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暴風雨前
袁術一封信剛剛寫完,房門就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
“我,袁紹。”門外傳來袁紹的聲音。
袁術把信疊好收進懷中,才開了門讓袁紹進來坐下。
袁紹剛一坐下就開口道:“公路你認為張沽的話可信否?”
袁術也坐下,聲音不陰不陽道:“你不是已經相信了嗎,他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怎麼有此一問?”
袁紹低眉搖了搖頭,“就因為他說的太真了,我才擔心,要麼是他真的知道,要麼這事就和他有關。”
袁術眼神瞬間變冷,“你是說,這毒是他做的。”
袁紹還是搖頭,看到袁術的神情,解釋道:“這也只是我的擔心而已,張沽雖然有下毒害何進的動機,不過那天他被何進派的人盯住了,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可能性很小。”
“啪!”袁術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的硯台中的墨汁濺了周圍一片,袁術狠狠道:“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袁紹霍然起身,對袁術嚴肅道:“不可,這也是我的推斷而已,而且張沽此人秘密頗多,但醫術了得確實不假,也許是真的認出了這毒,如此,他幫了我們,我們卻不能害他。”
袁術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把袁紹的話往心裏去。
袁紹也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裏也是惱怒,他知道袁隗和袁術的關係有多好,深深明白此刻袁術就像一頭飢餓的凶狼,但凡看到任何可以攻擊的一定會全力攻擊,但袁紹不得不考慮這會給袁氏一族帶來什麼壞處,他必須竭力壓制住袁術,於是把話頭一引,說道:“我們姑且相信張沽的話,他說這毒是生長在北方蠻夷之地,北方乃是幽州,再往北就是鮮卑之地,這毒難道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袁術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沉吟道:“幽州,幽州牧是劉虞,這人統治幽州多年,素有威望,又是東海恭王之後,漢室宗親,如果說他有殺何進的動機雖然有些牽強,但如果是皇帝的命令,他一定會照辦。”
“劉虞嗎……如此又值得懷疑的就有兩人了。”袁紹也是沉吟不語。
“你是不是還少算了兩個人。”袁術聽到袁紹的低吟,嘿然冷笑道。
“少算兩人?”袁紹抬起頭看着袁術,皺眉問道:“還有誰?”
“其中一位不就是他嗎。”袁術伸手指了指頭頂,臉上露着陰冷的笑容。
“噤聲!”袁紹忙低聲喝道,“那人不是我們能說的。”
袁術皮笑肉不笑道:“反正那人也活不了幾日了,就不說他,那人你不敢說,還有一個人你應該也猜到是誰,卻是跟我裝傻。”
袁紹臉色一變,靜靜地看着袁術。
袁術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何進嗎,何進賊喊抓賊,如今那人馬上就要歸天,太子未立,到時何進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袁氏在朝中威望甚高,門生故舊遍佈天下,對他的威脅也是最大,如今是有十常侍在,一旦何進除掉十常侍,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袁氏一族,此次下毒說不定就是他自導自演的……”
袁紹臉色隨着袁術的話越來越難看,伸手一揮打斷了袁術的話,沉聲道:“你說的雖然也有道理,但還有疑問,這毒他又從何而來。”、
看到袁紹色變,袁術似乎有些高興,嘿嘿笑道:“幽州雖然是劉虞最大,但也不是他說的算,我聽說他手下有個叫公孫瓚的和劉虞一直意見不和,兩人矛盾很深,難保何進沒有聯繫過公孫瓚。”
袁紹聽后臉色更是難看,沉默許久,終於緩緩說道:“這些都是你我的推測,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你不要擅自行動,給家族帶來麻煩,為了家族,你好自為之。”說完,大步離開了袁術的書房。
“咣!”房門被袁紹狠狠的帶上。袁術看着緊閉的房門,臉上出現怪異的笑容,嘴裏不斷傳出冷笑:“為了家族?你這樣畏畏縮縮才是把家族推上了絕路,我袁氏什麼時候讓人欺負到頭上還要忍氣吞聲,如此下去,阿貓阿狗都要跑我頭上來了。哼!你不願和何進翻臉,是因為他馬上就要大權在握,想巴結他。你袁紹不過一個給人搖尾乞憐的狗罷了,何進,到時候恐怕你有權沒命用。哈哈,哈哈哈哈!”
袁術低聲笑了幾聲,也出了房門,找了親信把這封信快馬送了出去。
有的時候歷史就是彷佛被一直大手推動,有些東西不是因為某些人橫空出世就會改變的,送信的快馬直奔西涼而去。
樊稠進京要找何進幫忙,先找到了袁紹,上袁府送禮,無意間卻結識了袁術,袁術起先並不把這個在荒山溝溝裏帶兵的董卓放在眼裏,不過這次到是可以利用利用他。袁術心裏想着讓董卓來滅了何進,反正董卓不過一介匹夫,想要入朝可不是光有武力可行的,他的聲望出身都不夠,到時候自己振臂一呼,坐上大將軍,隨便封個涼州牧還不是抬抬手的事情。
可是袁術此時還不是幾年後的袁術,他現在的想法還有些天真,他低估了人的野心,董卓的野心。
另一邊,張沽出了袁府回到了濟世堂就開始為那車夫療傷,這車夫受的酷刑實在是太多,能活到現在一半是因為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另一半也是何進要把人留給袁紹一家,張沽很是費了大把力氣,各種名貴的藥品不吝嗇的砸下,總算把車夫的魂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細心叮囑讓張清照顧,並告誡張三和張四不要露出馬腳后便和典韋去了皇宮,皇宮裏的劉協還等着他呢。
“老師。”劉協見到張沽進來,忙行了個弟子禮。
張沽點點頭,讓典韋守在門口,攜着劉協一起坐下。
“師傅,您那計劃可曾成功了?”劉協剛一坐下,迫不及待問道。
張沽看着劉協眼中的希冀,心中實在不忍傷害這個孩子,但還是搖頭道:“功虧一簣,讓何進躲過去了。”
“什麼!”劉協驚聲站起,“那,那我不是沒有機會了。”
張沽把劉協重新按坐下,低聲安慰道:“不要着急,再等等,或許還有機會。”
“還要等?!”劉協聽后,大叫道:“我已經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您卻失敗了,還讓我等,父皇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差,我還能有幾日可以等,再等下去,再等下去,我,我……”劉協說著竟是哭出了聲。
張沽伸手抹掉劉協的眼淚,安慰道:“你放心,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不要,也一定會保你的周全,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世上就不會有人傷害你。”
張沽的話有如一顆定心丸,劉協的哭聲漸漸變小,最後消失,淚眼婆娑的看着張沽,“老師,要不,我們這就走吧,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這皇位我不要了。”
張沽微微搖頭,肅容沉聲道:“走了又如何,一輩子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還不如多等些時日,到時拚命一搏,或許還有機會。我之前是如何教導你的,遇難事怎麼能輕易放棄,一定要堅持下去!”
“可是老師……”劉協的臉上寫滿了擔心,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張沽對劉協狠狠點了點頭,“你不相信為師嗎?”
“沒有,我一直都相信老師。”劉協急忙說道。
“那就是了,聽為師的話,再等些日子,一定會有辦法。”張沽柔聲道。
“那好,我就聽老師的話,多等些日子,只是,如果,如果到時沒有辦法,老師一定要帶着我離開,我不能沒有老師。”
“嗯,老師答應你,會一直照顧你。”張沽笑着摸了摸劉協的頭。
安撫好劉協后,張沽又去看了看靈帝,靈帝見到他眼中也有了些神采,但身體卻比前兩天更差了。屏退了周圍的太監宮女,只留下了張沽和張讓。
“皇上。”張沽低聲道。
“張卿,你說朕還有多少日子可活。”靈帝忽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皇上不用擔心,這只是一時的小病,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咳咳咳咳……”靈帝忽然一陣咳嗽,旁邊的張讓急忙拿出絲絹輕撫着靈帝的胸口,好一陣子,靈帝才緩過氣來:“張卿,你怎麼也說的和那群庸醫一樣的話來,朕想聽實話。”
“這……”張沽沉吟不語,張讓一個勁的對他使眼色,張沽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張讓等不及,急忙說道:“皇上是真命天子,龍體怎麼會有病,過兩天就會好的。張少保,你說是不是啊?”
張沽點頭應是。
靈帝嘴角揚起一絲牽強的笑容,對張讓說道:“讓父,我聽說最近你一直在做善事,很好啊,朕想做是做不了,你能做了,也是好事。”
張讓一聽忙說道:“老奴是為皇上做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皇上萬壽無疆,龍體安泰。”
靈帝擺了擺手,“為誰做的不重要,關鍵是讓父做的,這就足夠了,朕心裏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張讓一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老奴過去沒做好事,實在該死,該死。”
靈帝輕輕笑道:“你是朕的讓父,朕又不怪你,起來吧。”隨即頓了一會,又說道:“只是眼下朕心裏還有塊心病。”這句話卻是對張沽說的。
“皇上說的可是太子一事?”張沽試探問道。
“哎。”靈帝嘆了口氣,點頭道:“正是,如今太子不立,朕也不敢撒手而去。”
“皇上!”張讓哭叫道。
“朕的身體,朕還不明白嗎?”靈帝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神態卻很淡然,沒有一點害怕,“只是這太子,朕實在是不好立啊。”
張沽點頭,皇室的問題他只能聽卻不能說,這是臣子的本分。
“朕想立協兒做太子,你是知道的,只不過那何進卻是朕的一塊心病。”靈帝又說道。
張沽沉默,等着靈帝的下文。
“朕聽說昨晚何進辦了個宴會,文武百官都去了?”靈帝似乎是在詢問。
張沽點頭:“是,不過,微臣沒有去。”
靈帝微笑點頭,“朕知道,何進對你一直有敵意,朕一旦駕崩,他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你。”
張沽皺了下眉頭,還是不說話。
“張卿啊,你實話告訴朕,朕到底還有多少日子。”靈帝也是沉默了許久,才慢慢說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就像一柄鋒利的刀刃架在了張沽的脖子上,古往今來,誰敢妄議皇帝的壽命,那是抄九族的大罪。
張讓又是一陣磕頭哭訴,靈帝揮了揮手讓張讓安靜,抬頭靜靜看着立在一旁的有如古松一般的張沽。
沉默,還是沉默,張沽心中不斷掙扎該如何開口。是說實話,還是虛報一個。
“張卿,朕要為協兒做最後一件事,你如今和協兒可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還怕什麼。”靈帝最後說出了一錘定音的話。
“多則兩月,少則一月。”張沽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雙腿似乎也變得軟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一月嗎?”靈帝抬頭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道:“也許夠吧,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