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逼問

第61章 逼問

“莫不言在哪?”

“我不是降臨派。”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程玉林如同鐵板一般的手掌帶着烈風摑在他左臉上。

一陣針扎般的酥麻。

林景的臉迅速腫起,他的左眼視線被充血的臉部擠得只剩下一條縫隙。

夾雜着耳鳴聲,程玉林的聲音忽遠忽近。

“回答我的問題。”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降臨派?”

“嗤!”

一聲不屑的冷笑。

程玉林蠟黃的臉貼在他耳側,冷而輕地說道:

“沒有,所以你要如實交代,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垃圾的,還有,告訴我,剩下的那群垃圾都藏在哪?”

林景左眼已經徹底看不清,他用僅用的右眼死死盯着對方。

“憑什麼,你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認定我是降臨派。”

“你出身外環,不惜花光死去父母的遺產,也要進入學校就讀,期間因為學費不夠,又讓成績優異的兄長提前輟學,供自己到畢業。

結果卻因為天賦不足,原本只能成為體力從業者的你,依舊不肯放棄,賴在機修廠,終於在即將被趕走的時候,遇到了老機修工何秀英……哦,你這個老師因為挪用巨額公司財產,現在被關押在外環X區,我說的沒錯吧。”

“後來,你攢夠了錢,想到的不是回報恩重如山的兄長,反而選擇脫離家庭,定居條件更為優渥的中環。”

他說著,冷笑漸濃:

“你這種人,我見過再多不過了,出身卑賤,卻不滿足於現狀,費盡心機想要爬的更高,為此,不光是家人,連靈魂你都可以出賣。”

“所以,我這樣的人,在你眼裏,就只該活在外環,住在地下當老鼠嗎?”

“不。”

程玉林冷眼看他,咬牙切齒道:

“你們這些降臨派,連老鼠都不如,充其量是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蛆蟲。”

林景臉上火辣辣的痛,心卻如墮冰窖。

眼前這名‘嫉惡如仇’的監察官確實將他調查的很清楚。

但顯然主觀意識太強。

在對方心裏,自己就是一名卑劣的降臨派。

再怎麼解釋,也無用。

林景死死盯着他,沙啞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要報復我嗎?”

“是!”

聽到林景的回答,他猙獰一笑:“程玉林。”

“你這一拳,我遲早會還給你。”

“哦?”

程玉林眉頭一挑,隨後發出一陣怪笑,捏着拳頭走上前來,低聲道:

“那接下來,你可得記清楚了,免得到時候忘了。”

一小時后。

程玉林提着滿是血的拳頭,一臉陰沉地走出牢房。

一旁守候已久的獄警見狀,趕忙遞上來紙巾,“頭兒,審出結果了嗎?”

程玉林冷冷瞥他一眼。

獄警咽了口唾沫,沒敢繼續問下去。

“叫醫生來,別讓他死了。”

說完,程玉林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扭身離去。

也無怪程玉林臉色如此難看。

長達一個小時的審訊,林景再沒開過口。

同樣,他為此付出了相當沉痛的代價。

“下手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嘖!”

醫生將傷口處理完畢,一邊收拾醫療器械,一邊調侃道:

“聽說你在老程手底下撐了一個多小時,連句求饒的話都沒說,真是個硬茬……不過,我勸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只是一個開始,咱倆下次見面,說不定就得在ICU嘍。”

一旁的獄警厭惡地看了林景一眼:

“我勸你早點交代,不然有的你受罪。”

躺在床上的林景冷漠地瞟了二人一眼。

“呸,垃圾!”

獄警重重關上了鐵門,房間再次陷入黑寂,只餘下林景長短不一的喘息。

每一次呼吸,林景都覺得肺部在火辣辣地疼。

他再次張開眼,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中,透着股隱而不發的憤怒。

他是冤枉的。

顯然,沒人這麼覺得。

起初,他曾想過岳琳或許會來救他。

畢竟他是她的線人。

結果足足兩天,除了送飯外,門外連腳步聲都沒響起過。

是了,自己不過是線人。

對岳琳而言,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又怎麼會因他惹禍上身。

獄警送飯時告訴他一個消息:研究所已經將他和莫教授開除,而他的家人也將面臨審查,如果不想牽連他人,還是早早坦白,獲從寬處分。

林景聽到后,肺部便開始抽搐般疼痛。

監牢裏的濕氣如同一束束鋼針,從他關節的縫隙刺進去,攪動着裏面的髓液。

“蟲右。”

林景在腦中默念。

腦海一陣激蕩。

我在。

“開始修復身體。”

第一晚,林景便得知蟲右可以修復他受損的身體。

但被他立刻下令停止。

如此重的傷勢,若在一晚治癒。

恐怕治安廳會立刻發現異常,蟲右便有暴露的風險。

到時,即便莫教授洗脫嫌疑,他也會被認定是降臨派。

可眼下……

他已經毫無生路。

沒有人能幫到他,如果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極有可能被程玉林折磨而死。

下達指令下一秒。

隨着一陣由弱到重的麻癢,林景的身體開始抽搐,扭曲,傷口處似乎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他壓抑着呻吟的慾望,死死咬着牙齒不出聲。

又是一陣蘇到骨子裏的麻癢,林景終於忍不住“唔!”了一聲,只見他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額頭青筋畢露,慘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嗬,嗬,嗬!”

林景喉嚨口發出詭異的喘息。

萬幸的是,此時正值深夜。

獄警大概也在偷懶打盹,並沒有注意到這裏的異常。

……

次日。

林景醒來,意識逐漸清晰。

昨夜蟲右修復身體的痛苦,使他疲憊不堪,什麼時候睡着都不知道。

門口地上丟着兩份沾滿土的合成膏。

林景緩緩坐起身。

經過一晚上的治癒。

他身體的傷好了。

身上如同褪去了一層加鎖,無比輕盈。

握了握拳頭。

力量更大了……

“蟲右,你做了什麼。”

“檢測到宿主的部分器官不可修復,我根據最優方案,對其進行了重構。”

也就是說,受到損傷的器官,被強化了。

難怪會有這種感覺。

林景看了眼門縫,並沒有人。

他故作吃力的扶着牆,如同前幾日一般,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向合成膏,四十五度角彎腰,喘着氣撿起地上的合成膏,再慢慢走回床邊。

林景掰下一塊合成膏,開始沉思。

腳踝的鐐銬好解決,以他現在的力量,基本不費多少力氣,便能解開。

關鍵是如何逃出治安廳。

即便恢復后再次變強,他也沒有信心面對監察官中的審判者。

更何況,在治安廳,監察官不止一位。

一旦遭到射擊。

除非他展開靈源力場。

否則就會立刻變成一灘血漿。

後果便是。

不僅僅是治安廳。

教會和研究所都會派人對他進行追捕。

必須在暴露最小的情況下,逃離鎬京。

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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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空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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