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邪之制裁者
機場內陷入混亂中。
所有航班就這樣莫名其妙全停航了嗎,剛這麼想到,四面八方就出現了好多拿着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在機場警察的引導下前去避難的人立刻就察覺到了機場內發生了什麼事。
大半夜的,不知道究竟從什麼地方嗅到了情報,機場前的公交車終點站附近停滿了媒體的車。
無數STANDLIGHT(一種枱燈)照亮了四周,周圍那個叫吵啊,人都成堆成堆的。簡直就像從國外來了一名超有名氣的人一樣,拿着攝像機的媒體不斷朝着機場大門麇集而來,而正在對設施進行出入管制的警官們則負責將其攔截在外。機場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還有採訪記者這樣直接抓住警官問個不停。
隨着時間的推移,終點站變得更吵了。
當狩月坐車來到機場前的時候,大門前早就被媒體擠得水泄不通了。
「哎呀人那麼多……看樣子只能從後門進去了。」
透過後座的窗戶望了望外面的情況,狩月如此對司機下出指示。
一邊眺望着車窗外擠來擠去的媒體,坐在狩月旁邊的博士意外地開口道。
「真是的。我還真是佩服那些人的活力啊,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敬業。都大半夜了,各個公司還派了那麼多人過來在這兒吵吵嚷嚷。」
「我常常想,他們對報道這玩意是不是很享受啊,看起來就像是在逛廟會一樣樂在其中。」
「嘛,要說他們在逛廟會的話那肯定是報業祭沒跑了。儘管我不是很了解。」
「有點這個味道。」
「我好累啦,光是看着精神百倍的他們我都覺得好費力。」
確實正如博士所言,她的臉上早已疲態顯露了。
平時就算處理繁重的職務,她也總會露出一張颯爽的表情讓人感覺不到她有任何勞累,到底還是因為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吧。博士打了個哈欠。
覺得博士這個樣子很令他欣慰的同時,狩月張嘴問道。
「如果要你說說感想的話,臨時局長的工作你覺得如何?」
「麻煩得要命誒。我可不想再幹了。」
博士不假思索地斷言了。
「光是送給上司等待批准的報告書就多的想死了。不僅僅是部下,就連下部組織、上部組織,甚至外部組織都得給他們送過去。如果光注意這方面的話,就沒法去做本來的工作了。我現在真心佩服得五體投地,你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竟然能玩轉局長這種工作。」
「但你不是完美的處理掉了么。了不起。不愧是博士,這樣一來我就能安心引退了呢。」
「開玩笑。如今惡魔的恐怖分子嫌疑已經解開,局長可以回歸原位了。剛才我已經把局長權限老老實實的還給你了。你就給我這樣一直帶到墳墓裏面去吧。」
博士說話的樣子令狩月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黑陽宗垮台。出乎我的意料了吶。」
他一邊望着外面的媒體,眯起了眼睛感慨深昂地說。
「至今為止,我還真不知道黑陽宗內部的真相呢,我聽說了,事情的發端是源於戰爭時期的日本政府。曾經在永田町附近有個挺有名的傳聞哦。說政府創建了黑陽宗,因此黑陽宗從很早以前開始就經常有跟政府蜜月。黑陽宗對政治界的影響力從大戰後、東京還是一片被戰火蹂躪過後的荒涼之地時就非常大。」
「他們進行了由政府主導的非人道人類遺傳因子的操作實驗。然後人不知鬼不覺的一直保持到現代,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不停的做着人身買賣。當我看過於洞谷村發現的資料才知道,原來就現如今,他們都還在跟政府等有關人員勾結交易。」
「黑陽宗是我國不為人知的歷史。也是不為人知的毒瘤之一。」
「開始做這種慘無人道之事的是我們的祖先。我們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我們卻竟然除掉了這顆深藏不露的毒瘤,此時此刻我確實也產生了正如局長所言的那份感想。」
「嘛,雖然讓黑陽宗毀滅的就是現教祖。」
「永遠保持不變的東西,這種玩意在人類的歷史中應該不存在吧。」
博士有些寂寞的補充道。
「被留在洞谷村的龐大歷史資料馬上就會被解開吧。然後,這方面絕對不會對外公開。畢竟我國政府得在人民面前繼續保持值得他們信賴的樣子。」
「沒錯。在公開方面黑陽宗邪教而已。這種情節會作為新歷史一直流傳於後世。」
這種令人不悅的現實讓博士情不自禁地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但是,她很清楚這也是沒辦法兒的事。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保護這個國家才是自己的工作。
博士把所有這些東西都咽進了肚子裏,現在只是拖着一張疲憊的臉問狩月。
「我說,局長。沙耶白焰對葯事法修改所做的一切,你覺得對不對?」
「估計只有等到幾十年後法律修改通過時才會知道吧。」
「惡行與如今盲目的正義搞不好會折磨我們未來的子孫啊。簡直就像黑陽宗與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樣。」
「不停地重蹈覆轍。即便如此,這也是人類的歷史啊。」
載着狩月與博士的車從機場後門駛入了地下停車場。那裏完全將媒體攔截在外了,只有搜查官筆直的站着。
因為大門處媒體太多,等一會兒,沙耶白焰就會從這個後門被帶回局子。
狩月跟博士造訪的理由是為了親眼目睹她被帶走。
另一個理由,就是來向沙耶白焰確認一下。
▲Day300:03▼
機場後門的停車場被昏暗的燈光照着。
不管是地面還是牆都是混凝土製,隨便靠近一個柱子,那種冰冷的觸覺都會一點一點奪走人的體溫。少年矗立着,倚在牆上的背部一直感受着這份觸感。
轉送沙耶白焰的車開進停車場后,搜查官們便一個個開始集結在後門。
因為機場大門堆滿了媒體,所以要帶走焰的話,就只能走後門了。所以少年才在這裏一直等着已經戴上手銬、馬上就會被帶過來的焰。
「吶,奏太。」
一個少女出現在少年、奏太的身邊,對他搭話道。
留着長而秀麗的黑髮。是奏太的妹妹莉汐。
莉汐小臉微紅,像委屈的貓咪一樣稍稍低着頭,從下往上盯着奏太含笑道。
「能呆你身邊陪你一會么?」
「啊啊。」
說完莉汐便跟奏太肩並肩,一同靠在了柱子上。
「奏太你沒事嗎?」
不明白莉汐問這話有什麼意思,奏太表情上顯然有些驚訝。
「奏太從轉學過來之後就非常享受葉台高中的生活吧。」
「……。」
「看你好像一直很開心的樣子。雖然你總是一言不發。但我能看出來。並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洞察力天賦高,畢竟我從小就是看着奏太長大的。」
奏太挽起胳膊,像是想敷衍過去似的弓下些腰。
但動作很是不自然,太容易被看懂了,所以莉汐不由得微笑起來。
「今天,我們所有二年級的學生都親身體驗過了恐怖。不單單我一個,想必肯定也對其他人造成了嚴重的創傷了吧。雖然奏太一直沒跟我叫過苦,但你肯定也相當難受吧。」
「……。」
「關於真田君的胳膊那件事,我聽別人說了。雖說胳膊廢了,保住了性命,但真田君應該永遠都不會原諒奏太的所作所為了吧。所以說……真是辛苦呢。」
「……………啊啊。」
奏太吐出寥寥兩個字承認了這點。他會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訴自己,這着實讓莉汐非常開心。
————就算是奏太,也有被別人傷害過。
周圍的人總是戲稱奏太為冷酷無情、史上最邪惡的天才。
一直把奏太當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機械來看待,想讓他立於絕境之中永遠無法自拔。但奏太即不是機械,也不是惡魔。跟他們一樣,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普普通通的人類。
只是獨自一人無論何時都會拚命繼續戰鬥。
即便無盡的絕望兵臨城下,他也能夠戰鬥、去保護別人。
他與普通人想比,無非就是這些方面卓越出眾而已。
莉汐砰地一聲把頭靠在愁眉苦臉低着頭的奏太的肩上。
「沒關係。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的。」
至少,她想在身邊一直支撐奏太。所以莉汐才將這份感想傳達給了他。奏太好像有點紅了臉,扭向一邊。覺得蠻可愛的,莉汐咧起嘴笑了。
重振了下精神,莉汐向奏太問道。
「話說回來,從剛才你就一直呆在這兒幹什麼呢啊?」
話剛落音,便有一輛漆黑的轎車開進了停車場裏。
看樣子坐在裏面的似乎是內閣情報調查局局長狩月和博士。
車內的狩月與奏太四目相對。
隨之彼此便都理解了為什麼對方會正好同時出現在這兒。
奏太回答了莉汐的問題。
「自今年起發生的人質事件與公開處刑事件。這兩個案件目前還留有疑問未處理完畢。其一籠城犯手上的突擊步槍是從哪裏弄來的。其二則是公開處刑犯所擁有的龐大資金來源。主要就是這些。」
經奏太這麼一說,莉汐也回憶起來。
確實在那兩個案件結束之後,還有一些疑問博士也沒搞清楚。
但如果是現在,說不定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了。於是莉汐把她的看法講了出來。
「那些全都是黑陽宗為了葯事法修改而在背後搞的鬼吧。為籠城犯提供武器籌備,為公開處刑犯提供資金,這些事對黑陽宗來說應該輕而易舉吧。」
「不,跟你說的。」
「……誒?」
「猛地一看確實像是黑陽宗暗地裏搞的鬼。可就這次的事件來講,為什麼還是呢。」
「……!」
「我是說沙耶白焰的密探荻原總二,在我和露子轉學過來之前,他了不是么。」
沒有理解透奏太話中何意,莉汐有些好奇的問。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沙耶白焰的恐怖計劃打算是讓臭名昭著的我來當主犯。為此,他把密探送進了葉台高中,讓他調查我們身邊種種事情,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荻原在我跟露子轉學之前就一直屬於葉台高中的學生不是么?」
「……啊。」
莉汐注意到了這點,瞬間感到一股寒氣。奏太道出結論:
「在我跟露子轉學之前,荻原就潛伏在葉台高中里了。換言之焰早就知道我和露子以及你會轉到葉台高中了,所以她提前一步先將荻原送了進來。」
又繼續說。
「荻原從入學儀式開始就在葉台高中了。差不多已有一年半多。那麼焰至少一年半左右之前就知道我會來葉台高中了。估計在我————還。為什麼焰能假想到我會以葉台高中學生的名義混進去,從而訂立恐怖計劃呢?原因很簡單。肯定有設法促使內閣情報調查局把我從刑務所里放出來,在背後操控着事件。就是那傢伙告訴的焰。」
「奏太……你這意思難道是說……!」
「啊啊。焰很有可能為了什麼企圖而被人操控了。所有事件後面真正的幕後黑手不可能是黑陽宗。肯定還有藏的更深。」
還有人。奏太來回說了好多次這句含糊不清的話。
即便奏太沒說出名字,莉汐多少也知道是誰了。
內閣情報調查局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揭開這個人的面紗,至今為止都還在一直努力追查。她讓奏太背上了五年前神奈川生物兵器恐怖襲擊事件的鍋,並且極度利用了莉汐。
明明所有人都在不停被她深深的傷害着,卻沒有人見過這個怪物的真面目。
「我們一直在追查那傢伙。焰應該有見過她。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天的恐怖計劃就不成立了。之前的焰不僅跟我是敵對關係,也不是很理智。現在她冷靜的也差不多了,問她正合適。」
所以狩月跟博士才不惜離開本部也要到這裏來啊。
為了進一步解開宿敵的真正身份,為了掌握她那極為不明的企圖。
正好,緊急出口的門被打開了。
在幾個搜查官的護送下,焰慢慢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理智不清了,用無力的目光看向地面向前邁着小步。手已被拷上,前面停着用來轉移犯人的車,引擎還一直沒關。
奏太往被帶向車那邊的焰走去。
本來想在她進車之前叫住她,問她一些話的。
然而下一個瞬間————停車場裏的燈霎時間全滅。
「!。」
突如其來的黑暗令已經習慣光亮了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被黑暗奪走了視野,所有人就跟成了瞎子一樣。
忽然,激烈的槍聲與槍火在奏太他們幾個人的周圍迸出。斷斷續續的槍火一發接着一發擊中了在黑暗中失去冷靜的搜查官,然後就像電影鏡頭一樣,在被連續而來的子彈擊中的同時還跳着死亡之舞,血噗嗤噗嗤的往外冒,隨即陸續倒了下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莉汐,這邊。」
奏太在閃光中抓住了莉汐的手,藏到了附近的柱子後面。
這時還傳來了輪胎劇烈摩擦地面、急踩油門開走了的聲音。估計是載着狩月的那輛車吧。為了保護重要人物,使其遠離槍戰而逃走了。
只有護送焰的搜查官跟奏太他們被丟在了戰火之中。
激烈的槍戰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猛地安靜了下來。
於是奏太環顧了一眼四周,試探了下那群襲擊犯們的動靜。
有好多死於槍火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死的究竟是敵人還是同伴已經無法區分了。飄在周圍的濃厚硝煙一個勁兒的往奏太鼻孔里鑽,弄得他好癢。
然後突然,像是聚光燈一齊集中在了舞台上的主角似的,只有停車場的一角重新亮起了燈。
「……!」
而看到倒在燈光下的人後,奏太頓時語塞了。
「……沙耶白焰……!」
大概是因剛才的交火而被子彈擊中了吧。
焰仰面躺着,一直睜着沒有了焦點的雙眼看着天花板一動也不動。並且在焰的身體周圍,殷紅的血泊開始慢慢向四周擴散。
咚、咚。
停車場內回蕩起腳步聲。
一個人正走在那片亮處之旁。
應該是男性吧。只能看見她那穿着牛仔褲的下半身。(愛麗絲醬:這裏跟第二卷一樣繼續用女性她,儘管沒準是個可愛的男孩紙w,因為很可愛所以算女性ww)
非常可惜,臉被黑暗遮住了看不清楚。也沒法斷定她的性別。
隨即他止步在了那兒,慢慢地來回拍起手。
多半是在鼓掌吧。但無法確定他是在對誰鼓掌。
「————————直接這樣跟你說話還是第一次呢,緋上奏太。」
被叫到了名字。
聲音就像小孩子一樣。
是個既分不清是少年還是少女的中性音色,聽起來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馬上就知道他到底是誰了,奏太的表情上————呈現出怒火焚燒的樣子。
「厄里斯!」
此時的奏太跟以往的他全完判若兩人,竟然沒有抑制住怒火,粗暴地大聲嚷道。
第一次見到哥哥這種樣子的莉汐不知所措起來,同時也開始萌生懼意。
像是在怒號的牙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蹭來蹭去,發出磨牙聲,奏太從遮擋物中走了出來。見狀,那個人影舉起槍對準正準備靠近他的奏太。
「!。」
顯然意見,是在告訴他如果再接近的話就殺了他。
人影繼續對停下來了的奏太說。
「因為你們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那我就招了,讓內閣情報調查局的狩月局長對你產生興趣的是我。因為我想把你從刑務所里救出來。然後為了讓你獲得自由,我為你準備了最完美、最適合的事件。」
他是在說靜峰學園學生被扣押成人質那件事嗎。
因為奏太得以離開刑務所就是以那件事為契機的。
依然帶着無比沸騰的的怒火,奏太對厄里斯說。
「唆使媒體來到這個機場的果然是你!就是你故意堵死路,迫使我們按照你計劃好的路徑走,然後在此埋伏了吧!這樣一來你就完美封口成功了是不是!」
「吼吼,都憤怒成這樣了,洞察力竟還這麼高,了不起。因為她知道太多關於我的事了。而且我早就想這樣和你見上一面了,所以才不惜大老遠的跑了過來。」
砰,奏太的肩頭被子彈擊中了,頓時血花四濺。
「奏太!」
射術水準倒真不賴。朝着被擊中后跪倒在地的哥哥,莉汐忍不住沖了過去。
然後像是保護奏太一樣緊緊抱住了他,怒視那個人影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啊!」
「自5年前起,世界對我的名字就已經非常熟悉了吧。要問我想幹什麼的話,該說,是想讓么。」
不明白她真正想表達什麼意思。但有一點很明顯,她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人影轉過身,不知道準備去哪兒開始向前邁進。
儘管奏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還是喘着粗氣叫喊道。
「給我等下!」
此話傳進人影的耳朵里后,還真讓他停下了腳步。奏太忍着痛問。
「為什麼不殺了我們……!」
「這個問題好蠢。為什麼我要殺了你們?辛辛苦苦把你從刑務所里救出來就是因為你有價值。你可是我的寶貝啊,你覺得我會親手破壞掉我心愛的寶貝么?」
丟給奏太這短短几句話后,人影再次走動起來。
那個準備重回昏天黑暗之地的背影告訴奏太。
「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很你哦。緋上奏太。」
「……!」
腳步聲越來越遠。奏太氣得甚至都露出了犬牙。
莉汐也在此人所帶來的死亡與恐怖的黑暗中不停流着淚。
腳步聲消失了,停車場又亮起了燈。
被電燈所照出的光景又讓奏太聯想起了五年前之際,展現在他眼前的那個令人髮指的地獄世界。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還有那個害怕、依偎在自己身旁哽咽着的妹妹。
那一幕幕彷彿又再次重演。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奏太發出咆哮,揮起拳頭狠狠打在了柱子上。
由於沒有調節力道,拳頭上立刻血色四濺。
稍晚一些,從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跟車的引擎聲。估計是得知襲擊、內閣情報調查局的救援部隊趕過來了吧。
奏太把手頂在牆上,深深垂着頭。
曾經她奪走了自己的親人,把自己的人生變得一團糟。
而這次在自己的宿敵面前,自己又一次什麼都沒做到。
奏太或許已經重新認識到了,曾經懷揣在心中的怒火如今不僅已經顯現在了臉上,在他的身體裏也在一直燃燒着。
而這份怒火的槍尖所指之人,至今都還隱藏在無法觸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