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人
等回到唐家,正在院子裏的張氏一眼就瞧見她手裏的野雞蛋,這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跑的飛快,伸手就想搶過去。
顧谷避開她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張氏:“我說張老太,你這是幾百年沒見着過雞蛋了?”
張氏黑着臉,抬手就打:“小賤蹄子,我是你婆婆,打死你你都該受着。”
顧谷一把抓住她的手,順手把野雞蛋放在豬草上,反手一拳打在張氏的胸脯上。
跟女人打架她是專業的,不是生死廝殺的時候,她就愛打這種疼的要死還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地方。
至於尊老愛幼不打女人?不存在的!在末世想活下來,拳頭一定要夠大,心一定要夠硬。如果這兩條做不到,那就只能不要臉。
她向來先用前兩條,特殊時期嘛臉也可以不要。
張氏嗷的一聲,老臉慘白,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不過她也是個兇悍的,都到了這時候竟是還不肯停手,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顧谷面上笑嘻嘻,下手卻是半點不留情,朝着剛才打過的地方又是一拳。
婦人最為私密的地方被連着打了兩拳,疼的張氏恨不得滿地打滾,哪裏還有力氣再去追打顧谷?
顧谷鬆開她,滿意的看着她嗷嗷慘叫。當然,小玫瑰動了點手腳。張氏以為自己叫的很響亮,實際上比蚊子叫聲大不到哪裏去。
收拾蠢貨得關起門偷偷的來,可不能被外人聽着了。她才剛刷了孝順賢惠好媳婦的名聲,人設不能崩。
張氏嚎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心中也是暗恨不已。早知道她就不把那三個懶貨罵出去幹活了,留一個在家裏她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吃虧。
她也是恨毒了顧谷,這賊婆娘進門都大半年了,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她還以為是個老實的呢,沒成想這會兒就露出本性來了。
不過說來也是怪事,這顧小谷在娘家就是出了名的蔫。來唐家這大半年了也一直都老老實實的,怎麼突然就本性暴露了呢?
張氏靈光一閃,難不成是因為前幾日大病一場?她也聽說過一些大病一場之人性情大變的,莫不是這賊婆娘也是如此?
忽然又想到一個可能,張氏激靈一下。也顧不得慘叫了,飛快的掃了她一眼,忌憚的往邊上挪了挪。
這賊婆娘不會被精怪附身了吧?
顧谷若有所思,這老婆子在怕她。不是被打怕的,而是一種很忌諱的怕。稍稍一聯想,她就猜到這老婆子在怕什麼了。
這是怕她鬼上身啊!
顧谷強硬的將人給扶到一旁坐下,自個兒也拖了一條凳子坐的穩穩噹噹的,做好了跟對方促膝長談的準備:“婆婆啊,你說你記性怎麼就那麼差?才告訴你不要一鬧事就滿地打滾,太丟人。偏生你還不聽,閑着沒事就找事不說,還總愛往地上躺。得虧家裏孩子都出門了,不然讓他們瞧見了,指不定日後就該跟你學了。”
張氏眼底淬了毒,緊閉着嘴僵直着身體坐在那兒暗自詛咒。
只要耳根子清凈,顧谷可不會去管她是不是在偷罵自己。趁着家裏沒人,她苦口婆心的“講道理”:“你說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會吃虧還跟我動手,你也不想想你那老胳膊老腿的,沒個人幫襯如何打得過我這麼個青春貌美的大姑娘?”
張氏深吸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這才勉強忍住沒罵出聲來。
長的那抽巴樣兒,臉色蠟黃,身材幹癟,竟是還敢說自己長的好看?
這賊婆娘怕是真的是精怪上身了,整個人都飄了!
說來也是可憐,顧谷來了這裏之後前幾天都在床上躺着。今天才好起來,又特意趕着出門刷好感,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長相。事實上,如今的她絕對稱不上好看。
面黃肌瘦,頭髮又黃又枯,身材也乾癟,怎麼看都是沒發育的豆芽菜。
美貌,不存在的。
對自己如今的長相完全無知的顧谷花了大力氣自誇了一番,只把張氏憋的心口都開始疼了,這才換了話題。
“你瞧瞧,這個家裏也就我們兩口子最沒地位,尤其是我。吃的最差,乾的最多,還總挨打挨罵,你也不虧心。”好比唐家妯娌四人,只有她不能叫爹娘,只能叫公婆。當然,她巴不得不叫他們爹娘,太膈應人了。
但是話可以這麼說,事情卻是不能這麼算。唐家這一家子把他們兩口子排擠在外也是事實。在跟唐家劃清界限之前,她總得多為原主出點氣。
好歹還得了人家的身體不是!
張氏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我生的兒子,我不待見他,打他罵他他也得受着!你要是不願意受着,那就給你休書一封。”
顧谷翻了個白眼,就唐老大那個連媳婦兒都護不住的渣男,她早晚要休了他!
“就沖你這話,在我被休之前,我一定要攪的你們唐家雞飛狗跳,家宅不寧。”
張氏頓時氣了個倒仰:“你敢!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族老,你就等着被休吧!”
顧谷好奇的問道:“要用什麼理由休我?因為我太孝順了?”
張氏恨不得撓花她的臉,恨聲道:“誰家兒媳婦敢打婆婆的?你這種惡毒的兒媳婦,就算活活打死你也是你活該!”
顧谷簡直要為張氏的智商憂傷,乾脆嚇唬她:“你想打死我?那我乾脆就趁沒人發現,現在就先把你給打的半死不活,讓你再也說不了話,也不能再動彈。”
張氏嚇的一個激靈,色厲內荏:“你敢!”
喊歸喊,卻是開始害怕起來。那幾個不着家的賤皮子,但凡哪個在家,她就不會被顧小谷這個賊婆娘給嚇唬了。
這時候張氏完全忘了是自己生怕兒媳婦們幹活少了,非得把人趕出去的。她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家裏娶了一堆的喪門星,可算是把他們唐家給禍害完了。
見她終於知道害怕,顧谷甜甜的彎了彎唇角。
她也沒打算真對張氏如何,不過就是嚇唬嚇唬罷了。
“娘,我給你抓了一條魚,晚上就給吃了吧。”小張氏歡喜的聲音響起,張氏眼底驟然亮了起來。
呵斥的話張口就來:“還不快死進來?”
小張氏一手抱着木盆,一手拎着野草串着的魚,拉長着臉走了進來,嘴裏抱怨着:“娘,我為了給你抓這魚還掉河裏了。這河水還冷冰冰的,凍的我骨頭都疼。你還……咦?大嫂,你啥時候回來的?”
再一看兩人這架勢,小張氏的腳步一頓,乾笑一聲:“娘,大嫂,你們這是在說什麼貼心話呢?要不我先避一避,你們把話說完了我再進來?”論起小動物般的直覺和求生欲,小張氏也算是個中楚翹。她隱約覺得大嫂好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裏不一樣。只覺得眼前這大嫂成天笑眯眯的,可她心裏總是發憷。
看這架勢,這嘴毒心黑的死老婆子肯定又招惹大嫂了。
她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