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小四爺挨罰記(四)
話都說到這兒,小四爺不敢再向男人討饒。在小四爺低着頭兀自解褌袴上的腰繩時,男人正便抱着胳膊一言不發地立在床邊看他,等小四爺磨磨唧唧褪了褌袴,手摸到小衣時,他有些尷尬的抬頭向男人看來,好一會兒才漲紅了臉說:
“師……師父,君……君子非禮勿視!”
“哼——”
蘇蕭煥抱着胳膊冷哼了一聲,想起了什麼說:
“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穿個褲衩就能滿山遍野的跑!”
“那……那會兒年紀小,不……不懂事,能……能一樣嗎?”小四爺漲紅了臉,手僵在小衣上也不動作。蘇蕭煥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到底懶得戳破他這三分薄面,抱着胳膊轉過身去了。
小四爺趁着男人轉過身去的這個空檔,急速褪了最後一件小衣,一溜煙的跑過來,直接跪倒在了床邊,更赴死一般將上半身趴在了床上說:
“打……打吧!”話音一頓,四爺又小小聲嘀咕着:“反正要是打壞了,這幾天裏可就沒人陪您下棋談天了!”
蘇蕭煥立在後面看他這模樣實在覺得可笑,繼而忍不住的伸出手去狠狠摑了下這臭小子的頭!
這一摑,自然換來了一聲“哎呦”,四爺這回不再將胳膊肘支在床上了,反是捂着腦袋委委屈屈地說:“師父,您別……別打頭啊……”
“毛病!打哪你還有的選了!”蘇蕭煥趁他拿手捂腦袋的空檔,揚起手中的戒尺,衝著他光溜溜的身後就是一下!
游四爺自打離了曉白山以來,這些年來養尊處優的很,尤其是近一年裏當了商首之首后,成天跟在他身邊伺候他的奴僕少說都是十位數計。這便造成了兩個全然無法迴避的事實,第一就是四爺老人家這身子骨如今絕對當得起一句弱不禁風,第二嘛……蘇蕭煥此刻正沒好氣的看這孩子幾乎比丫頭們都要細膩光滑吹彈可破的肌膚想——個兔崽子,就瞅你這身段,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君這四徒弟是個閨閣中正待嫁的姑娘呢!
戒尺直接咬在肉上的感覺非比尋常,小四爺疼的“嗷”的一聲喊,他感覺到屁股後面正要有一道血稜子迅速地冒了起來,下意識地便伸出了手去想阻攔住男人接下來的舉動。男人這回瞧見他伸過來的手,也不抓他,二話不說便又是一戒尺直接敲在了他的手指上,四爺手上原本就挨了幾戒規,這一回叫再一敲疼的臉都白了,趕忙縮回了手並且拿到身前對着被敲處一個勁的吹氣。
男人看着這兔崽子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停過的……這一連串足以讓人哭笑不得的小動作,半晌再一次抱起胳膊很沒好氣的看着他說:
“身子往上趴,怎的,打你還得為師彎腰是嗎!這罰的到底是你還是為師啊?!”
小四爺聞言,委委屈屈扭過頭來小小聲說:
“這事兒真的好解決師父,您……您不打不就成了……再說了,這勞您受累弟子罪過可大了!”
“呵——”蘇蕭煥抱着胳膊一聲冷笑,這回兒也不再看這小兔崽子了,反而轉過頭去開始環視整個屋子,待男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張玉石桌上后,他便邁開步子一邊往桌邊走一邊說:“四爺您好大的本事啊,這麼多年來不在本君的身側,其他的本事長沒長為師不知道,這嘴皮子卻是越發的出眾了。”
蘇蕭煥說話間已經走到了玉石桌前,此刻,他拎着戒尺一指玉石桌道:“不往上趴是吧?話說回來了,那床上太軟了為師也怕屈了您的尊,您來,到這兒來!”
趴在床邊原本一直在裝死中的游四爺:“……”此刻轉頭瞧見那玉石桌感覺跟個惡魔窟似的,不由委屈巴巴地趕緊說:“師……師父……您別啊,弟……弟子覺得這兒真挺好的!您快回來!您說怎麼的弟子就怎麼的!”
“游小真……”
蘇蕭煥拎着戒尺站在玉石桌旁,這是打整個事件開始以來,男人第一次叫小四爺的本名加全名,此刻,男人的面上看不出分毫情緒,他就這樣,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不遠外那孩子一字一句說道:
“你少跟為師在這兒討價還價,你游商首的本事為師清楚的很。為師今兒把話說在前面,為師就給你兩息,兩息后,您游四爺要是還到不了這邊來,為師就拉您出去到甲板上,以便和您好好掰扯掰扯今兒的事兒!”
“!!!”
游四爺從來不敢把他師父口中的話當做兒戲,自小到大,眼前的這個身影對待他們師兄弟幾人該寵則寵,然而該罰……事實上無論哪次也沒有手軟過。
所以根本不用男人數,小四爺幾乎是從床邊上彈起來的,他一溜煙的跑到了玉石桌前,哭喪個臉剛想要趴到這硬邦邦的石頭桌面上,心裏還正想着早知道就不搞這類看起來名貴,但其實壓根就不“實用”的陳設了,便聽:
“誰叫你趴下了?”
小四爺愣愣,轉頭向他師父看去。
蘇蕭煥拿手中的戒尺“邦邦”敲了敲桌沿,冷着臉說:
“撐着,手既然沒地方放那就給你的手找點事兒干。”
“師父……”小真哀嚎了一聲,衝著男人可憐兮兮的攤開雙手示意了一下尚且有些發紅的手掌心說:“這……這您瞅瞅……疼!”
“疼就對了!”
蘇蕭煥說話間,既然拎着戒尺,便很是順手地,衝著他的手心又來了一下,四爺疼的直哎喲,男人理都不理他皺着冷眉說:
“快點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