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含笑九泉
劍魔宗眾人滿臉擔憂，儘管大傢伙這會都知道牧雲有神醫穀穀主的BUFF加持，可神醫谷也並非是不死的代名詞呀，更何況面對的是毒劍門的長老。
毒劍門絕對是劍靈大陸上臭名昭著的存在之一，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善於用毒，各種劇毒令人防不勝防；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下手狠毒，殘忍，殺人從不留活口，無論目標是同族或異族。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嫌狗憎的宗門早該被剿滅了，可他們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生命力極其旺盛！
當然，原因極為複雜。
首先，毒劍門並沒有固定的山門，其次毒劍門十分擅長隱匿，加上他們每一次出手都不留活口，一旦被擒便第一時間服毒自盡，如此實難剿滅。
此外，毒劍門門人習慣了獨狼式的獨來獨往，也是主因之一。
面對眾人的擔憂，牧雲除了給大家一個安心的眼神，也實在不好多說。對方可是一個老怪物，誰知道他的腦迴路長什麼樣，萬一哪句話說得不對，他隨時都有可能變卦。
牧雲好不容易才想出這麼穩健的一招，腦細胞死了都有一堆，眼下豈能因言失利！
……
“小子，看好了！”駝背老者從腰間布袋裏掏出一顆黑漆漆的丹丸捏在指間得意說道：“這顆名叫千毒丸，由上千種劇毒凝練而成，普通人別說是吃，就是碰到都得死，縱然是實力驚天之輩，一旦服下它，一炷香內也定然七竅流血而亡，實乃當世第一劇毒。更重要的是，它的解藥就一個字……死！”
駝背老者滿臉陶醉的看着手中的毒丸，眉宇間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彷彿是在欣賞某種絕世的藝術品。
“那麼它的創造者到底是誰呢？”牧雲一副好奇的模樣盯着那黑漆漆的毒丸問道。
“正是老夫！”駝背老者微微昂首，滿臉傲然。
牧雲跟着搖了搖頭，滿臉惋惜的輕嘆一聲：“可惜了！”
“可惜什麼？”駝背老頭微微一皺眉，眼中帶着一絲茫然。
“可惜你根本就不懂毒，更不懂怎麼練毒，上千種劇毒被你白白浪費，豈不可惜！”牧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
“我不懂毒？我不懂練毒？”駝背老者不屑的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才算是懂？”
“別的我也就不說了，用毒講究的是殺人於無形，你看你煉的這是什麼玩意，黑漆漆一坨，這東西誰肯吃？”牧雲無語道：“難不成你打算把人抓住以後強行喂他吃嗎？那你煉它的意義何在？它的尊嚴呢？”
“這…”
駝背老者頓時如遭雷擊，額頭見汗，他煉製千毒丸的時候一心只想着要煉出天底下最毒的毒藥，的確是忽略了這一點。
牧雲搖頭一笑，忽然一伸手從駝背老者手裏把千毒丸給拿了過來，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略微打量了一眼，又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臉嫌棄的說道：“這味……傻子都能聞出來這就不是能吃的玩意，難不成你是專門為嗅覺失靈人士煉製的？”
駝背老者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差點沒憋出內傷。
“看好了！”牧雲可沒心思欣賞他的變臉絕技，在別人最得意的成就上征服他，那才是牧雲真正的目的。
下一刻，牧雲當著駝背老者及在場所有人的面慢悠悠的將千毒丸扔進自己嘴裏，一臉嫌棄的咀嚼起來，似乎吃的並非是什麼毒藥，而是一種不太好吃的零嘴。
“太難吃了，又苦又澀，你就不能往裏摻點蜂蜜蔗糖什麼的嗎？好歹也改善一下這該死的口感呀！”牧雲吞下千毒丸后滿臉無語的看着駝背老者感慨說道。
“你……你怎麼可能沒事？”駝背老者張大了嘴望着牧雲，像看到鬼一樣，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拿錯了毒給牧雲。
“恕我直言，你這千毒丸着實不怎麼樣，拋開它其它的缺陷不說，單談毒性，它在我這絕對排不上號！”牧雲此刻滿臉淡然，一副失望的表情。
事實上，牧雲心裏還是有一點緊張的，雖說孟婆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可他畢竟是第一次嘗試，更何況對象是個老怪物煉製的頂級毒藥，但凡有一點意外，那他今天可就交代在這了。
為了保證自己不出意外，牧雲剛才可是耗費了足足十幾滴孟婆湯，他悄悄把孟婆湯倒在自己手心裏，然後把千毒丸泡在裏頭，完全就是用孟婆湯給千毒丸洗了個澡的意思，直等到那十幾滴孟婆湯被千毒丸完全吸收掉，他才往自己嘴裏擱……
“排不上號？”駝背老者狐疑的看着牧雲，冷聲道：“老夫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的毒有什麼了不起！”
“好說！”
牧雲嘴角一歪，輕笑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天下第一奇毒！”
牧雲說著雙眼四處一掃，跟着在腳邊不遠處撿起一片非自然凋零的乾淨綠葉，他掏出一隻玉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滴透明液體，用綠葉盛着，忙又收好玉瓶。
“這就是你所謂的天下第一？”駝背老者滿臉質疑的看着綠葉上那一滴尋常露珠般的液體問道。
“失禮！普天之下它正好排第一！”牧雲眉頭一挑，篤定說道。
“這到底是什麼毒？”駝背老者眼中仍有幾分懷疑，卻也有了幾分凝重。
沒辦法，在這滴無色無味的“露珠”上，他看不出半分端倪，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此毒名叫含笑九泉，乃是由七七四十九種眼淚混合超度真經凝練而成，無色無味，服下后無半分痛苦，斃命只在眨眼之間，保證死得安詳體面有尊嚴。你敢嘗嗎？”牧雲淡定的解釋道。
“真有這麼厲害？”駝背老者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信你就試試，反正也輪到你了！”牧雲冷笑一聲，一副輕視的表情。
“老夫從未聽說眼淚還有種類之分，更不曾聽過什麼超度真經，你莫不是想嚇唬老夫？”駝背老者緊緊皺着眉頭凝神片刻，忽然他咬着牙冷聲道：“也罷！老夫便來試試你這含笑九泉到底有多神奇，若是老夫沒死，那你就等着給老夫做葯人吧！”
駝背老者話落後一把從牧雲手中奪過了那承載着“含笑九泉”的綠葉。
他搶過那滴孟婆湯后仔細的看了起來，眼角餘光不時還偷瞄牧雲，搞得牧雲都有些緊張，生怕這老怪突然打通任督二脈，決定玩一把賴的，反正以他的實力完全沒必要冒這種險，只要把在場的人全殺光，又有誰知道他出爾反爾。
再說了，信用這玩意對他一文不值，完全就是累贅！
“小子，你記住！老夫乃是毒劍門大長老包川常！”
猶豫了片刻后，駝背老者忽然神色肅穆的看着牧雲鄭重說道，像是交代遺言一般。
“包穿腸是吧，好名字，記住了！”牧雲可不管他是哪個“包穿腸”，只要他肯喝孟婆湯就行，萬事皆等他喝完以後再說。
聽完牧雲的回應，包川常眼中的最後一絲猶豫仿若狂風中的柳絮一般，瞬間不知所蹤，他滿臉決絕的將手中那一滴“含笑九泉”連同那片綠葉一併塞進嘴裏，略微嚼了嚼便咽了下去……
眾人此刻一個個全神貫注的盯着包川常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牧雲，他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直到看到包川常的喉結因吞咽而發生蠕動，他才算徹底鬆了一口氣。
“大家退後！”
下一刻，牧雲和牧鵬忙招呼身後眾人後退。
包川常連水帶葉一塊吞下后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猛地栽倒……
“臭小子，你的“含笑九泉”果然厲害呀！”牧鵬一邊後退一邊衝著牧雲豎起大拇指。
連毒劍門的大長老包川常都扛不住一個呼吸的毒，牧鵬自然是心服口服。
“三哥，你怎麼樣？那老頭的千毒丸到底有沒有傷到你？”牧蝶一臉擔心的跑到牧雲身前，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問道。
若非牧雲此前一直給她使眼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說什麼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以身試毒。
“放心，我沒事！”牧雲疼得齜牙咧嘴的，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牧蝶平日裏總是以一副人畜無害的傻白甜模樣出現在他眼前，可這只是表象，實際上這妞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劍王……
牧雲暗暗告誡自己，心態一定得扭轉過來，劍靈大陸的妞絕對不能亂泡，這幫娘們可不是帶刺的玫瑰那麼簡單，她們可是帶劍的曼陀羅，務必得小心應對，否則是要出人命的。
“老三，你沒事就好，那老頭死透了嗎？”見牧雲當真無事，牧瑤也鬆了一口氣，當即把目光投向地上包川常。
牧雲搖了搖頭：“他沒死！”
“什麼，他沒死？”
牧鵬帶頭驚呼一聲，身旁眾人紛紛臉色大變，個個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神色。
“趁他還沒醒，我先做了他！”牧龍當即提議，靈劍卻已然飛向地上的包川常，直取首級。
趁他病要他命，沒毛病！
“慢！”
牧雲趕忙叫停，他急忙解釋道：“他雖然沒死，但他現在就是一張白紙！”
“什麼意思？”
牧龍趕忙收住靈劍，滿臉茫然的看着牧雲。
眾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