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哥哥~
段雲深大概是被嚇傻了,第二天白天才反應過來之前暴君曾說的“朕以前愛吃佛手酥後來不愛吃了”的話到底是哪裏不對。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景鑠之前還曾說過,這個宮裏愛吃佛手酥的都死了。
這句話難不成,指的他自己?
也不對,他這不是還活着么?
段雲深一個人琢磨了一會兒,始終還是沒辦法就這句話琢磨也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只能召喚系統。
雖然系統是個不靠譜的,但是它手拿劇本。要想知道真相,詢問系統絕對是最靠譜的方法。
【叮——您的系統已上線。】
【系統溫馨小提示:咱們倆現在是情敵,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獨有的情報給你分享?】
【段雲深:情敵?】
挨得着嗎?我沒打算拿那隨便就剝人皮的當對象;你自己沒個人形,喜歡也白喜歡。這到底怎麼算情敵了?
【系統溫馨小提示:跪安吧弟弟。你的系統不想和你說話,並準備給你挖個坑。】
【段雲深:……我再怎麼說也救了你家景鑠哥哥的命呢,你看看我的爪子,你看看,都成哆啦A夢了——哦對了,系統姐姐,我這手不會有後遺症吧?】
【系統溫馨小提示:叫哥哥!】
【段雲深:系統哥哥~~】
【系統溫馨小提示:……真沒節操。好吧,看在你救了我家景鑠的份兒上,你這手只會留疤,不影響功能使用。】
【段雲深:謝謝系統哥哥。】
【段雲深:對了,系統哥哥……】
【系統溫馨小提示:閉嘴吧兄弟,要點臉,我都聽得害臊!】
【段雲深:最後一個問題。】
【系統溫馨小提示:我是不會告訴你佛手酥事件始末的!這是我和我家景鑠獨有的秘密!】
【段雲深:……那我問個別的,這暴君以前迎娶過別的妃子么?】
段雲深其實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
他比較想旁敲側擊地問問景鑠到底能不能人道的問題。
他之前根據種種不靠譜的跡象得出了景鑠可能因為下半身殘疾而不能人道,但是心裏又沒底。想找系統問問,但是系統身為一個毒唯,自己這麼問容易踩他痛點,讓他炸毛,所以這才拐彎抹角地問有沒有娶過別的妃子。
【系統溫馨小提示:有,趙君卓你知道的,就是昨天那個張睿的殺人理由。她也是一個穿書者,穿來的身份是世家之女,不過她的攻略對象是嘉王景逸,也就是我家景鑠的親叔叔。她在朝堂中勾搭了各家青年才俊為嘉王所用,還準備到我家景鑠身邊來卧底,給嘉王傳遞消息——但是我家景鑠英明神武,當場識破,新婚夜沒碰她就把她給結果了!】
新婚夜沒碰新娘子直接把人給殺了?這不一定是英明神武,這可能是力不從心惱羞成怒啊兄弟!
也就是說,他可能真的不行!!
噗嗤。
【段雲深:那他身邊有別的女色嗎?】
【系統溫馨小提示:沒有,我家景鑠潔身自好,和別的種馬帝王不一樣!】
段雲深心花怒放,喜形於色,但是又覺得自己太開心好像不太好。於是乾咳了兩聲,用自己叮噹貓的小圓手搓了搓臉,掩飾了一下。
——然後就被手上的傷口教做人了,疼得一陣滋哇兒亂叫。
【系統溫馨小提示:你開心也白開心,他不會睡你的!我家景鑠遲早有一天砍了你!哼,下線了!】
段雲深歡快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才爬起來。
神清氣爽。
雖然爪子還有點痛,但是確認了自己后.庭的安危,頓時就覺得連陽光都明媚了起來。
雖然今天沒有陽光,窗外正下着大雨。
那個暴君也一大早就離開了宮殿。
而此時早點也已經擺上了桌。
這人生,何其美好。
.
在這偌大皇宮的御花園一角,暴君景鑠正坐在雨亭的石桌旁下着一盤棋。
不遠處,打滂沱大雨中隱約走來了三個人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引路的老太監,其後是一位小公子,自個兒舉着傘,一身素青色衣衫,越發襯得身子單薄。
個子也不高,一張臉生得素凈,透着濃濃的書卷氣。就是一雙桃花眼太惹人,破壞了書卷氣帶來的溫潤感,眼尾飛紅,靈動俏麗,瞧着像是哪家的狐狸精變作小公子出來勾人的。
小公子右後方跟着一個黑衣男子,身量高挑,足足比小公子高出一個頭。帶着一個烏木面具,進皇宮這種地方,腰間居然還帶着佩劍。
大雨瓢潑,黑衣男子卻沒有打傘,雨水順着他墨一般的黑髮往下淌。要知道,就連引路的老太監都有一把傘呢。
老太監並沒有進雨亭,只將人帶到,就匆匆離開了。
小公子從容地走進了雨停,收了傘,傘上面的雨珠順着傘褶流到了傘尖的位置,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小公子隨手把傘遞給身邊那個戴着烏木面具的侍衛,那侍衛非常自然的接了過來,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半乾的手帕遞給了小公子。
也不知道在這樣大雨的天氣裏面,他是怎樣保護這手帕沒有被打濕的。
但是小公子卻並沒有接,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坐到了景鑠的對面。
桌上的棋其實是一場景鑠自己跟自己的博弈,白子是左手,黑子是右手,雙方廝殺,現在戰況已經到了焦灼的狀態。
小公子瞧着戰局,笑着說道,“每次看你這樣自己跟自己下棋我都覺得疼。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玩兒法,就這麼想拖着別人一起去閻王府報道?”
景鑠聽到這句話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明明冒犯至此,他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種時候,倒是一點都不符合自己的暴君稱號。
哪怕沒有收到回應,小公子也還是繼續說道,“景鑠,你身體裏是不是住了兩個魂兒啊?一個想滅了這世間,另一個說好啊好啊我幫你。”
這時候那個戴着烏木面具的男子走上前來,先道了一聲“得罪公子”,然後伸手強硬地掰過了小公子的頭,用一種不容拒絕的態度幫小公子擦着臉頰和頭髮上面濺上去的雨水。
臉頰和頭髮擦完了,又換了一張手帕去擦小公子袖子和手腕上的水珠,最後他單膝跪地,低着頭,扶起小公子的腳,擦了袍子下擺,還檢查了一下小公子的鞋襪有沒有濕掉。
沉默安靜,但是動作自然,就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千遍萬遍。明明單膝跪在小公子面前,可這樣的姿態卻沒有半分卑賤之感,反而讓人覺得他與小公子關係非常,親密得很。
小公子也沒有反抗駁斥他的意思,任由他拿着手帕,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與此同時垂眸看着這黑衣男子的髮絲和衣袍都在往地上滴水。
等到侍衛全部都處理好了,小公子用自己的靴子點了點地上的水窪——那是侍衛身上的水滴落下來的。
小公子:“把涼亭的地弄濕了,出去站着。”
“好。”那烏木面具的男子十分乖順地轉身,走出了涼亭,在雨中站定。
外面仍是大雨滂沱。
小公子就這麼瞧着對方在雨里站的筆直,不卑不亢,對自己的無理取鬧也沒有任何憤怒的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景鑠方才抬起臉來,看向雨里的烏木面具的男子,“這又是鬧什麼彆扭?”
小公子平靜道,“今日晨起時心情不錯,便順勢親了他一口。”
景鑠:“順勢?”
小公子沒理會對方挑自己的字眼,接著說道:“可惜這人不解風情,板着木頭臉告訴我此舉不妥,說尊卑有別。”
說到這裏,小公子揚起眉毛笑得惡劣,“既然尊卑有別,那主子的命令不論好壞,都好好受着罷。我瞧着今天的雨水不錯,正好洗洗他那顆榆木腦袋。”
小公子把視線轉回來,“不說他,我聽說你昨晚遇了刺客,你的愛妃為救駕還受傷了?”
景鑠下棋的手一頓,“傷了手,似乎可能留下殘疾。”
小公子聽熱鬧聽得歡快,道,“那可是巧,你們一人腿有殘疾,一人手有殘疾,般配,真乃天作之合啊。”
景鑠嘴角微動,似是在笑,“般配么?”
小公子聽着這話似笑非笑地多看了景鑠一眼,“我以為我今日進宮是與你商討昨夜刺客背後之人的,合著是來看你向我炫耀你的新妃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