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病
蔣征的奶奶抱着在水塘河邊轉悠了一圈,問了幾家人也沒有消息,就轉頭回家去。不管人去那了,夜晚總是要歸屋的。
到了家裏,只有老頭還在煮飯。小兒子17歲了,本來是應該上初三,今年畢業的。但是上完初二怎麼都不願意去了,現在每天沒事就看別人家僱人去地里幹活,就跟着去。一天也就10塊錢左右,別人家還供着吃飯。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蔡家的活幹完了?”蔣征的奶奶一進屋看見小兒子在那獃著就問到。
“今天就一點收尾的工,一畝多點地都沒去幾個人,半天就幹完。吃了響午,我就去釣魚了。剛回來,釣了一個4兩的鯽殼魚,進屋就不行了。我殺好在哪放着了。”小兒子說著就伸手接過蔣征。
看見小兒子接過蔣征,也就轉身進灶房拿着菜刀和盆子準備出去。小兒子追到門口問道:“娘,我大哥回來了。人去哪了?”
蔣征奶奶,也不回頭的走着,接口說到:“我哪管他們去哪了,娃娃丟在床上,一個下午都沒見人影。我和你爸不回來還不給人抱了去。”
大黃狗在從後院跑回來,見着蔣征奶奶到門口菜園子,一下就竄出去跟在後面,不時的跳起來。
蔣征奶奶就是一腳,“跳!跳!人是這種,狗也是這種。沒一個看家的。”
大黃狗挨了一下,就滾到一邊壓着了一小片辣椒苗,見得這樣蔣征奶奶更來氣了。
“滾出去!”
見得狗起來,又是一下子。大黃狗嗷的一下,就跑了。
小兒子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喚道:“狗!啄~啄~過來。”
大黃本來就朝着屋子後面的李子樹跑的,聽得聲音又繞了一圈從右邊的大路上跑了回來。一個馬趴就趴在小兒子腳下邊,小兒子摟着蔣征,單手摸了兩下,大黃狗又跑了。
小兒子很無奈,沒辦法就只能夠抱着自己侄兒進屋去。
“爸,你抱會。我燒火。”把蔣征遞過去
小兒子,在灶台旁邊摸索什麼。蔣征爺爺看小兒子那動作就知道找什麼東西,腳一提火鉗就滑了過去。
小兒子聽見聲響,就拿起火鉗。鼓搗着灶台里的火堆。
“爸,我看我明後天問問周家打桐油的還要不要人,我去他那幹活吧。”小兒子燒着火說著。
“你那個樣子,能幹那種活。不是看不起你,桐油餅你都上不好。一個個的都還是人力打,你才幾斤的力氣。”
被自己老爸一說也沒脾氣了,火堆里架了些柴火就出去。
“上哪去!馬上吃飯了,你娘回來找不到你,你又要挨罵。”蔣征爺爺淡淡的一說。
聽得自己老爸這一說,就答道:“後院那棵樹的李子熟了,我討點下來給我大哥他們吃。”
蔣征爺爺不說話,抱着孩子就到了後院子,看着小兒子兩下爬到了樹上,一個兜子掛在樹上。一個一個摘着李子,時不時的撇了一些密集的小樹枝,上面掛滿了李子。
“你不要撇樹丫巴,把那些一爪爪的弄下來就好了。人家長那麼長,你一下就全弄下來了。”
被老爸這麼一說,也就老實了許多。不拿這樹撒氣,幾下子半兜子就滿了。拿着兜子慢慢的從樹上下來。樹也不大碗口大小的樹,結的果子多,有的都快接近地面上了。小兒子非要爬樹上去折那些高處的,哪能看不出來小兒子正撒氣了。
爺三正回走,也就兩步路的事情。還沒到家門口了,蔣征他奶奶就罵了起來。“老子是一步都離不得,去洗個菜回來,蒸子水都幹了都沒人管一下。”
爺倆一聽,完了。這一頓罵是跑不掉了。
進屋子,鍋底已經參了水。蒸子(蒸發四聲,符合當地的方言)底部的邊沿都有些發黑了。明顯是鍋里的水燒乾了給燙成這樣的。
“都是些不大種的東西,要去找你家仙人板板們,你多加點水嘛。飯都蒸糊了,今晚上咋個吃嘛。”
兩人也不敢說話,各自找地方獃著。把李子放在桌子下面,各自悶着等着挨罵。
蔣征奶奶看見李子就知道這爺三去那了。
“吃,吃。今晚上吃死人的球。”氣氛有些壓抑,爺倆也不敢動彈,看見蔣征奶奶在那刷鍋,小兒子就湊上去,架柴火燒火。
“火小點,一樣都沒拿出來。燒這麼大!”
小兒子又把加進去的柴火取了出來,留些火炭在鍋底。
“你姐也是,嫁出去河北都快一年了,信也不知道寄回來。是好還是不好也不知道。還有你大哥,結婚把你姐的彩禮錢拿去結婚說還也不見動靜,今天回來孩子一丟就沒人影了。”
蔣征奶奶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小兒子在那架柴火也不敢接話頭。
“爸,有錢沒有,給我拿點錢。”
抱着蔣征的爺爺,聽着聲就抬頭,本來正逗着孫子樂呵。
“拿錢幹啥,小英那去了。”蔣征爺爺問道。
“小英病了,在街上他大白那,說是撞磕到了,在那給她送了。我身上錢不夠我就先回來了。”
蔣征爺爺把孩子遞過去,給他爸抱着。
蔣征爺爺將手伸到衣服內里,裏面有一個口袋是裝錢的。
“拿着50塊去。”
“不夠啊”蔣征父親有些無奈“他大白要66,還要買點刀頭。”
“天都要黑了,街上哪裏還有賣肉的。走去你么舅家看看,看看他們家還剩沒有。”蔣征爺爺說著,把孩子抱到灶門口給小兒子,和大兒子一起就出了門。
“我說不要這媳婦,非得要。喜歡得很,不給錢還自己找媽家借錢結婚。會病安!這麼厲害的。”蔣征奶奶看着兩人出去又接著說道。
幾下將菜放到鍋里,撒點鹽。對着小兒子說道:“你自己吃,我去看看。你爸做事就沒點哈兒數!”說著解開圍裙,也就跟着出門去了。
小兒子看着手裏的侄兒,也無奈。一下午沒吃了也不鬧,撤了火就抱着侄兒出門,準備到村口買板津威給侄兒喝,口袋裏面還有這兩天幹活的30來塊錢,買一版也要幾塊錢。
就這樣一家人都出去,剩下一隻大黃狗趴在門口,沒過一會又跑了。也找不知道是追着小主人去了,還是追着老主人去了。
蔣征他么舅爺爺家也在村子裏面,他奶奶就是村子裏的人。集體分土地的時候分到的是個人土地,他爺爺那會的戶口還沒遷過來這個村,就沒有份子。人也還在部隊裏面,這些事情也沒辦法辦成。
沿着蔣家門口的那個大路往前走過3家人左右,有一條小路,走進去再過5到6家人就是蔣征的么舅爺爺家。這時候天已經黑乾淨了,正是夏天的時候,天黑也有7點多了。
“么舅!么舅!”蔣征他爺爺叫着。
“那個,進來嘛,門沒鎖。”聽見屋裏傳來他么舅奶奶的聲音。
蔣征他么舅爺爺家是殺豬的,也就是屠戶。十幾年都是殺豬,家底也豐厚一些,時不時的讓他奶奶那點肉去吃也不怎麼要錢。
爺倆進屋,一旁的大白狗就叫喚,頗有幾分不給人臉色的意思。
“這個狗就是凶,誰來都咬。”么舅奶奶說著,就側屋出來了。
小院子挺好,2層樓的小平房和一個一層廚房在一進門的右手邊,左手邊是廁所和豬圈,也是一個一層的小平房。廚房和豬圈都沿着大門兩邊一直到最裏面的2層小樓,面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