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咚咚咚,碰!”
漆黑的棺木猛然從里撬開,一雙微微顫抖的手扒在棺材板上,渾身像是從海里撈出來的盛致清趴在棺材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用僅存的力氣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
茫茫大海上,放眼望去讓人分不清天上地上,全是一片藍色。自己坐着的那一副棺材竟是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在棺材旁邊來來往往的,是一大群虎頭鯊。
“我#¥%要是出來的時候沒有小心一點,我這條小命是要交代在這了?”盛致清心中一陣后怕,垂了半截在海里的腳丫子咻地縮了回來。
小心翼翼地挪動自己坐到中央,盛致清對着這一幕分不清自己在哪的場景,回憶起了自己是怎麼到這來的。
十月二十日是蓉城盛家大少爺盛青柏的生日,往年就熱鬧的不得了,更別說今年是二十歲的盛青柏接手盛家的日子,那可真是半個蓉城的人都要來了。
要是以往盛致清是最喜歡這樣的熱鬧的,但是今天不一樣。作為從小就被培養來保護盛青柏的她,今天得寸步不離的看着他。
“青柏,”就在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盛家老二盛起生端着酒杯走了過來,一手搭在盛青柏的肩上,一邊爽朗地大笑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以後盛家還是要靠你來努力啊!”
“叔叔說笑了,”就在盛青柏謙遜地和盛起生寒暄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盛致清臉上一變,挺身一個手刀劈向盛起生。
“碰!”一聲槍響,盛致清瞳孔微睜替來不及推開的盛青柏擋了一槍。盛青柏眼睜睜地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瞪大了眼睛,胸口綻開一朵血花。
喧鬧的大廳在一片寂靜后被一聲尖叫打破,反應微遲的盛青柏立馬從腰間掏出了槍,盛家的安保人員也都動了起來。
“給我把暗中放槍的人抓起來,順便送啊清去醫院看看,”盛起安從樓梯上下來,冷眼看着站在原地的盛起生沉聲道,“還有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好久不見啊,大哥,”卻不想,腳下還漫着一灘血跡的盛起生衝來人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被抬走的盛致清,溫柔道“不過我要是大哥你,我一定不會跟一個瘋子寒暄,而是去看自己女兒的最後一面。”
“你說什麼?”
盛起生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將盛家父子炸了個粉碎。
不知道上輩恩怨的盛青柏懷疑地看了這個叔父一眼,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追着擔架跑出去。
盛起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兒子離開,突然失控地揪住盛起生嘶吼地問:“你幹了什麼,你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說啊清是我的女兒?”
“大哥不知道嗎?”盛起生絲毫不像是被勒住了脖子的人,喘着粗氣依舊笑得很開心,“剛剛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們的女兒啊,青柏的孿生妹妹呀,你們找了那麼久現在找到了,不應該高興嗎?怎麼這樣看我呢?”
“哦,大哥是問我做了什麼?我就是做了一些讓自己高興的事而已啊!”看着因自己的話而越加收緊的手,盛起生笑得越發的燦爛,斷斷續續地用氣音說出了那些陳年往事。
原來二十年前,盛家大太太生的並不是一個男胎而是一對龍鳳胎。只是女孩早就被盛起生和醫院的人合謀偷走了。後來養到了十歲以後又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讓她作為盛青柏的替身留在了盛家。
而造成這一切的盛起生就是為了報復當初盛起安對他的妻女見死不救。
“你看,你讓咳我妻離子散,我還給你留了,咳咳個孩子,我這做弟弟的,還好吧?”說著便開始狂笑了起來。
送完一眾賓客回來的盛夫人正好聽了個正着,想起盛致清的經歷,當即氣血上涌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恢復秩序的盛家瞬間又亂成了一團。作為家裏唯一一個頂事的,盛起安憤恨地將手裏的人摔到地上,“來人給我把他看好,管家備車送夫人去醫院。”說完也一併上了車。
蓉城最好的醫院,盛起安夫妻一進去就看到手術室門口的盛青柏。
“醫生怎麼說?阿清的情況怎麼樣?”盛起安上前的問了一句,只見盛青柏搖搖頭,眼神沉重的看向手術室。
“盛先生,”手術室的燈暗下,醫生摘下口罩遺憾道:“我們已經儘力了,正好打中心臟,很抱歉。”
盛家父子心中一涼,盛青柏更是直接靠在了牆上。
盛家裏和盛致清相處得最多的就是他,從她十歲被撿回來,再到幾人一起讀書訓練,他也一向把她當做小輩,感到莫名的親切。原來這一切都是事有所因的,只怪他沒有早早發覺。
多年來的苦苦尋找的親人原來就在身邊,這一刻盛家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而現在本應該躺在手術室的盛致清卻感到無比的稀奇,她從中了槍之後就一直是這種狀態,好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一樣,可以像上帝一樣看見這一切。
得知自己原來就是盛家的孩子,盛致清差點驚到跳回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十分痛惜和難過,自己一直想要找的家人其實是僱主。
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盛致清下意識的跟在了盛家人的身邊,特別是她的那位少爺也就是她哥哥,盛致清見他已經在自己的屍體邊上自責了好久。
“唉,少爺啊,人都死那麼久了,就別哭了吧?今天還是你生日呢,哭這麼慘是不是不好啊?”盛致清伸手戳了戳床上的自己,飄到盛青柏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薄唇丹鳳眼,黛眉鷹鉤鼻。長的還挺像的,怎麼自己之前就沒有發現呢?
盛致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好像當初收養了自己然後又把自己送到盛家的人,就是盛青柏的那個叔叔。
而在自己開始有記憶的那幾年,可是一直叫他父親的。
認賊作父!
盛致清揣緊了拳頭,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和痛苦。
“阿清?妹妹,剛剛是不是你在說話?”往日溫柔穩重的盛青柏忽然捂住胸口,茫茫然的看向四周喊道,“啊清,你是不是還在這裏?”
就像是孿生兄妹之間的感應一樣,盛青柏茫然的眼神最終停在了半空中,盛致清的所在地。
“唉,”盛起安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你也不要太自責,啊清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們不也還是沒有認出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她的喪事辦了吧,你妹妹生前沒有過過好日子,別讓她死了也這樣。”
說完便像突然間蒼老了十歲一樣,轉身在盛青柏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抹了抹眼角。
“父親說的是,”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盛青柏也當是自己情緒波動太大幻聽了,知道自己現在是家裏的支柱,父母尋覓了半生如今卻落得個天人永隔,心裏肯定不好受,便打起了精神開始操辦盛致清的喪事。
盛致清無法離自己的屍體太遠,也無法觸碰別人,只好眼睜睜的看見盛家的人驗明了自己的身份、給她認祖歸宗,然後按照盛家的習俗做了好大的一場法事。
一切都如常舉行,可是就在盛致清準備下葬的時候,盛家突然來了一個和尚,指着她的棺材就說不能埋在盛家的祖墳,這可把盛家人氣得不清。
“哪來的人在這胡言亂語,我盛家的孩子怎麼就不能埋在盛家的祖墳了!”好不容易才醒來的盛太太當場被氣得指哆嗦,看着靈堂里的一眾人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我苦命的孩子啊,活着過得不好,死了都不能回家,是媽媽對不起你啊。”說著,就衝過去抱着盛致清的棺材哭了起來。
盛致清在現場看到這一切,心裏酸酸甜甜的不是滋味。想要把自己的母親扶起來哄幾句,最後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泄氣地坐在她的身邊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和尚被罵了也不惱,只是念了一句佛號便又慈眉善目地說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且聽貧僧一言。貴府千金命中有劫,前半生父母緣薄命途坎坷,但若是渡了過去,後半生當是兒女雙全夫妻恩愛的。”
“你說什麼?我的女兒還有救?”聞言,盛母也不哭了,直勾勾的看着那個和尚,眼裏流露出一種溺水者捉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覺。
靈堂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向他,就連盛家父子也皺起眉頭。
在眾人的審視下,和尚依舊八風不動保持着那副出家人的樣子,“施主若是信貧僧所言,便將貴府千金埋於此地。”說著便從身上的破布袋子上拿出一副地圖。
盛家父子接過地圖打開,便又聽到那和尚說,“待到頭七那天便會有雷劫降臨,待過了劫貴府千金就可以回到該回的地方了。”
和尚往周圍看了一眼,發現來祭拜的人不知道什麼已經被請了出去,整個靈堂里只有盛家三人和自己。
“施主若是方便,倒是可以試試入夢。孿生子之間的感應,總是可以讓你了卻心愿的。”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棺材邊,和尚又說了一句盛家人聽不懂的話。
倒是一邊的盛致清聽得心驚肉跳。
這個老和尚是不是可以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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