和洛哈特一樣神智失常。
“我倒有一個推薦人選。”哈珀忽然說。
“誰？”歐若拉來了興緻，“說說看。”
哈珀滿意地看着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頓了頓回答，“多諾萬·塞雷諾斯。”
很遺憾，歐若拉不認識他。
“比你大六屆，是斯萊特林前級長，”哈珀言簡意賅地說。
六屆之前？那剛好是特倫斯·希格斯和阿爾克特·帕爾默之間的一任，歐若拉一年級時人緣不好，沒機會結識優秀的七年級學長，不過盤算一下年份，沐炎應該熟悉這位“塞雷諾斯”。
“塞雷諾斯是個有年頭的純血家族，但他父母去世得早，”德拉科流利地背誦對方家境，“多諾萬·塞雷諾斯是你哥哥選出來的人，畢業之後，我爸看中他的才華想讓他來我家做事，給他開了相當優厚的條件，但他堅持自己出去闖，”說到這，德拉科輕哼了聲，“說是‘闖’，誰不知道他其實是為了追美國的女筆友？送到面前那麼好的機會都不要，活該現在混得慘。”
“美國女筆友？混得慘？”歐若拉疑惑地問，“怎麼說？”
她可不收戀愛腦，容易虧本。
“你不知道吧，他前未婚妻…哦，女筆友，是美國魏斯家族後代。”德拉科輕飄飄落下一句。
魏斯…歐若拉記得出席審判會的美國代表團資料，沒記錯的話，魏斯是老巴多克的中間名，祖上赫爾穆特·魏斯同屬美國魔法國會十二位初代傲羅之一。
跟老巴多克娘家人有過婚約？這可不算一段令人愉快的人脈關係。
“這個人，要麼不能用，要麼可以重用，”西奧多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清楚他和那個女人有什麼糾葛，但他在業務能力上肯定能滿足你的要求。”
歐若拉對哥哥的眼光和西奧多的話是信任的，於是又擺出傾聽狀。
“你應該記得，傳音寶石是去年暑假由美國一家店鋪推出的，當時還上了報紙。”西奧多耐心提示。
“我記得，第二版頭條，你說過排在我的改良生血劑之前，”歐若拉不敢相信地說，“難道是塞雷諾斯發明的？他那時候才剛畢業！專利申請和批量生產都需要時間，難道他在考N.E.W.T.s之前就做出成品了？”
“沒錯，傳音寶石是一個不凡的發明，無論交給哪家店鋪都會帶來巨額收入，不少人提前收到消息，”西奧多瞥了德拉科一眼，“只可惜，他把這個發明拱手讓給美國的魏斯家族，說是給那女人的訂婚禮。”
聽語氣，西奧多不大喜歡那美國女人，歐若拉若有所思。
“訂婚了！然後呢？”維多利亞聽得津津有味。
“魏斯是老巴多克的母族，他們怎麼看得上英國落魄家族一個沒有背景的年輕人？”德拉科不屑道。
“可他們不是訂婚了嗎？”維多利亞吃驚地吐出一根雞骨頭，“那個女生不喜歡他嗎？”
“訂婚而已，”哈珀冷笑着接過話，“她大概喜歡他的錢。”
“我以為她喜歡他的才華，最後倆人再來場私奔什麼的，畢竟故事開頭如此浪漫，”布雷斯語氣微諷，“傳音寶石剛上市，塞雷諾斯特地以那女人的名字命名開了家店，自己半點股份不要，鞍前馬後地忙活了將近一年，我猜沒少替巴多克拉選票，大選結果剛公佈，那女人第二天就跟他單方面解除婚約，《紐約幽靈報》隔天發佈了她和小麥克達夫的婚訊，現在都快生了。”
“等會，”歐若拉打斷他，“你說什麼？快生了？大選結果不是二月份才公佈的嗎？”
“沒錯，多諾萬·塞雷諾斯變成全巫師界的笑柄，”德拉科表情戲謔，“那店，連帶他迄今的所有成果、包括傳音寶石，全變成了她的私有財產，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後來因為涉嫌在黑市非法兜售黑魔法物品被傲羅逮進了監獄——馬庫扎新任安全主管及法律執行司司長你見過，基恩·麥克達夫，他兒子就是那女人的新丈夫。”
歐若拉愕然，這位塞雷諾斯真夠慘的，早年喪父喪母、天價創業成果全無、被未婚妻戴綠帽悔婚，又被前未婚妻的老丈人關進了牢房？該誇那女人夠狠，還是該罵那男人夠蠢？
“那女人是誰啊？”歐若拉問。
“伊麗莎白·魏斯。”西奧多冷冰冰吐出一個名字。
想起當初寶石包裝袋上店鋪的logo‘伊麗莎白之光’，歐若拉恍然，居然和西奧多媽媽同名！
她陡然生出強烈的反感，“怎麼沒人告訴我？傳音寶石…虧我用了那麼久！”
“消消氣、消消氣，嘉芙蓮她哥哥買的時候不是不知道這回事嗎？身為前任級長，我聽說你們兩個哥哥跟他私交不錯，肯定想照顧剛畢業的兄弟的生意，而且這東西的確好用，在美國巫師界風靡一時啊！除了雙面鏡，巫師界再沒有過這麼方便又小巧的東西。”布雷斯一個勁給西奧多使眼色，德拉科和哈珀他們簡直沒法裝作看不見。
“好奇他現在怎麼樣了嗎？”哈珀又賣了個關子。
“謝謝你的建議，哈珀，不過我不好奇，”歐若拉冷漠地說，“我寧願不開店，也不要這樣的蠢男人。”
哈珀一愣，隨即無視掉歐若拉的刻薄言辭，心裏泛起難以言喻的激動：她叫自己“哈珀”！這是什麼意思？她接納了自己，對不對？那他能叫她歐若拉嗎？
“他只是信錯了人，”維多利亞小聲反駁，“我覺得他挺慘的。”
“對啊，不能怪他，戀愛中的人都比較傻，”布雷斯替維多利亞說話，“去年暑假美國召開國際巫師聯合會那陣子，我媽去參加過幾次酒會，連她都誇魏斯家的女兒長得可愛。”
“戀愛中的人傻？我一直覺得你挺聰明的，布雷斯，”歐若拉涼颼颼看了他一眼，“慘也是自找，我不信沒人提醒過他，長得可愛又怎麼樣，因為一張臉和幾句好話就毫無保留？”
布雷斯竟無以言對，他總不能當著維多利亞的面說自己在感情里保持清醒的秘訣是從不動真情吧？
看向對面，德拉科臉色不太好看，或許是想到自己尚未開始的“追求”同樣目的不純，在歐若拉怒氣突生后，西奧多一反冷淡，而被他柔和眼神注視着的女孩正毫不自知地繼續罵咧咧，斜對面哈珀眼神炙熱，修一臉深思……誰他媽說戀愛中的人不傻？四面八方分明只有他獨自清醒好吧？……哦，落了一個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人間唯二清醒·特拉維斯覺得創業是件超酷的事，她希望歐若拉能儘早找到合適人選，於是不死心地追問，“這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巴多克一派倒得倒、散得散，按理說沒人再打壓他，但他父母當年…他有洗不脫的嫌疑，”哈珀話只說一半，“所以現在還在監獄裏。”
塞雷諾斯只是伏地魔陣營的小家族，食死徒父母因戰死去，他一個背景“不清白”的年輕人流落異國，沒人拉一把怎麼可能輕易脫困？即使局勢發生變化，但老巴多克沒有完全倒下，魏斯和麥克達夫作為屹立百年的世家，根基又怎會輕易被撼動？嘉芙蓮哥哥有心通過舅家關係幫他一把，正逢美國政界大動亂，奧布萊恩作為格雷維斯派系的鼎力支持者，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盯着，現在動作必然落人口實，多諾萬·塞雷諾斯不得不待在牢房等待時機。
食死徒後裔？歐若拉冷靜下來，若事實真如此，那人身世倒是個加分項，是否可靠…不如去問問哥哥的意見，至於能力，想必從查爾斯教授那也能打聽到一些信息。
西奧多瞳孔微縮，歐若拉對塞雷諾斯的身世感興趣，可是為什麼？米斯蘭迪爾不是中立家族嗎？當初魔法部一行，他察覺她的性情和行事態度與往常相異，像刻意演給外人看一樣，但每一件事、每一句話…細究起來又似乎沒什麼不對，西奧多按捺住疑惑與違和感。
不急，他和她還有很多時間。
“米斯蘭迪爾先生畢業之後，塞雷諾斯從帕爾默手裏接過守住學院杯的接力棒，雖然波特的出現打破了平衡，但我想每一任級長的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剛開始我就和你說，這個人也許可以重用，”西奧多毫不顧忌現任級長坐在眼前，語調平淡地贅述事實，“至於‘伊麗莎白之光’，它始終都是美國那女人的東西，店裏沒了靈魂人物，我想它風光不了多久。”
言外之意，店名的“賬”他全記在魏斯頭上，若歐若拉未來能拉攏塞雷諾斯並成立新店，他將樂於看見“伊麗莎白之光”被打壓至倒閉。
“我明白了，對了西奧多，你直接叫我哥名字就行，他不會介意的，”歐若拉點頭，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至於塞雷諾斯，等下次我和我哥見面再問問他。”
叫名字？德拉科扭頭去看西奧多，並沒從他臉上看到得意之色，胸中有些氣悶，晚宴剩下一段時間裏沒再主動和大家說過話，甚至與波特有關的話題也提不起他的興趣，不知道到底在生誰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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