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父子對峙

大約兩個小時后，楊衛山和張梅趕到了楊家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到楊飛和陳立欣的狼狽相，着急地問他出了什麼事。

楊飛冷眼相對，並不回答，只是說有事和父親還有繼母說，然後支開眾多親戚，和陳立欣一起帶着楊衛山和張梅回到了自己家的老宅，楊衛山和張梅兩人雖然不明白楊飛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神情，又聯想他們今天白天平白消失了一天，所以肯定是有事，也就跟着來了。

只是看楊飛堅持帶着程合一和綠翹，楊衛山有些不解，不過楊飛堅持，他也就沒說什麼了。

老宅比十年前更加破舊了，院牆幾乎已經全部倒塌，進了破敗不堪的院內平房，一進房內，楊飛把自己帶的一個背包打開，拿出來交給楊衛山，說：“打開看看吧。”

楊衛山面帶疑惑，但是看着楊飛嚴肅的表情，還是照做了，打開包裹一看全是人骨，嚇得驚叫一聲然後一把丟在了地上。對楊飛吼道：“飛兒，這是什麼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楊飛看楊衛山把袋子扔在地上，連忙上前撿起來，對楊衛山吼道：“你怕了？”

楊衛山也憤怒了：“你發什麼神經，這東西哪來的，是不是人骨？！”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陳立欣和張梅分別拉開楊飛和楊衛山，同時勸他們各自冷靜，程合一和綠翹則是站在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

楊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戒指，是從李娟的手骨上取下的。他把那戒指送到楊衛山跟前，說：“認得這個戒指嗎？”

楊衛山氣哄哄地看着他，眼光轉向戒指上，神經一動：“這看着好眼熟。”

“眼熟？你是不是也有一個？”楊飛面帶諷刺，此時他已經不再把眼前這個男人當成父親了，而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想想母親這十餘年遭受的苦難，現在能控制住自己沒有動手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楊衛山心裏有些虛，問道：“你什麼意思！？”

楊飛把戒尺側過來，用燈照着戒指的內環，憤怒地對楊衛山說：“你再仔細看看！”

戒指內環里刻着“LJLOVEYWS”。

楊衛山一看到戒指內環的刻字，大驚失色，一把奪過來拿在手中盯着看，嘴裏還問着楊飛：“這戒指你哪來的？！”

“想起來了？”楊飛表情更加陰鬱。

楊衛山一直看着那戒指，手漸漸開始不自主地抖起來，一旁的張梅忙問他：“衛山，怎麼了，這戒指怎麼了？”

她一發聲，就覺得楊飛同樣也在惡狠狠地在盯着自己，眼神里儘是寒氣，盯得自己心裏發毛。

楊衛山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問楊飛：“這戒指你哪來的？從哪找到的？”

“從我媽身上！”

“你媽？你媽在哪？她人呢？”

楊飛又打開懷中抱着的一袋人骨，指着對楊衛山說：“在這！”

楊衛山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倒地，被身旁的張梅扶住了，定了頂張口問道：“你在說什麼？！”

楊飛徹底憤怒了：“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你面前的這堆白骨，就是我媽！就是被你們害死的我媽！”

楊飛這話一出，楊衛山一步跨過去，上前就是一個巨響的巴掌打在楊飛臉上：“畜生！你在胡說什麼？！”手一直在發抖。

楊飛被打的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陳立欣連忙上前拉住楊飛怕他動手，但是他還是紋絲不動，惡狠狠地繼續說：“怎麼了？現在不敢面對了！我說，這堆白骨就是我媽！我媽當年就是被你們害死的！”一邊說一邊手指着楊衛山和張梅。

張梅也是大驚，拉着氣的說不出來話的楊衛山，對楊飛說：“飛兒，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見，但是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楊飛還要說什麼，在稍遠處一直觀察着他們的程合說道：“好像有點不對。”

綠翹問：“哪裏不對？”

程合一沒有回她，直接走上前拉住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這對父子，對楊飛說：“楊飛，你先冷靜下，讓伯父解釋下當年的事情。”

程合一之所以這麼說，是看到楊衛山並沒有那種被發現殺人的恐慌愧疚和心虛，有的只是氣憤，還有張梅，又生氣又害怕，但是也沒有心虛的感覺，所以他覺得事有蹊蹺，就上來阻止二人爭吵下去。

楊飛看程合一這麼說，一旁的陳立欣也一直勸他先冷靜冷靜，對楊衛山說：“好，那你說，當年我媽到底是怎麼沒有的！”

楊衛山看了看楊飛和陳立欣，嘆口氣，良久才緩緩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他和李娟二人感情不合是真，也的確是約好了等楊飛高考後辦離婚手續，但是當年他硬要李娟回來和他一起參加表哥兒子的婚禮，其實是有別的目的，就是楊飛的爺爺，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當時生病已經比較嚴重了，楊衛山兄妹共三人，彼此心裏都明白，老人家沒有多少時日了，並且他們都知道，自己祖上是地主階級，家裏存有一些黃金，父親當年也對他們說過，等自己百年之後肯定是要分給他們的，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個正常完整的家庭，因為老爺子思想比較傳統，認為只有家庭正常，子孫才不會紈絝墮落，他是怕把家產給孩子后被孩子敗光。

所以當年楊衛山雖然和李娟二人感情不合，心裏無數次想要離婚但都拖了下來，李娟提過數次但是他還是一直拖，最後答應在楊飛高考後辦手續，其實也是拖。當年帶李娟回來參加婚禮，就是做給老爺子看的，不想在婚禮的前一個晚上李娟確消失不見了。

那天晚上他在表哥家喝酒，喝的有點多，回到表哥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也就是李娟住的那家親戚家后，那親戚跟他說李娟出門去接自己了，但是自己並沒有遇到李娟，他以為可能是倆人走岔路了，自己會回來的，也沒有多想，藉著酒勁躺下就睡著了，半夜酒醒后，大概兩三點了，發現李娟還沒有回來，才覺得事情不對，再怎麼樣李娟也不可能這麼晚還在外面的，一直打手機也沒有人接。

連忙起身去找，首先是到了表哥家裏，到的時候表哥家人都已經睡下了，他把人叫醒后詢問，都說沒有見過李娟過來，於是一群人都開始恐慌，又叫了一些親戚鄰居起來去找，大家找了半夜，村子又不大幾乎被翻遍了，有兩個人在村口的路上發現了李娟的諾基亞手機，因為楊衛山一直在打，所以手機屏幕亮起來才被他們發現，但是人還是沒有蹤影。

一大群人找到天亮還是一無所獲，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邊的婚禮還要舉辦，所以報警后就交給警察處理了，只是一直都沒有結果，只得做了失蹤人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