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陳越很清楚地記得。

十年前的那一個雷雨夜。

那個晚上,他跪在母親的靈柩之前,對天發誓。

“我陳越發誓。假若陳家不將我母親之靈位請入陳家主家。那陳塘再也不是我的父親!藥王殿陳家再也不是我的家!藥王殿的一切,再也與我無關!我不會再提及藥王殿,不會再使用的藥王殿的醫術,武術!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當年的誓言,猶在耳邊。

他默然地跟隨着幾個護士回到了張天專屬的病房。

那兩個護士幫張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上了點滴之後就離開了。

病房裏面,就剩下陳岳與張天。

陳越看着張天,眼神清澈而又堅定,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岳父大人,這五年來。我承蒙你們的照顧。無論是您也好,老爺子也好,還有瑾兒也好。你們對我都很好。”

“曾經在母親的靈柩前發過毒誓,說我此再也不會使用藥王殿的醫術。我明明是有能力治好你的……就因為這個誓言,我一直都沒有出手。”

“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瑾兒。”

“但是今天,我不想再看到瑾兒失望,我不想再見到瑾兒傷心流淚,我不想瑾兒在張家人面前低聲下氣,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

說到這裏,陳越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錦囊。

錦囊鋪開在病床邊上鋪開,上面放着的是十二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十年了,雖然陳越沒再使用藥王殿的醫術,但是藥王銀針卻一直沒有離身。

這是十年前母親在他十六歲生日時特意為他打造的禮物。

他伸手摸向了銀針。

他的手,微微有點顫抖。

“母親,對不起。”

“今日為了瑾兒,為了對老爺子的承諾,我不得不違背誓言。”

“等我救下岳父之後,我會親自去見你,在你面前親自向你道歉賠罪。”

陳越此時,已經心存死志。

一邊是他十年的誓言,一邊是他對張若瑾的承諾。

陳越不能違背當年的誓言,也不願張若瑾受委屈。

他下定了決心,等救下了張天之後,就一死謝罪!

為了張若瑾,他願意犧牲自己!

當陳越下定決心之時,他的手不抖了,心也靜了下來。

他手一揚,四枚銀針同時被他抓在了手上,銀針之上隱隱有真氣流動。

藥王殿不傳之術,以氣御針。

藥王殿共有四系,陳家這一系就是以醫術與武術結合見長的。

轉眼之間,四枚銀針同時刺在了張天的兩邊額頭與脖子兩邊。

陳越順勢把張天扶起來,雙手開始在張天的後背拍打起來。

隨着陳越雙手的拍打,真氣開始從背後進入張天的身體,整個過程陳越必須要控制好自己的力度。

張天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身體早已經十分虛弱,要是陳越用力過猛的話,反而會傷到了張天。

十年過去了,陳越的手法卻依然沒有生疏。真氣在陳越的控制下一點一點地把滲入張天神經內的毒素打散。

陳越催動真氣,那四根刺在張天的身上的銀針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銀針上縈繞着白蒙蒙的真氣。

沒多久,一絲一絲的黑氣就從銀針的針頭開始滲透出來。

二十分鐘之後,

張天覺得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脹鼓鼓的,腦袋昏昏沉沉,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隱隱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的身體怎麼動不了?

這個人,在救我?

他是誰?

他勉力張開眼睛。

在一瞬間看清楚了眼前那個人的模樣。

是陳越?

怎麼會是他?

他會醫術?

下一刻,他就支撐不住,合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過去。

另一邊,

花城,荔灣水岸別墅區。

張家家主張地就是住在這個小區的大宅臨湖大宅之中。

張家在一周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藥王殿要在花城舉辦拍賣會的消息。

今天,張地叫來了張家所有的族老,目的就是商談關於藥王殿拍賣會的事。

張家是嶺南十大家族之一,旗下管理着花城葯業,屬於南方省這一片區域內的葯業龍頭家族之一。

藥王殿是華夏有名的隱世家族,傳說中,藥王殿掌握了華夏各處的天材地寶。這一次拍賣會,恐怕是預示着藥王殿即將出世。

在張地看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參與這一次的拍賣會。

能不能拍到什麼天材地寶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與藥王殿建立起關係。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張家都要爭取這一次拍賣會的資格。

“這一次,我決定動用三億的家族資金,無論如何都要獲得參與這一次拍賣會的資格”張地坐在大廳的主席位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身材筆挺,不怒自威。

他這句話一出口,所有族老同時點頭附議。

沒有人敢拒絕!

就在這時候,屋外隱隱傳來一個聲音:“大伯,我是若瑾!我有事情找你!”

聽到張若瑾的聲音,幾位族老同時看向了張地。

張天與張地二人的恩怨,全花城無人不知。

據說,張天中毒昏迷住院,就是張地下的毒手。

只是沒有人能找到證據而已。

張地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對身邊的管家說道:“讓她進來。”

不多時,張若瑾母女就一同走了進來。

“瑾兒,這麼久不見了。怎麼今天忽然想起來看看我這個大伯?”張地微微側身,看向了張若瑾。

張若瑾微微被張地的氣勢給壓住,微微退了半步。而她身邊的李鳳則是緊張地拉住了她的衣服。

“大伯,今天我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的。”張若瑾抿了抿嘴,吸了一口氣說道。

“嗯?什麼事?”張地淡笑着問道。

張若瑾:“大伯,我知道下周藥王殿會在花城這裏開拍賣會,我知道伯父您肯定會得到拍賣會的邀請。到時候我想跟你一起去!”

張若瑾話音剛落,站在張地身邊的張楓就憋不住了:“別說現在藥王殿的邀請函還沒有發出來,即便是我們買下來的藥王殿的邀請函,憑什麼是你跟我爸一起去?”

張楓是張地的兒子,張若瑾的堂兄,他早就收到了風聲,說這一次拍賣會的邀請函極為稀缺,而且一張邀請函只能讓兩個人參與。怎麼可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張若瑾呢?

張楓開口之後,本來想要開口的張地則是臉帶笑意地看着張若瑾。

他的立場很明確了。就是撐自己的兒子。

張若瑾用力咬了咬牙,然後開口說道:“我父親他……不行了。只有找到藥王殿的前輩高人,才有希望可以治好他。”

張楓挑了挑眼眉問道:“所以,你這是來求我爸的?這是求人的態度?”

張楓說罷,看了管家一眼:“去倒杯茶來,作為兄長我就替我爸做主,給個機會她代替她那廢物老爸,向我父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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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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