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邪靈評價,突然襲擊
·第二十章·
邪靈評價,突然襲擊
驟然聽到王姍情的提問,我和雜毛小道都有些發愣,不知道她為何要這般問起,難道我們什麼地方沒有掩飾住,露出了馬腳?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沒頭沒腦,王姍情呵呵一笑,解釋道:“陸左和蕭克明,這兩個人固然是我們的殺師仇人,但是想要報仇,就必須深入了解他們,而不是憑着別人的道聽途說,人云亦云。否則只怕我們最後的結果,也好不過南洋薩庫朗的王萬青。除此之外,重建閔粵鴻廬,聯繫南方省諸多失去聯繫的教友,除了掌管東南的特勤局大頭目陳老魔之外,這兩個人也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傢伙。”
聽得王姍情這般解釋,我倒是來了興趣,按着當初與張建接觸時的說法敘述道:“那個陸左,不過就是鄉下來的窮小子,走了些狗屎運,遇見貴人,所以才能夠嶄露頭角;倒是那個蕭克明,據說是茅山掌教陶晉鴻的弟子,應該是個難纏的角色。”
“呵、呵、呵……”
王姍情冷笑着,彷彿在表達不滿,也似乎在自嘲,說:“這就是你對於陸左的評價?難道你覺得將閔師陷於死地的傢伙,只是憑運氣?”雜毛小道頗為配合,說:“難道不是么,當初要不是師父與鎮虎門那老烏龜拼得兩敗俱傷,不得已引入了魔功療傷,會被那些人鑽了空子?”
我們爭論得熱鬧,前面假寐的莫小暖也來了興緻,探頭過來說道:“高師哥,你可別小瞧了那個陸左,這個人是當年苗疆禁地青山界出身的苗人,他隔代師承了漢蠱王洛十八,那可是百年前三大天才之一!此人一路如同彗星崛起,早已經不是當年模樣,便是我師父,也曾在他手下吃虧,被斬斷一臂。上次左使路過我們這兒,曾言東南大患,不在陳老魔,而在左道。陳老魔心計可怕,但是他的修為當年被王左使重創,至今猶未恢復巔峰,而左道兩人的實力經過不斷磨礪,儼然大家。現在流傳着一種說法,就是他們的實力已經逼近了正道自封的十大之流。”
“這怎麼可能?”
雜毛小道這回倒是沒有演戲,而是謙虛地說道:“這兩個傢伙說到底也只是江湖後輩,倘若說‘年輕一代的翹楚’,這倒還可以理解。那正道十大高手是何等人物?上有陶晉鴻、善揚真人這樣的擎天巨柱,中有無塵真人這般的道門宿老,還有一字劍這等江湖奇俠,哪裏是這二人所能及的?太誇張了,小暖,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我們的那點兒名聲,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在暗地裏推波助瀾。此捧殺之策,給我和雜毛小道惹來了無數麻煩,不過在外人眼中,卻已經在那被刻意渲染的一份份戰績中坐實。
聽得雜毛小道的反駁,王姍情用一種格外陰沉的語調說道:“她說的話,雖有誇張,但到底還是有些依據的。那陸左,本身擁有古耶朗秘術煉製的本命金蠶蠱,一旦激發,對於低端修行者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以他之力,倘若使用得當,足以迎戰一支軍隊;此人另外修行了巫蠱秘術,力大無窮,身手又都是生死之間領悟出來的手段,狠戾果決。除此之外,此人還有一個外表可愛、修為恐怖的癸水鬼妖,一個常伴身側的玉胎妖精,以及許多秘術靈物,倘若是集合在一起,別說我們,便是十二魔星之輩,只怕驟然間也抵擋不得。”
王姍情很肯定地說起十二魔星也及不上我陸左的定論,語氣確鑿,又有前證,莫小暖和另外兩個魅魔弟子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畢竟魅魔斷臂在前。面對着我們的不服,王姍情再次說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們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搖頭,表示不解,而王姍情則咬牙切齒地說道:“最可怕的事情,是左道兩人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好得跟基佬一般。你們雖然知道蕭克明是陶晉鴻弟子,卻不曉得,這個傢伙已內定為下一代茅山掌教,茅山所有秘不外傳的雷陽天罰之術,他皆有所傳承。更有甚者,除了陶晉鴻之外,他還有一個記名師父,那便是當年的天下符王李道子。”
說到這兒,伴隨着莫小暖和同門師妹的驚嘆聲,王姍情也長聲嘆道:“你說說,這樣兩個傢伙,再加上深謀遠慮、狡詐如狐的陳老魔,這樣的鐵三角,要怎樣才能戰勝他們呢?”
這一聲嘆息,頗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惆悵感。被人在背地裏這般“誇獎”,我除了感覺自己的情報差不多都被敵方掌握之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莫小暖卻和兩位師妹犯起了花痴,說雖然是敵人,但如此傳奇,好想認識這兩個人呢,不知道他們長得怎麼樣,應該很帥吧?
這三個小美女跳起艷舞來魅惑眾生,自信洒脫,然而此刻卻很萌。王姍情似乎寂寞太久,竟然也有了談興,接着這話茬說道:“其實都很普通,蕭克明這人乍一看有些油頭粉面、虛頭巴腦的,不像個好人,不過接觸久了,會發現此人城府頗深,是個老奸巨猾的角色。論起長相,陸左倒是比他帥一些,只是也勉強。他雖然修為厲害,但卻長了一張娃娃臉,不曉得他的人,還以為是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呢。”
王姍情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不知不覺便輕柔起來,彷彿在追憶往事,青春不堪回首的感覺。莫小暖等人覺得不可思議,說:“怎麼可能,這樣的大人物,自然都是相貌雄奇、偉岸無比的,怎麼聽你這口氣,好像跟他們很熟似的?”
人因親近而懈怠,說了好一會兒話,莫小暖對這陰氣森森的王姍情也沒有了太多的懼怕之心。面對着這些質疑,王姍情用手挑了一下劉海,一雙魔雲翻滾的眸子裏竟然隱有淚光,淡淡地說道:“對啊,說起來,我以前還是陸左的女友呢。”
這一句話出口,不但莫小暖等人驚得失聲大叫,便是我和雜毛小道也是給雷得七竅生煙。
看見雜毛小道目光中投射過來的詭異笑意,我摸了摸鼻子,想死的心都有。好吧,我承認王姍情以前在東官飾品店給我打工的時候確實是喜歡過我,但是我對她從不來電。再加上阿根表現出對她極大的興趣,所以彼此之間只是最純粹的上下級關係,至於前女友這回事,真的是她在胡扯了。
然而王姍情卻並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前男友正在自己的身邊,開始給莫小暖和我們幾人講起了那些子虛烏有的幸福往事,她與陸左如何相知相戀、如何互生懷疑、如何刀兵相向……這狗血故事那叫一個曲折離奇,讓魅魔幾個女弟子只聽得蕩氣迴腸,激動不已,也使得這個坐在車后如同鬼魅的恐怖鬼物,平添了幾許人情味兒。
作為被實力接近十大高手的新貴陸左拋棄的前女友,這個身份很明顯要比那個被混子男友玩弄后逼迫下海做小姐的經歷,來得體面和富有傳奇。經過這般加工,再加上閔魔首席女徒的出身,此刻的王姍情,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岷山老母。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自作聰明且權力慾望強烈的女人,然而卻不得不在雜毛小道嘲弄的笑聲中委與虛蛇。這一路上別提有多彆扭,此中苦楚,不必多言。
車子時而上高速,時而走入鄉間野道。景色飛快地朝着後方退去,我感覺雖然主體在朝着一個方向前進,但是更多的時間卻是在繞路。如此謹慎,顯示出邪靈教自成員逃離事件之後,是多麼的小心。如此的行為多了,我便也沒有再理會,而是將身子縮着,收斂氣息,閉目假眠。
如此又過許久,我和雜毛小道默契十足,輪流休息,倒也沒有什麼意外。到了夜裏,車子開到了荒郊野嶺一處頗為寬敞的院落,方位不明,但我瞧見先前出發的那十幾輛車也陸續駛入,院子裏有人在大聲喊話,我耳朵靈,隱約聽到一句話:“……搜查,但凡發現可疑物品,一律格殺勿論!”
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地往懷裏一摸,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八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