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植物人黃連英
科長這麼說了,蔣征也沒有辦法。這頭掛斷了電話,就馬上給那邊回電話過去了,說是周一當天就可以到,說了個蹩腳的借口,說是周天的機票沒有了,定了周一的飛機票。其實蔣征還沒有定。
兩邊的電話都掛斷之後,蔣征就馬上定了周一的飛機票,為了能趕上自己請假的事情,上午的飛機票被蔣征略過了,定了中午12點40左右飛機票。周天蔣征在家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一個人平靜的吃飯,然後早睡。等着周一一早就去公司請假。
周一上午,蔣征6點就起來了,但是自己清楚這個時間過去是見不到科長的,出門去樓下吃了早餐。
“今天這麼早,你平時都是6點半才出來的!”
“嗯!今天睡不着,一會要請假回家一趟,家裏有點事情。”
“哦,定票了沒有。”
“定了中午的飛機票!”
“是要回家去看看,我看你在這都幾年了,開店的都換了三家了,你還在這裏。你是在那上班?”
“現在在廠裏面上班。”
“哦,行吧。我們都出來幾年了,也準備過年回家一次了。”
樓下小鋪子的人和蔣征寒暄着,拿着早餐蔣征決定再回去獃著,等到8點左右再出發。早上科長都是不在的,需要去參加一些廠里的早會。會議結束之後才會回到辦公室裏面安排一些其他的工作,以及一些部門之間的調度。
自己現在知道了母親的下落,消息不太好。蔣征其實自己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又或者怎麼才能安頓好這一切,這使得蔣征想起了一句不太相關的話:“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麼讓着你。”
蔣徵實際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9點多些了:
“來了!”
“科長!”
“你請假不能少請幾天嘛,一次性請一個周不太好辦。”
“我也不知道回去要多久,那邊打電話來就說是我媽現在在醫院不行了。”
“那你這樣吧,先請個3天,回去之後時間不夠的話,你就提供一下醫院的材料證明,我才好給你批假的,都是要講證據有材料才可以的。”
蔣征聽科長的這翻話,只能無奈的先答應下來:
“可以吧!”
“那你去找助力把假條先寫了,就回去吧。”
“好!”
蔣征從廠里出來,就急着打車回到地方,東西都收拾好了,還需要到飛機場值機,定飛機票的時候,就給了提示,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到飛機場。實際上卻是在飛機場等了數個小時,因為飛機晚點了。
11月的上海還會起大霧,影響了飛機的航行。實際起航的時間晚點了2個多小時。等到蔣徵到達興義市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7點多,中途在貴陽轉機又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蔣征一開機就是不停的短訊提示,都是來自移動的來點提醒。
再次把電話打過去:
“你電話終於通了,你現在在那了?你媽今天昏死好幾次了,差點就搶救不過來了。”
“前面在飛機上,關機的。現在剛下飛機在飛機場!”
“那你趕緊過來,我們現在是在新市醫院,在桔山下面。你快點打車過來!”
“新市醫院?”
雖然前面也有說過,但是蔣征還沒反應過來興義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新市醫院。
“對!你打車過來,應該都是知道的。”
“好!”
蔣徵答應下來就從機場大廳出來,飛機場門口很多的小車,出租車之類的,比起上海的飛機場都要顯得雜亂許多,至於面積就沒有對比的可能性了。興義這邊的車都是多人一起的,也就是順路的都坐一輛車,價格也會便宜許多。對比上海郊區12塊的起步價,興義這邊的起步價也才在5塊左右。
蔣征和人的溝通是在汽車上完成的,原本打算到市醫院去的,但是現在要換目的地了,也就虧的蔣征是最後的一個,其他人都是在腐敗街或者豐源市場附近下車的比較多。對於蔣征改目的地的事情就沒有多大的衝突。
新市醫院的地址在桔山下方,桔山又是興義市近年新開發出來的,早年蔣征上高中的時候這片地區僅僅有一個桔山廣場而已,其他的地方大部分都還只是田野或者一些零散的村落而已。蔣征出去的這些年興義市的變化都挺大,哪怕是上次蔣征回來都沒有直接到興義城裏,都是中轉頂效然後就直接回到了魯鎮。
一轉眼又是快2年的光景。
幾分鐘之後,汽車就到了新市醫院門口。蔣征下車就給人打了電話,得知具體的位置后就趕了過去。
“你總算是來了。”
蔣征提着行李箱背着包剛進大廳就聽見一個女人說話,聽聲音就知道是電話裏面的那個人。
“這個就是黃連英家兒子哈,看那雙眼睛和臉就是像。”
旁邊還有一個男人小聲說著,聲音很小蔣征還是察覺到了。不過卻沒有說什麼,眼前的這兩個人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礙於俗禮的習慣加上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年紀該是要大了許多,就說道:
“嬢嬢,我媽現在是在哪點?”
“你媽現在就在一樓旁邊的,就是人現在一直是昏迷的,那天從樓上跳樓下來了,送到醫院就一直是這種樣子的。”
蔣征不知道應該怎麼想像出當時的場景,在蔣征自己的印象裏面,自己母親黃連英也不止一次兩次這個樣子了,只不過那時還在城裏住,有自己父親蔣文攔着。就算是這樣,房子也不少遭殃。
蔣征進去看了一下,黃連英雙眼緊閉,看起來比蔣征印象裏面要胖了不少,頭髮也乾淨,不像最後一次見到黃連英的時候,頭髮上還打着結,不清楚沾着什麼,一根透明的膠管從嘴巴里進去,還供着氧氣。白色的布搭在黃連英的身上。
面無表情的出來,兩個人在門外等着蔣征。
“人現在是搶救不過來了,只有你來做主了,我們找了你兩個舅舅,他們也管不到,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電話。”
“嗯。”
蔣征低沉的應一聲,醫院的燈光不是那麼亮堂,蔣征覺得。
似乎感受到了蔣征的情緒變化,對面的兩個人說道:
“那你自己在這處理了,我們就回去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這守着。”
說著,人就離開了。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坐在那,蔣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做什麼。轉身就去了醫生的辦公室里: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醫生是個年輕人,在和護士說話。
兩個人回過頭來,蔣征接著說道:
“我是黃連英家兒子!”
那個護士站到旁邊去不說話了,醫生正色了下,才說道:
“哦,這段時間都沒有家屬過來。現在你家媽媽的情況就比較老火,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清醒了,搶救好多次了已經!現在的情況:要麼繼續醫,但是清醒的可能性不大了,基本上都是保持一個植物人的樣子,還必須到重症監護室裏面,基本一天的開銷就要1萬塊左右,要麼就是放棄治療,也不搶救了,現在這個狀態,說難聽點,就是活死人的狀態......”
消息不是很振奮人心,話里話外就給了一個不是選擇的選擇,要麼作為植物人活下去,一天一萬多的醫藥費,要麼就只能選擇死亡。
“我去想....我去想一下。”
蔣征說了句就出了辦公室。
“大概自己母親,這些年就一直是活死人的狀態吧。”
蔣征站在市醫院的門口自己點了根煙,這麼些年自己總算又感悟到了所謂的無助,這個時間,這個點自己又能聯繫誰了?誰能幫助自己做會這個決定,放棄就意味着要親手殺掉自己的母親,不放棄,這一天一萬多的支出,還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