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原由
下午時候，江澈寒到了商行駐地，商行眾人與他熟識，自然沒有阻攔他進入駐地。
徑直來到大廳，江澈寒沒有看到林懷山，打聽之後才知道林懷山一直在屋中練武。
江澈寒到門前抬手敲了敲，再喊了一聲，林懷山聽到后停下轉化幽藍寒氣的事情，起身打開了門。
發現林懷山臉上身上沒有絲毫汗水，江澈寒挑了挑眉，下意識說道：“林兄，你這樣子可不像在練武，莫不是躲在房裏做什麼壞事？”
“做壞事？做什麼壞事？我在自己的地方能做什麼壞事？”
很是無語的看着江澈寒，然後不解的問了一句，江澈寒卻是呵呵兩聲，邁步進了屋，卻不糾纏剛才的問題。
兩人坐定之後，江澈寒喝了一口茶水，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來，然後悠然說道：“林兄知道了？”
若是沒有看清對方的表情，林懷山大概不會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澈寒來歷有些神秘，又在不久前見過明嬋，他應該知曉張飛虎“死亡”的真相。
沒有回答是，反而很認真的回答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好好，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話說只有你我在這房子裏，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對了，你可知這次瀚海人為什麼有底氣來找麻煩，打算和赤血軍正面戰一場？”
這些問題其實很難回答，因為它牽扯的東西太多了，林懷山並不知曉許多消息，所以不可能回答完全。
“瀚海地域廣袤，武人極多，實力本就不弱。加上這些年長寧崛起，瀚海人受到的壓力劇增，他們感覺到了恐懼，所以各個勢力間的合作越發多了，力量有完全合在一起的趨勢。
如今長寧到了一個實力飛速增長的節點，若是瀚海再不行動，再過些年，即便瀚海所有勢力變成了一家，恐怕也不可能擋住赤血軍。”
林懷山算是旁觀者，加上原初世界的認知，所以可以看到不同的東西。
其實數百上千年以來，瀚海都是一個地域概念，瀚海人從不是一個或者多個與中原不同的族群，他們只是流寇，匪賊。
但因為長寧崛起，加上長寧行事太正，太烈，瀚海受到毀滅性的壓力，如今的瀚海隱隱變成了民族概念。
遇到危險，遭遇苦難，這些都是民族概念形成的催化劑，原初世界的歷史中有過不少例子。
瀚海人選擇進攻北荒堡有好幾個原因，一是這裏距離長寧三城太遠，長寧兵力投送很難，瀚海更容易獲勝。
而且長寧向東是大雪山和中原，向南是岩山區域和大海，向西是瀚海，不是發展難度大就是沒有發展潛力。
向北是茂密的荒野叢林，有靈田、礦脈、土地等等資源。
北方是長寧在不發動戰爭的情況下唯一的發展道路，北荒堡是長寧向北發展的橋頭堡，只要瀚海拿下這個橋頭堡，等於限定了長寧發展的道路。
長寧、瀚海、中原三方都明白，所以這裏必定發生戰爭，也許軍隊規模不會很大，但過程和結局都將極其慘烈。
“林兄說得沒錯，長寧正處於一個發展的關鍵點，事實上關注長寧的中原勢力都知曉，若是長寧跨過了這一步，最長二十年後，長寧必定會和中原發生戰爭。
許多中原勢力不想經歷戰爭，加上樓萬沉在長寧除盡宗門幫派，世家大族，手段極其嚴苛，將那些大人物全部踏入泥中，所以中原少有不仇視樓萬沉的大勢力，這一次瀚海動手，背後也有許多中原大勢力的推波助瀾。
當然，中原官府是真正的主導者，這也是瀚海有膽量挑戰長寧的原因。”
樓萬沉掃平了長寧的大家族和幫派，根本不給談判和妥協的餘地，這種做法當然讓中原豪族和幫派警惕且仇視，這並不難理解。
“中原官府？如今中原算是諸侯割據的局面，不知那位諸侯能代表中原官府這四個字？”
林懷山看不起中原如今的所謂統治者，也就是大周皇帝死後留下的幾位皇子。
“是襄王，我得到了消息，襄王封步家家主為靖遠侯，封地正是北荒堡，從此之後，以步家為首的瀚海勢力就不再是瀚海匪賊了，他們變成了官兵。
另外，他們這次不是攻佔北荒堡，而是進駐自家封地，在法理上完全說得過去。
若是長寧赤血軍阻止對方進駐北荒堡，並發動攻擊，長寧赤血軍由此失去正當性，淪為叛軍，樓萬沉元帥的身份將是叛軍首領，而不是朝廷命官。”
聽了這些話，林懷山最初不太相信，但轉念一想卻不認為江澈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因為這些事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驗證。
想了想其中的道理，林懷山不由冷笑起來。
“笑話，他襄王是什麼東西，襄王名號都是自封，居然有臉封一個禍亂大周邊郡的匪賊頭子為侯爵，他爹若是能爬起來，定然把他的嘴巴打的稀爛！
靖遠侯？十多年前受難的數十上百萬邊郡百姓會認？即便他真是大周皇帝，敢這樣搞，老子遲早剁了他喂狗！”
見林懷山居然發這樣大的脾氣，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語，江澈寒嘴角不由扯了扯，但卻沒有太多意外。
“林兄別忙着生氣，更讓你生氣的還在後頭，你且聽我慢慢說。
以往襄王的確不算個什麼東西，現在不同了，因為他得到了傳國玉璽，加上大周未曾滅亡，他身為皇子，現在完全有資格稱帝了。
當然，他的兄弟們肯定不會認同，隨着襄王得到傳國玉璽的事情傳出去，襄王也將成為眾矢之的，中原恐怕是大戰將起了。”
傳國玉璽這東西林懷山聽過，但對它不怎麼了解。
“就一個玉璽，難道得到了它，就能稱帝？”
不解的問了一句，林懷山相信武力才能立國，才能讓人稱帝，其他都是笑話。
“對啊，有歷史記載的四千年中，每一名皇帝都擁有傳國玉璽，所以幾乎可以看成誰擁有傳國玉璽誰就是皇帝。
林兄別不以為意，傳國玉璽不但是權力的象徵，它也是有第一位聖人親手煉製的神器，號稱當世第二神器。”
聽到聖人和神器這兩個詞，林懷山神情終於變得嚴肅了，但憤懣並不曾減少。
“當世第二神器，那麼第一神器是什麼？”
沒有忙着追問傳國玉璽的事情，林懷山對第一神器更感興趣。
“天賜之劍，名為天道正法！也是聖人佩劍，皇帝佩劍，當世第一神兵，擁有它就近乎於當世無敵！”
江澈寒眼中有些狂熱，說著什麼天賜之劍的話，林懷山憋了癟嘴，卻是不以為意。
狗屁個天下無敵，如果真的天下無敵，或者那個天下無敵有用，四千年來就不會有皇朝更迭，大周皇帝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十多年過去了，大周皇宮還是一片廢墟，天下無敵不過笑話。
也不知道那皇帝的屍體有沒有人去收，能不能收到。
另外以往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子，誰能知道呢？
只要前人編了一個完美的謊言，後人又尋不到反駁的證據，哪怕再怎麼匪夷所思，那謊言就是真實，而埋在歷史中的真實卻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