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四 挑撥

六四四 挑撥

依照楊延昭的策略,一毛錢都沒花,兩家商行便收歸朝廷所有。

張武在趙府暴跳如雷:“趙德昭,你出的什麼主意?你知道這一趟下來,我的損失有多大嗎?”

趙德昭冷笑:“你以為我就沒損失?開寶商行比你張氏商行只大不小。”

“可我的人全都被關進去了。”

“張兄,我勸你低調一些。”趙德昭淡淡到:“還是先想辦法打點一下,免得偷漏稅的事情查到你頭上來。”

“都是你的餿主意,”張武忿忿到:“沒有那個實力,就乖乖納稅,何必拉着我一起死。”

“張武,”趙德昭心裏本來就不爽,哪還經得起這般陰陽怪氣:“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倘你覺得與我合作受了損失,今日起,你我分道揚鑣便是。”

“切,”張武說到:“若是聽我的,從高徵稅出台之時便暴起反抗,必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趙德昭冷哼一聲:“你若覺得暴起反抗有用,儘管反抗便是。”

商行工場即將全面復工,百姓的情緒平復下來,柴宗訓自然要論功行賞。

楊延昭一點也不客氣:“二哥,翰林院的位置你去,這文德殿大學士,我來吧。”

柴宗訓哈哈大笑:“朕喜歡你這充滿朝氣的樣子。”

“不過有個地方,比文德殿更適合你。”

楊延昭說到:“皇上,治理一縣一郡這樣的小事兒,臣不屑為之。”

“朕當然知道,”柴宗訓笑到:“朕決意委任你為新成立的貿易司經理,代表朝廷和天下百姓以及四海諸國做生意。”

“你得在大周律允許的範圍內,將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強,為社稷謀更多的福祉。”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楊延昭拍着胸脯說到:“皇上但請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務。只是臣想知道,貿易司經理是幾品?受誰節制?”

“貿易司經理,三品,受大周律節制。”

“好誒,好誒。”

有朝廷托底的情況下,豪商大賈現在的確很為難。

首先商行經營到全國排得上號,屁股底下定然有屎。

朝廷要查,定然一查一個準。

如果不幹,朝廷便會來全面收購。

這時候不講什麼品牌價值商業價值之類的,就看你有多少地,多少房屋,多少設備,真賣起來,當然是虧到姥姥家。

繼續幹下去,八成以上的收入全歸了朝廷,拚命一番,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叫人怎能甘心?

張武一直到現在都處於不甘之中。

但因為皇上刻薄,朝中勛貴死一個便少一個,弄到張武想找幾個盟友都不行。

雖然和皇上是老表,但皇上對此並不感冒。

朝中本有幾個走得近的官員,但因為高徵稅的事情,現在漸行漸遠。

張武想破腦袋,倒真的被他想到一個人,前任嶺南經略,現在賦閑在家的符昭禮。

當年張永德和魏王符彥卿同朝為將,兩家多少也有些交情。

而符昭禮也是因為此次高徵稅導致丟官罷職,倆人有共同的敵人。

張武是個說干就乾的人,他命人取了帖子,送到魏王府。

按說像這種偷稅漏稅的人,符昭禮應該避而遠之。

但他莫名其妙丟了官,心中正不爽呢,當即同意赴約。

“符大人近來可好?”

“張員外近來損失慘重?”

張武一怔,隨即倆人哈哈大笑。

“符大人,”張武說到:“若說我損失慘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爹去得早呢。”

“符大人可不同了,當朝太後娘娘是你親妹,皇後娘娘是你親侄女,卻不也這般遭遇嗎。”

說到這裏,符昭禮的氣性被調動了起來:“皇上也忒刻薄了些。”

“符大人,慎言啊。”張武假惺惺的勸到:“這幽州城裏遍佈密探,符大人還是小心為是。”

“我是實話實說,皇上即便要將我治罪,我又有何懼。”

符昭禮忿忿到:“當年為了大周江山,我符氏一門拚死血戰,不知有多少族人死於戰火。”

“及至後來皇上為了分掉趙匡胤的權力,調魏王入汴梁,我符氏一門為了朝廷賦稅糧餉嘔心瀝血。”

“如今不過因為高徵稅,民間反應太大,皇上竟將我罷官,且全國二十三州,僅罷我一人,世間尚有如此刻薄之君耶?”

“符大人,”張武仍是假惺惺的說到:“其實皇上一向對功臣勛戚不薄,只是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蒙蔽,所以才會顯得刻薄。”

“倘皇上真的刻薄,趙德昭怎會掌天下財權?曹氏也是滿門勛貴,至於還有一家,那便更不用提,這大周天下,倒有一半像是他家的。”

早些年間,汴梁曾有‘城南趙符,距天尺五’來形容趙氏和符氏的富貴。

自從趙匡胤和符彥卿去世之後,兩家影響力大不如前。

現在最有影響力的,是曹家,以及張武沒有點名的楊家。

“哼,”符昭禮冷哼一聲:“楊家不過降將而已,得皇上恩遇,便該夾着尾巴做人,現在反而在朝中興風作浪,須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張武說到:“倘不將這些舊人趕盡殺絕,楊家又怎麼能上位呢。”

“不過只要符大人一出手,楊家必然就會知道厲害。”

符昭禮雖然心中不爽,但並不傻,他回過頭來說到:“什麼出手不出手的,即便我不做嶺南經略,大周賦稅錢糧仍掌握在符氏手中,我倒也樂得自在。”

張武心中冷笑,方才要給人顏色看,這時候又裝模作樣。

“符大人這份心境,屬實令人佩服,”張武淡淡到:“不過在下日前聽到朝中傳出消息,楊延定力主修建一條揚州至幽州的鐵路。”

“江南本有江寧至松江鐵路,此一縱一橫修建,屆時江南錢糧可通過鐵路直達幽州國庫大倉,便再也無須轉運了。”

符氏最大的權力,來自於各地轉運司,如果錢糧最大來源江南鐵路完全連通,對符氏將是大大的削弱。

符昭禮一拍桌子:“我看他楊延定就是在勞民傷財,此事我倒一定要說與太後娘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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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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