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九 混戰
吐蕃軍一直在距離百里的地方搞軍事演習,但就是不往前沖。
這當中橫亘着一座雪山,倘周師前沖,吐蕃軍很容易便能逃走。
魏咸信看着大塊的肥肉吃不到嘴裏,心中甚是焦急。
副將黃有志也說到:“大帥,長期如此對峙,也不是個辦法,須得設謀將吐蕃軍引來。”
魏咸信搖頭:“本帥也想將吐蕃軍引來,可他就是不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黃有志說到:“不如派些人馬前往騷擾,吐蕃倘敢迎戰,我便佯裝敗退,正好將吐蕃軍引來。”
魏咸信說到:“倘是以前,這一招誘敵深入倒還有用,如今火槍火炮一開,聲震敵膽,他如何敢追?”
黃有志又想了想:“實在不行,我便主動出擊,將吐蕃軍打散再一一殲滅。”
“看看外面吧,”魏咸信說到:“到處是冰山,到處是絕壁,倘我戰線拉得稍長,便會給吐蕃襲擊我補給線的機會。”
“如此戰場形勢將不再由我掌控,此舉太險,使不得。”
黃有志說到:“大帥,難道大軍就在此乾等?”
“乾等怕什麼?”魏咸信淡淡到:“若說拼國力,百個吐蕃也不如我中原。我耗得起,他耗不起。”
增丹心裏怕得要死,他這邊實際只有兩萬兵力,搞出十萬的陣勢,號稱四十萬,只為了拖住祁連州周師,給達布劫掠西域創造機會。
這兩萬大軍每日只敢拚命操練,還時刻關注着周師動向,一旦周師出祁連,他們便會退兵。
而雪山冰川上,百里是非常安全的距離。
這日兩萬大軍演習結束,剛準備回營,忽地一支隊伍在前方冒了出來。
增丹心說不好,斥候未將周師情況探明,急忙下令各營準備撤退。
追來的大軍並未像先前那般架起火炮,或是開槍,而是拚命追在吐蕃軍。
增丹仔細分辨一會,來軍與吐蕃軍裝束差別並不大,且手持的多為長矛和大刀。
莫非是友軍?
增丹掉轉馬頭,大喝到:“來將何人?可通姓名?”
“爺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來者大喝:“吐谷渾兵馬大元帥達結波是也。”
原來是吐谷渾大軍,增丹放下心來:“達結波,你意欲何為?”
達結波說到:“老子此來,是為奪回我吐谷渾王土。”
增丹喝到:“吐谷渾王土目下已為中原佔據,你要奪回,找我作甚?”
“中原既佔了我吐谷渾王土,便該你吐蕃補還給我。”
“你這人倒是奇怪,占你土地的是中原,為何卻來找我。”
“多說無益,”達結波大喝到:“先吃我一槍。”
達結波持槍向前狂奔,吐谷渾將士隨後也一擁而上。
大戰既不可避免,增丹自然不會退縮:“將士們,隨我沖啊。”
很快兩軍便混戰在一起。
自吐谷渾大軍出現,便被周師斥候盯上。
此時斥候急忙趕回大營:“大帥,吐谷渾大軍正與吐蕃軍混戰,目下殺得難解難分,請問我軍是否需要出動。”
魏咸信問到:“戰場距此多遠?”
“就在吐蕃營地,”斥候說到:“吐蕃軍虛張聲勢,實際兵力當在三萬以內。”
“好哇,”魏咸信喝到:“增丹禿驢竟敢騙我,傳令各營,全軍出動,力爭全殲吐蕃軍。”
增丹與達結波混戰兩個時辰,吐谷渾畢竟兵力不足,已漸漸有不支之相。
增丹卻越殺越興奮:“殺,殺,將這些吐谷渾人殺光。”
副將急忙上前勸達結波:“大帥,我軍敗相已顯,還是速速退兵吧。”
達結波喝到:“不,本帥死也不退。”
“大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倘一戰拼光,將來便再無翻身機會啦。”
“若不趁此時有周師掠陣趕走吐蕃軍,將來同樣沒有翻身機會。”
“可我軍已明顯不支啦。”
達結波咬咬牙,心有不甘的大呼:“撤,撤退,往周師營地方向撤。”
就算打不贏吐蕃人,達結波也不願就此放過,倘能將吐蕃軍引入周師營地,不死也讓他脫層皮。
吐谷渾軍撤退,增丹下令全力追擊。
副將勸到:“大喇嘛,吐谷渾人恐與中原人勾結,此怕是周師誘敵深入之計。”
增丹說到:“老衲倒從未見過此等誘敵的,全軍只管追,殺光這些吐谷渾人。”
“大喇嘛,萬一前方真藏着周師大軍,以周師火器之厲害,我軍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增丹略一思索:“命令各營,前追五十里。”
“五十里內不管能否將吐谷渾軍殺光,也均須撤回來。”
“末將遵命。”
吐谷渾大軍發了瘋逃命,吐蕃軍拚命在後面追。
不到兩個時辰,已然追出五十里,吐谷渾已潰不成軍。
副將不欲再追,增丹忘了先前說過的話,仔細查看后說到:“哪來周師蹤影,追,殺光這些吐谷渾人,永絕後患。”
魏咸信心中很是焦急,因為道路不便,即便迫擊炮很輕,很方便攜帶,卻也耽誤不少時間。
“大帥,”斥候匆匆進帳:“前方吐谷渾軍敗退,即將衝擊我軍陣型。”
“趕緊,趕緊,”魏咸信說到:“速速知會吐谷渾軍,往兩旁撤退,勿要阻住我軍行軍路線。”
但此時達結波已經失去了對大軍的掌控,潰散的吐谷渾軍士只管逃命,哪還管路徑,很快便與周師迎頭碰上。
然而此時吐蕃大軍也已經追來,魏咸信已管不了許多,下令炮兵架設陣地準備開炮。
炮聲響起之時,增丹產生了錯覺,畢竟還有許多吐谷渾散兵呢。
如果周師與吐谷渾聯兵,不會不顧吐谷渾人的死活。
但連綿的爆炸還是讓他醒悟,周師這是無差別攻擊,他趕緊下令:“撤,撤,快撤。”
因為道路不便,吐谷渾軍將周師前鋒沖得七倒八歪。
但這道路不是只針對吐谷渾人,對吐蕃也是一樣。
吐蕃軍士被火炮爆炸嚇到,急忙轉身,也不管前方究竟如何,只顧拚命逃跑。
許多跑不及的軍士,被踩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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