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歸
海外,聖龍島。
這裏位於太平洋的最南端,因為接近赤道的原因。
這片海域碧波蕩漾,萬里無雲。
升龍島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人造島嶼,是世界上第一組織聖龍閣的私有財產。
在島嶼中心的輝煌宮殿中,一處偌大的書房的老闆椅上,正坐着轟動世界的風雨人物,聖龍閣閣主——林霄。
他用了六年,在商業上橫掃華爾街,在私人武裝上吊打黑水。
就在昨天,聖龍閣掃平了世界上第一大財團沃爾特家族,成為世界第一巨鱷。
此刻的他本該日理萬機處理接收沃爾特財團的事宜,但他卻盯一封華國的郵件暗暗出神。
“哥!是我對不起爸媽,是我鬼迷心竅,我被那個女人騙了……”
“我為娶她欠了三十多萬的網貸,現在利滾利已經九十萬了,誰知道她只是在利用我,騙取我的錢作為她包裝自己,嫁入豪門的資金。”
“這些天追賬的都快打上門了,我沒臉見爸媽,只能用這種方法告別你們。”
“人死賬爛,只要我死了,他們就不會再為難咱爸咱媽了。”
“以後,只能拜託你孝敬父母了。”
“江恆絕筆。”
那年冬夜,他成了家族權利爭鬥下的犧牲品,從上京流浪到了海州,險些凍死在街頭。
被父母收養后,江恆拿出自己過年新衣為他換上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他見義勇為,救下同班班花寧若欣,打傷富二代,被對方家人花錢買命時,江恆拿出自己的學費供他跑路時的場景還宛如昨日。
“我的兄弟啊!”
林霄再也忍不住,悲呼出聲,淚水在這一刻止不住的順着他的眼眶潸然而下。
九十萬華國幣?在他的眼中也算是錢?
可就是因為這點銅臭,他的弟弟卻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
在這一刻,無限的憤恨化成了自責不停的撕咬着林霄的內心。
若是他再快幾天掃平敵人與家中聯繫,或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
若是他操作一番,在敵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給家中匯一筆款,結局可能也不是這樣。
可他卻為了穩妥,硬生生憋到了剛才確認聖龍閣已經掃平了所有外敵時,才接駁了與家人的聯繫。
他幻想無數種與家人見面或通話的場景,但卻沒有一種是以這樣天人兩隔的方式。
“啊……”林霄再也忍不住,悲鳴出聲。
張撼山作為林霄親衛,此刻站在一旁嚇得甚至連呼吸都忘卻了。
江念在他心中如同信仰,如同神明,他何時見過他如今天這般悲愴嘶吼?
他幾乎是咬着牙看着張撼山道:“撼山!準備專機,我要立刻回海州!”
“還有……查清楚這件事!”林霄將電腦屏幕轉了一下對着張撼山道。
這兩句話似乎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靠在沙發上沉重的喘息。
當張撼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時,也是渾身一顫,痛苦一縮。
他對着林霄行禮之後,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十分鐘后,一架豪華客機從機場起飛。
五個小時后,這架象徵林霄至高權貴的專機落在了海州機場。
無數的上介名流聞訊蜂擁而至,為的只是與林霄握手問好。
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張撼山手下職業保鏢的驅趕與呵斥。
別說問好了,他們連林霄的面都沒見到。
張撼山駕着早已安排好的奔馳500飛速的向城北行駛而去。
林霄坐在後排看着窗外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
“閣主……您不要太自責了。”
“無論是咱們一開始面對的道爾家族,亦或者今天才剛剛被咱們覆滅的沃爾特財團,那都是這個世界的頂級掠食者。”
“若是您不封閉自己的身份,伯父伯母怕是早都慘遭毒手了……”
張撼山一邊開車,一邊勸慰道。
林霄看着車窗外嘆息着:“我何嘗不明白你說的呢?我只是怪我自己,若是我在快一些,結局可能另當別論……”
再快一點?怎麼再快?用六年締造世界第一巨鱷,這已經是匪夷所思了。
與此同時,海州江北區,二廠家屬院。
幾名渾身紋身的青年站在樓道中瘋狂的拍打着江民的房門。
其中一個染着黃毛的男子站在門外怒吼:“江老狗,你兒子欠的錢到日子了,再不開門,我們就要砸了!”
樓上樓下的鄰居見此情形,也都打開了一個門縫,一邊偷看一邊竊竊私語。
一個中年老婦,扒在門邊嘀嘀咕咕:“這老江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他爸那麼老實,這兩個兒子,一個故意傷害跑路,一個欠高利貸自殺。”
屋中的一個中年男人,一把將她扯了回去:“別看了……擔心惹火燒身……”
說著,他“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拍打了沒一會,黃毛忍不住了,他衝著一旁拿着撬棍的小弟揮了揮手道:“把門撬開!”
那小弟早已躍躍欲試,三兩下就將木門的門鎖破壞,將那房門拆下。
黃毛揮手驅散了灰塵,冷笑着走進了房間中。
房間中的江民此刻拿着一把菜刀對着黃毛怒目而視。
那雙佈滿風霜的眼睛流下了渾濁的淚水:“你們把我兒子都逼死了,還想怎麼樣啊?”
黃毛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道:“江老狗,人死賬滅在我們這不適用,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你當老子的就要替他還。”
江民怒道:“我兒子只借了你們三十多萬,我們前前後後還了你們七十多萬,你們還要怎麼樣?”
黃毛不屑一笑:“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那是利息和遲納金,本金你們依舊還未還清!”
“我們把能賣的都賣了,要錢沒有,老命到有一條!”江民拿着菜刀怒吼道。
黃毛樂了,他一把抽出了腰間的甩棍,上前一步打掉了江民手中的菜刀,抬腿將他踹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被黃毛踢傷,還是因為急火攻心,江民一口鮮血噴在了牆上。
“老頭子!”劉慶哀嚎一聲,撲倒了江民身上:“老頭子你沒事吧?”
劉慶已經絕望了,她滿臉淚水看着黃毛聲嘶力竭道:“我們把能賣的都賣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啊?”
“不一定吧?我看這房子你們能賣,但卻自己住的挺舒服的!”黃毛看着他們戲謔道。