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別說鴻鈞有點沒想到,就連旁邊那個跟鴻鈞打起來的神魔,都是有些意外,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逃的遠遠的,如今竟是還有膽子說這種話?!
也算是膽力過人了,不過也是以卵擊石而已,不過心中這麼想,嘴上卻不會這麼說,目光回看到鴻鈞身上,帶着一臉的玩味和嘲諷,“嘖嘖,這就是你養的人?還挺出眾啊?”
“……她不是我養的。”
聞言那神魔好似頓時恍然大悟,“哦,那是就是你撿的!”
鴻鈞不說話了,神魔倒是想要加大力度用多角度嘲諷,奈何鴻鈞一道法力就直接順着他脖子邊上過去了,頓時神魔不再分心,這要是再分心小命怕是都要沒了!
而對於鴻鈞和那個神魔所說的話,溫溪假裝沒聽見,反正她就準備當一個演員,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如果不是鴻鈞沒事總就瞅她,其實她也沒準備在兩個神魔打架的時候,伸出手去摻和摻和。
此刻,她既然已經說了這話,甭管裏面人什麼想法,先打一下看看,就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會有力量反噬,無事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到時候她就立馬撤開帶吐血,從而功成身退。
而這對她來說可太簡單了。
至於更多?這種事情還真的不需要有更多。
神魔內鬥這件事情,就是她的佈局。
直鉤釣魚,願者上鉤。
東西就擺在枱面上,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慾望,可以出洪荒,再也別回來。神魔中或許也有無辜者,但是如今的洪荒之上,攪成這個德性,這群神魔功不可沒。
此刻,溫溪計劃好了這一場的劇本,一手握着長劍,目光直盯着那個神魔,就提這寶劍準備上了。
當然,就算是演戲的味道太濃也是不好,過於衝動的話,萬一自己被卷進去,身體報廢了就不好了,故而溫溪也是準備找一個機會的,這邊正想着的時候,這個機會就接踵而至,溫溪看準時機就提劍沖了上來。
不過溫溪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鴻鈞特地賣了一個破綻,若是刺過去,談不上非死即傷,但是也是一個看起來絕對會讓他受傷的破綻,前面又有‘強敵’在此,若是溫溪想趁着出其不意,背後捅刀,這個機會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比之前面所有的破綻,來的都要傷勢更重。
是的,在溫溪沒怎麼注意的,其實鴻鈞每一次隱晦的看她的時候,都是露出破綻的時候,只是這破綻並非是對着那個神魔的,而是溫溪的。
溫溪這邊是因為沒把自己放在鴻鈞的對手上,所以壓根就沒有這麼想過,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探查和看苗人,至於打架那壓根不是她的活,此地又沒有什麼第四人,站在溫溪的角度上,那點破綻壓根就不應該叫做破綻,說是破綻是在誤入破綻這個詞。
而鴻鈞不知道,他對於溫溪是一直存着試探的心思,的確在經過之前的事情上把心中的猜測降低了很多,但是不代表鴻鈞會把這件事情徹底放下。
除此之外,也是鑒於短暫的交手的時候,讓他摸清了眼前的這個神魔也是太弱,極好把握的緣故。
真說是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傢伙放在眼前,鴻鈞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畢竟那和主動送死無異。
他只是想在解決這個送自己送上門來的神魔同時,順帶着在試探一下溫溪。
至少,看看放在身邊除了弱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此時此刻,不久之前鴻鈞聽見溫溪說是要幫他的話的確有些意外,但是如今鴻鈞已經想通了,她其實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動手。
如果溫溪知道,大抵是真的想要拆開鴻鈞的腦子裏面研究一下那裏面裝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邏輯她都懂,為什麼感覺腦迴路就不在同一個世界之內?這是因為神魔和洪荒生物的本質不同么?
不過好在溫溪現在並不知道,機會已經送到眼前,溫溪握着長劍刺向那神魔,嘴裏面都準備好一口合成出來的紅色無味血團都含在嘴裏,隨時準備吐出來了。
只是下一秒溫溪準備咬破合成血要吐出來的時候發現,半點反噬感覺不到,長劍直接沒入了那神魔的身體。
溫溪看了看寶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神魔身上的傷口,溫溪不由得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她其實真的就帶着一點法力上來的,主要用於防禦那點反噬之力。
這個神魔這麼弱的嗎?
這個她計劃好的劇本不太一樣啊?
那神魔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傷口,好似被徹底激怒了,甩開鴻鈞,就要朝着溫溪而去,一雙眼睛再也沒有剛剛的那副嘲諷,儘是氣急敗壞,這麼一個站在那裏他都覺得廢物的傢伙,如今竟然能夠對他出手,而且還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口,奇恥大辱!
對於洪荒上的生靈他向來是看不上的,即便是能夠稍微認可一下心境,那也帶着骨子裏面鄙夷,更不要說那所謂的認可,從來不是對標於自己的,他乃三千神魔之一,誕生便是伴隨着一條道,而洪荒上東西算個什麼?!那就是螻蟻!
神魔赤紅的眼底儘是殺戮血殺,陰鐧瘋狂的運轉,身上的鮮血獻祭入先天法寶之中,好似身旁有無數餓狼啃食着肉身元神,正值和另一個神魔鬥法之際,他被一隻平時最看不上的區區螻蟻傷了,已經肉眼可見的活不成了,此刻命已經不重要了,鴻鈞那廝在背後做什麼也不重要了,他現在滿腦子儘是殺意。
這螻蟻絕對不能留!他一定要親手把這個螻蟻親手滅殺!
鴻鈞見此心道不好,一道法力朝着那神魔的背後打了過去,試圖在那人出手前,滅殺掉這個神魔,造化玉碟光輝大作,全力盡數施展,實力一點沒有隱藏。
溫溪按下想要出手的心思,現在可還沒那個地步,不是還有鴻鈞么?溫溪當機立斷抽出長劍抵擋,周身的法力運轉,硬抗了下來,也幸虧這長劍乃是盤古斧劈都都沒劈壞的堅固之物,否則怕是這一擊都扛不住,不過即便如此手也震得有些發麻。
而鴻鈞這邊也的確並沒有讓溫溪失望,在那神魔出手之時,一道強悍的法力從背後直入神魔的五臟六腑,剛剛的一切,歸根結底不過臨死的掙扎罷了,不過是賭一個能夠殺了溫溪的機會,如今已然失敗,身體中的痛楚提醒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仇怨匯聚於一起,面目猙獰至極。
就在鴻鈞打算了解掉這個神魔的時候,耳邊一道風聲略過,鴻鈞上前一步,抓住溫溪的手腕使勁往後一扯,以柄黑色的長-槍直奔此地而來,直接把那神魔的左手削斷,霎時間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鴻鈞大半的衣衫。
一道人影略過,拔起長-槍,一手抓住那斷臂的神魔,直接就走,不帶着任何多餘的動作。
而這個人,鴻鈞認識。
這麼多年,除了當年盤古開天之時,他就沒有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過,鴻鈞此刻恨不得直接把始作俑者的頭一把按在土裏面,讓他永遠出不來,鴻鈞咬着牙,看着身前的血液,臉色黑的就差要滴墨了,施展了一個法術,另一套衣服就套在身上,至於原本的那套衣服,直接被鴻鈞給點着了,不過就算是如此,鴻鈞還是覺得不舒服。
掐指一算,當即發現了不遠處有一條江流,鴻鈞當即往前走了三步,本想着讓溫溪在此地等着他,畢竟就經歷過剛剛的事情,鴻鈞心中已經確定溫溪沒有對他出手的心思,而且之前又是主動過來的,也不會逃跑,不過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畢竟若是運氣不好再來一個,那他回來的時候,就以溫溪那看着境界不行,法力也不行,也就在劍術上有些造詣的能力,說不準連骨頭都沒了,之前是運氣好,一擊之下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若是再來一次,而這種事情是說不準的。
想到這裏,讓鴻鈞改變了這個想法,回過頭剛想說話,就看見溫溪嘴角正在流淌出來的血液,讓鴻鈞頓時啞然,“需要我幫你療傷么?”
聞言,溫溪立馬擺了擺手,“沒事,吐出來就好了。”
剛剛鴻鈞猛地一拽,弄的她一個跟蹌,直接把嘴裏剛剛沒用上的那團血球給咬破了,順着嘴角就流出來了。
至於剛剛的那一幕,溫溪也徹底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剛剛鴻鈞沒有用全力,就以那個出手力量為基準,根本就不可能有打得有來有回的,那應該是單方面的碾壓。
在那一瞬間,溫溪甚至於有一種自己是不是暴露了,鴻鈞其實還是衝著她來的錯覺,不過實施情況卻是告訴她是她想多了,鴻鈞的那道力量是打在那個神魔之上的,而不是她身上。
此刻,溫溪拿着手帕擦掉嘴邊流出來的合成血,從某種角度來講,也是真的沒浪費。
溫溪好像沒事人似的,鴻鈞看着心中甚至有那麼一點心虛,不過自己並沒有發現。
原本極為著急地想要去清洗一番的想法,竟是好像也沒有那麼的急迫了,鴻鈞抿緊了嘴唇,在他眼裏,剛剛的事情,溫溪到現在沒有問,他不知道溫溪是裝作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或者是沒多想,但是事實情況擺在眼前,鴻鈞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些窘迫。
這是他身為混沌魔神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自混沌誕生之始,他向來獨來獨往,神魔有的高傲,他一樣不缺,對於洪荒上的生靈,他並不會隨手濫殺無辜,並非是因為他多好心,只是不喜去做這種事情罷了。
真說是有什麼利益糾葛,鴻鈞也不會手軟,就像是對同為三千魔神的那些人下屠刀,當初於混沌中,共戰盤古是如此,如今遇上天道算計,仍舊是如此,兩者於他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在洪荒之中時至今日,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元會了,有些東西,也算是看得多了,什麼多年好友因為一個法寶倒戈相向、手足分裂、道侶殺伐、為防因果而滅其一族等等,在如今的洪荒之中,這種東西可太常見了,而在其中,也是有很多顯得不那麼常見的,並非因為利益而結伴,卻也仍舊堅固,有會恪守信義的、捨生取義的、生死相隨的、為子拚命的等等,這種事情同樣的數不清。
而對於這種東西,鴻鈞很長一段時間裏面,都有些不太相信。
並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這些東西都是混沌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當年他們不死不滅之時,對於命這種東西的確不怎麼在乎,但是如今變成了死了就真的身死道消之後,他們對於死這種事情也重視了起來。
至少在不和極為重要的東西相比的時候,命還是很重要的,誰也不會沒事找死,也就是因為這個改變了很多神魔。
若非如此,祖龍、元鳳、祖麒麟等人,如今也不會做大到今天,還需要天道算計神魔,他們自己就會讓三族沒有明天,不需要太多顧慮的事情,很多時候,並沒有那麼算計深沉,畢竟能夠用最簡單的方法來摧毀一個對手,對於他們而言,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混沌中無數的歲月裏面,三千神魔早就已經固定成那個認知,就像是如今不少神魔都在散發的東西一樣,理所當然。
而盤古作為三千魔神之中最強的一個,若是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或許誰也不會發現,盤古是他們之中最大的異類。
就像在如今眾多神魔的推波助瀾之下,仍舊堅持着那看起來有些分明就是傻的東西,從某種角度而言,那些異類才是盤古想要的東西,就像是在普通不過的那些事情,單植不成活,獨木不成林,虎狼羊群,也有着取捨,卻也有着捨生之舉,進而延綿下去,絕大多數皆是如此,而這些不是神魔能夠影響的了,畢竟連靈智都未開,同死物無異。
不過仔細想想,那些看起來很傻的東西,裏面也的確存在着好處,分明就是兩個人,卻是有如一體,不可分割。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有些難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鴻鈞都是站在一個置身之外的角度來看的,而現在,鴻鈞第一次親身成為了事情中的主角。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壞?
鴻鈞目光從落在溫溪擦拭着嘴角鮮血的手指上挪開,最終道,“跟我過來。”
“好。”溫溪應聲,對於鴻鈞現在的樣子,溫溪看在眼裏,不過她現在的關注點其實跟多是在那條斷掉的血肉上。
的確,因為血液四濺的緣故,其實是有些駭人的,不過這個並不能夠難倒溫溪,當初盤古父神是做過讓神魔身體給洪荒當養料這種事情的,她作為天道對此再清楚不過,如今的洪荒天地除卻盤古開闢出來的,其實還有不少神魔的屍身化成陸地島嶼靈脈基石……
換言之,這東西可以說是用好了那就是洪荒最好的補丁,盤古可以,她或許也可以。
這麼想着,溫溪就覺得這不是什麼簡單的斷臂了,這就是金山銀山都換不走的綠水青山,有道是斷掉的手臂不要扔,拿回來好好研究當補丁,洪荒大地都饞哭了。
溫溪趁着鴻鈞往前走之際,手指微微一動,悄悄地把那條切斷的手臂收入法寶之中,等到日後有時間再好好研究,這種東西她沒機會遇見,如今既然遇見了,絕對不能夠放過,當然就連地上的血,溫溪也沒放過,連帶着染上血的塵土,一起塞進法寶中,不浪費資源,是洪荒良好品德。
至於手臂的本人怎麼想?
不說太遠的盤古大神的事情,就說如今強行借住洪荒,還攪亂洪荒內部風氣,如今更是要對房主出手,她收點利息怎麼了!
有什麼毛病么?
反正溫溪覺得半點毛病都沒有,甚至於想要把之前的那位神魔,全身心都留下來,儲存為洪荒補丁,不過眼下也只能在腦子裏面想想了,畢竟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至少對於現在而言。
這件做完這件事,溫溪快步跟了上去。
鴻鈞的步履很快,但是並沒有直接飛過去,除了因為距離此地並不算遠,也是為了等一下身後人。
感覺到溫溪跟了上來后,鴻鈞加快了速度不表。
原本尋好的地方,鴻鈞到底沒去,而是選擇了距離此地更遠的湖泊,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直到到了地方之後,鴻鈞看向溫溪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回。”
這一等溫溪就等了三天,要不是確定鴻鈞還在,溫溪都覺得,鴻鈞跑了。
如今,鑒於鴻鈞不在,溫溪索性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干,全身心研究一下神魔化洪荒原理顯然不是時候,正趕上遠處草中微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那邊,溫溪當即朝着那邊緩緩走去。
……
洪荒的另一邊,須彌山中。
羅睺的殿宇隱藏在山中秘境,大陣外圍,好似平平無奇,但若是能夠踏入其中,就能夠感覺到劍氣四盪,寒風徹骨,好似置身於冰窟,更是有不知道多少把兵刃在地上折戟沉沙,彷彿是一個個廢鐵一般,而其中就有一把陰鐧。
大殿中,因為戮仙劍正藏於地下,即便羅睺在此,原本肆虐的劍氣消去了絕大部分,但是也仍舊阻攔了絕大多數的光輝,顯得大殿之內極為陰沉。
烏黑木做成柱子,高立於此,更是顯得晦暗不堪。
對於旁人而言,讓人待着不舒服的地方,作為一切的主人對此,反倒是很喜歡。
只聽得“噗通”一聲,之前被羅睺救走的神魔驟然跪倒在地,身上儘是劍傷,很顯然,除卻腹部那道穿透傷之外,全是出自羅睺之手,那神魔的眼底儘是怨毒,即便有所掩飾,也能夠讓羅睺清晰地感覺到,不過對於這種事情,羅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甚至於覺得再平常不過。
他本來也沒指望真的全身心的忠誠,不過就是利益當頭而已,真說是什麼所謂的忠誠,他反倒是極為厭惡,畢竟大家都是神魔,自己心裏面應該有點數。
“九泉,滋味如何啊?”
“之前的事情,是我的失敗,多謝……主上相救!若非主上相救,我現在怕是已經身死道消了。”
聞言,羅睺直接笑出了聲,肆無忌憚,聲音極大,彷彿是被什麼最大的笑話取悅了,整個大殿之中都在回蕩着羅睺的笑聲,九泉聽着這個笑聲,怒火中燒,面上竟是已經漲得有些青紫,一雙眼睛彷彿隨時都能夠瞪出來,完好的手瞬間握緊,也是因為這個引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重新染紅了身上的血衣。
等到羅睺笑夠了,直接站起身來,朝着而來九泉而來,“主上?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你的主上?”
“之前,你不是還‘誤打誤撞’過來,準備殺我的嗎?九泉,你這變臉,是不是有點快啊?”羅睺道。
九泉試圖壓下自己的怒氣,剛剛的一切他已經經歷過一遍了,他不想再經歷一遍萬劍加身,卻不能解脫的痛楚,那種彷彿被劍刃一點點的啃食着,身上的血肉全部不屬於自己,明明那些劍氣是最鋒利不過的東西,在他身上卻成了鈍刀子,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着這一切,九泉死死的擠壓着自己的傷口,試圖平息自己的怒火,最終道,“主上說笑了,那怎麼是誤打誤撞呢?那份名單,不正是主上給我的么?”
“你倒是聰明,那名單的確是我故意給你的,而且你做得很好。”
九泉聽着羅睺的認可,頭上的青筋都浮起來了。
羅睺對此倒是一概不管,仍舊充斥着惡意的繼續誇獎道,“十中殺八,只留下剩下兩個讓我出手,這樣的刀子,我的確用着很舒服,只不過我倒是到是沒想到,你還能夠碰上鴻鈞那個傢伙,若非我早到一步,你這個好兵器,可就要被毀了。”
“九泉,說說吧,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倒是有幾分好奇,就憑你的本事,怎麼活到我到的時候?當年在開天之戰的時候,我可是領教過鴻鈞本事的,按照鴻鈞的速度,你早就不該活着了。”說著,羅睺低下身子,特地看了眼九泉腹部的傷口。
此話一出,九泉頓時咬緊牙關,羅睺手中弒神槍顯現,猛地直接扎在九泉腿上,厲聲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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