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見過丁瑤的,第一眼便被她容貌吸引住目光。
煉皮入門,最為明顯的表現就在於皮膚變得極其白皙光滑,吹彈可破,在屋內似乎都泛着光芒。
一白遮百丑,原身本就長得不錯,如今更甚從前。
而後就是她身上的靈力氣息,大家都是從練氣期修過來的,一眼就能看出丁瑤練氣五階。
然後驚住,怎麼才練氣五階?
知道丁瑤是練氣期打贏築基期,但沒人說她練氣期五階啊!這叫越階嗎?這都越界了!
不敢相信的弟子紛紛尋找跟當時在場的弟子,問清究竟。
在場的弟子更驚,之前比試連升三階也就算了,這才一個來月過去,又進階了。
就算是低階練氣期也不帶這樣升的,這才進宗門不到兩個月,就已經五階了,讓他們這些修了四五年才六七階的人怎麼辦?
從葯浴后,丁瑤穩固了練氣三階的境界,順便又升了兩階。
到她這種地步,只要靈力足夠,身體受得住,一直往上進階也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就在於身體受不住。
眾弟子的目光過於熾熱,丁瑤並不喜歡這種打量的視線,忍不住問,“有什麼事嗎?”
講經長老還未來,有弟子問道:“丁師妹,你真的是中品雙靈根嗎?”
丁瑤點頭:“是啊,中品火木雙靈根,入宗時文允真人測的,當時好幾位峰主都在,做不得假。”
“中品雙靈根資質修鍊速度這麼快,師妹你是不是有什麼秘訣?”
總有這種找捷徑的,可修鍊哪有什麼捷徑啊。
丁瑤嘴唇微微抿起,眉間帶着哀傷,“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是從練氣九階掉下來的吧。”
“啊?!”
此話一出,驚訝聲此起彼伏。知道靈棲宗的弟子私下開始同其他人講述當時的慘狀。
眾人看向丁瑤的目光帶有憐惜。
“那師妹你和築基後期的宦嬪然比試時還是練氣一階,贏了她是因為那套劍法嗎?師妹你那套劍法叫什麼名字?能不能教教我們?”
丁瑤順着聲音看去,一張塌鼻樑、厚嘴唇,吊角眼,眉骨上還長有一顆黑痣的臉直入眼帘,在各弟子中極其有特色,對方笑得得意。
在場眾弟子很是意動,能打敗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劍法,誰不想要?
丁瑤也挺想笑的,但忍住了,眼眶微紅,道:“劍法是恩師所受,宗門被滅,恩師慘死於魔修手下,我立志要將害靈棲宗的魔修殺死,以慰恩師在天之靈。可我實力低微,若是師兄想學這劍法,只需將那元嬰期魔修的首級取下給我,我願意將劍法教與師兄。”
“這……”
元嬰期魔修!這要不是大佬,誰扛得住啊?
魔修本就手段殘暴,打起架來和瘋子差不多,更何況元嬰期,一個元嬰期魔修能硬剛兩個普通元嬰修士。
在座的弟子大部分是即將步入築基或者剛步入築基的修士,聽到元嬰都下意識顫抖,哪會應下這等要命的事。
眾人又想起了靈棲宗被滅,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魔氣蘊繞山頭,久久不散,俱不發言。
丁瑤滿意了,她知道自己連勝兩人必然會引起猜測,畢竟低階練氣期打贏全力攻擊的築基後期真的很不可思議。
推出一套有點特別的劍法吸引眾人的目光,減少對她本人的探究,再好不過。
但扛不住有人故意找事。
那吊角眼男修又道:“師妹有這麼好的劍法就應該拿出來分享給我們同門師兄弟們,大家互幫互助嘛。師妹你先將劍法教我們,我們保證等有實力后,一定去幫你取那魔修的首級!”
丁瑤也是笑了,“看師兄這自信的態度,想來師兄的資質一定異於常人,明日之內修鍊至化神必定沒有問題。只要師兄能將那元嬰期魔修的首級帶來給我,我定然將那劍法給你。”
一天從築基到化神,就算是修真界第一天才兩百年飛升的瑤仙人都做不到,這是明晃晃的諷刺。
吊角眼和丁瑤一樣是中品雙靈根,對於丁瑤能進內門並且還成為太衍峰的真傳弟子很是不忿。
明明都是中品雙靈根,憑什麼她可以是真傳弟子,而他卻只能當個外門弟子?
如今被丁瑤嘲諷資質,更是怒不可歇:“這怎麼可能!你就是不想教我們,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
“師兄大度,不如將自己的貢獻點和靈石寶物都分享給各位師兄師姐?就如師兄所說,大家同門,互幫互助。”
眾人講目光投向吊角眼。
吊角眼握着自己的弟子身份牌,暗道丁瑤不知天高地厚,貢獻點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掙的,憑什麼要他交出去!
丁瑤笑道:“師兄連那麼簡單就能獲取的貢獻點分享給相處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同門師兄弟都不願意,卻要一個剛入門的師妹交出恩師留下來唯一的念想,師兄可真是大度。”
“還有,這位師兄,不要張開閉口我們,我想其他師兄師姐是做不出你這般‘看上別人東西強逼着人交出來被拒絕還強求’的恬不知恥的行為。”
說完,丁瑤又笑着問其他弟子,“師兄師姐,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當然對了,為了表示自己高風亮節,眾人紛紛發言譴責吊角眼。
特別是那幾個和他交好的修士,他們不見得會要對方的貢獻點,但對方連態度都不願意表,暗道自己看錯了人,一一反水加入譴責陣營。
“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師妹的劍法!”
“師妹的劍法是師妹自己的,憑什麼他人一張嘴一說,師妹就得交出來,這做法與魔修有何區別?”
“我認得此人,他叫何強,入宗數十年,經常搶新弟子的任務品,自己去領貢獻點。”
此話一出,眾人對何強譴責的更無壓力。
“這種人太無恥了!”
“這跟魔修有什麼區別?”
“這種人就不應該留在宗門!”
“……”
講經長老正在此時帶着幾個新弟子來了。
見場面熱鬧,問了一句。
嘴快的立刻將事情經過說出來,因為經過一番高風亮節的發言,說話時難免帶上自己嚴重的個人觀點。
何強自認為只不過是將眾人心裏話說出來了而已,這群人不知道感謝,還將他描述的如此卑鄙無恥,而且搶新弟子任務品這種事情又不是他一個人干過。當即不認,叫喊着說對方胡說八道。
講經長老又問了幾個弟子,得到統一的答案后,想將他趕出去。這等不知悔改,不尊師長不愛手足的弟子不要污了他的眼。
丁瑤勸了一聲:“欺壓同門一事無證據不知真假,不如交由執法堂查清,要是平白冤枉了這位師兄,豈不寒人心?”
其實在長老們的眼中看來,任務品被搶並算不得什麼,修道一途與天爭與命爭與人爭,爭不過就要自認倒霉。
這點小事同留住一個築基期修士來說,上位者都會選擇後者,所以丁瑤才會從為何強好的角度去勸長老。
講經長老聽完,果然認同,將何強轟出去后,喊來了執法堂的人。
戒律小隊日常都有巡邏,來得很快。
講經長老指着何強道:“此人有欺壓同門之疑,查清楚,若事情屬實,嚴懲不貸。”
“是,長老。”
眾位弟子沒想到還引來了執法堂,那些個搶過別人的弟子不由縮了起來。
那些心無愧疚的弟子覺得今天匡扶了正義,背都不由挺直了許多。
之後執法堂的人借何強一人查出了一片欺壓同門、甚至殘害同門的弟子,懲戒堂門前階梯的血足足留了三天才被清洗乾淨。
宗門在之後一段時間內,弟子和諧有愛,互幫互助。
丁瑤表示:我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